“神女…哎哟这位可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哪怕已经跳槽,俩做饭师傅至今对这位神秘的前东家保持高度的敬畏。
“一开始我们兄弟也不相信天底下有什么神女,我管你这啊那的,但是神女大人可真不得了啊。她一算便知我老娘得了肠疾,那时候我老娘身体还健康着呢,结果你猜怎么着,过了没多久还真查出病来了,就是肠疾!”
说到这,其中一个师傅有些唏嘘。
“后来神女大人又派人告知让我们九月十五那日不要待在家,结果九月十五我俩扶着老娘刚出门,邻居家的房子就塌了,刚好压在我家房子上。要不是我们听了神女大人的话,估计早就死了。”
另一个师傅紧接着往下说。
“这些都可以说是巧合,大盛十二年遥州城那起地动你们知道吧?真神了,神女大人早半年就预知到了遥州城会发生地动!”
难道世界上真有人能预知未来?不过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婪疆的眼线探子遍布各地,甚至是平民百姓都对这个组织忠心耿耿。
对于普通人来说,神女就是真正的神仙下凡。
为了一个信仰他们不惜牺牲自己与家人,而且他们并不觉得那是牺牲、是作恶,他们只是尊崇神明的意志,替神办事,他们相信自己与家人死灵魂也会被神女引领着上达天庭,位列仙班。
这么一看,婪疆还真是实打实的邪教啊。
展信佳摩挲着下巴,“既然她那么厉害还救过你们老娘,你们为什么要叛逃?”
做饭师傅呵呵了几声。
“可我老娘前几年过世了啊!我管你这啊那的,你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能把人当驴使唤吧??
我跟我弟弟以前壮得跟头牛似的,人称龙虎双霸,给婪疆办了半年事——你吗的我们兄弟俩干完任务随便找了家店打算蹲着歇会儿,结果刚到门口就被那个伙计一脚踹飞二里地,骂骂咧咧说:谁把两扇排骨扔老子门口了。”
“就是,我哥当时被人随便一脚踹得嵌在墙上了都,我抠都抠不下来。要不是妙羽大师路过救了我哥,我哥现在还在墙里镶着呢!”
展信佳:“……”
万恶的资本啊。
该打听的打听完了,展信佳决定今晚连夜就动身去往遥州城。至于后面那几个小沈大人派来盯梢的官差…让崔姐姐解决一下得了。
得知展信佳要去找孤折老人,崔晚照也没说什么。毕竟她现在还沉浸在邪教跟瘟疫的恐惧之中,她得先回去给自己爹稍微透个口风,以免什么准备都没有到时候瘟疫爆发真完蛋了。
至于雁羽遥,他只是双手合十朝着展信佳微微一笑。
“施主若是有什么难事,尽管派人过来告知贫僧。”
展信佳狐疑,“然后你能帮我解决?”
雁羽遥:“我能多磕几个头争取让佛祖多保佑保佑你。”
展信佳:“……”
好一招扮猪吃饲料,走了!
甩开那些官差,展信佳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了十几碗面就开始赶路出发去遥州城。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这一路马车都没雇,就硬靠着轻功一路借力飞过去的。本来在路上她心情还挺不错,觉得这一趟打听到的消息还是挺多的。
可一看见那座被人为弄断的石桥,她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开始沉重了起来。
等进了遥州城,更是天都塌了。
遥州城处于大盛朝商贸中心,向来繁华,可眼前的大街却空无一人,各家各户门窗紧闭,整座城都透着萧条,街上堆满了枯枝落叶,门可罗雀。
街上连灯都没点,漆黑一片,简直像座空城。
虽然她以前没来过,但也知道这么大的城肯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是翻城墙进来的,但她也看见看守城门的官兵多得离谱,全城戒严,似乎只准进不准出。
难道是已经发生什么事了?
余光一瞥,瞥见傅守安这个老熟人正在城门口同看守说着什么。展信佳怕被认出,急匆匆的扭头就赶往了城北酒肆。
据做饭师傅说,孤折老人就住在这附近。
可附近这么多户人家,她从哪开始找啊?
展信佳翻身上了屋顶一路沿着房瓦往前探索,借着夜色她轻巧在各个屋檐上跳跃,身轻如燕,快得只余一道残影,散在风中。
这一路倒不是没收获。
她靠着听墙角硬是听到了几分原委。
原来就在今日晌午的时候,最繁华的那条街上不知何时被人偷偷扔了一条死狗。
那狗已经高度腐烂生蛆,露出内脏与森森白骨,眼睛是异样的油绿色,龇的牙上挂着血丝与浑浊混着白沫的涎水,腥臭味令人作呕。
原本还有苍蝇绕着死狗飞舞,结果过了没多久,那些苍蝇竟全部一股脑的落在了地上,密密麻麻跟下雨似的,当场就不动了。
再后来,近距离观察过那条狗的几个路人发起了高烧,反胃干呕,嘴里也开始冒沫子。
恰是这时候城外来了辆马车,上边的大人物吩咐将死狗的尸体即刻用捣成泥的药草包裹得严严实实即刻拖去城外焚烧,而那几个发烧的病人也被统一安置进了郡守府进行隔离。
晚间,郡守就派人沿街敲锣下达禁严令,家家户户都不许再外出。
展信佳懊恼的一拍脑门。
确实啊,人婪疆只说了瘟疫十五日后正式爆发,又没说十五日后才开始。
最歹毒的是只要小沈大人主动一踏进这个局,哪怕有没有感染瘟疫他都无法再全身而退。
若患上瘟疫,小沈大人病死。若没患上瘟疫,这么大规模的瘟疫要是没控制住首先被追责的也肯定是他,更别提百姓动乱,到时候有心人混在人群里一挑拨,光是这些人心惶惶的百姓也不会让小沈大人活着平安离开遥州城。
他们不会管什么他是特意来救他们的,他们只会相信是他带来了瘟疫。
沟槽的婪疆,拿人命当蝼蚁,拿整座城的百姓当棋子。这邪教不就是纯纯的为了报复社会,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啊?
要动脑子的事展信佳都不太行,她想得头疼也气得头疼。
正打算夜探郡守府看看情况再说,可刚一到郡守府,她就听见里面传来惊惧的尖叫声。
紧接着好几个官差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从后院逃了出来,个个面色灰青,眼睛瞪大,五官扭曲的脸上写满是崩溃的恐惧。
“大人!大人不好了!下午死的那几人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