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自卫忠与吴清远告别后,已经过去了三年,现在是摄政王执政第十二年。
南不晚再一次从玄疆回来,指挥着她的商团卸货。
此时南不晚已经二十岁,她的永平商号在这三年间已经成为了清河镇上最大的商号,生意都已经做到宁安城里了。
因为生意越做越大,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组建了一个商团,不然没法解释她一个人是怎么把那么多东西从玄疆带过来。
“柳砚白你轻一点!那里面可全是玉!”
柳砚白把货物从马车上卸下来,这三年他变得更加壮硕高大了,五官也变得更加硬朗,整个人看着开始往钟无殇的风格类型发展,现在也是能迷倒一些少女的人物。
看到南不晚这么紧张,柳砚白轻笑一声:“老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你看我这肌肉难道是白练的?放心不会摔着你的宝贝的。”
南不晚表情嫌弃,不是很想跟他搭话。
这时许嫣也从柜台后走出来,她手中拨拉着算盘,眉头紧皱,抽空抬头瞪了柳砚白一眼。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转头就摔了晚姐姐托人从潮云带回来的白瓷。”
柳砚白自知理亏,悻悻闭嘴,安静卸货去了。
南不晚叹一口气:“现在也只有你能制住他了,小白现在都不听我的话。”
“还不是因为姐姐你对他太温柔了,不痛不痒地拧耳朵,弹脑袋能起什么作用?他这样的皮猴子,你不拿出如意金箍棒来哪能制得住他?”
南不晚不说话了,她偶尔会给他们讲一些现代的故事,许嫣深受其影响,立志要成为爱莎那样,文能管理治国,武能暴打渣男的魔法女王。
为此她下了狠功夫,这几年疯狂学习技能。
没有魔法就用武力,许嫣写信给钟无泪,托她找了些适合女子修炼的体术回来找师傅教习,没想到许嫣还挺有天赋,很快就能追上柳砚白的进度,两人切磋时,经常把柳砚白揍得哭爹喊娘。
柳砚白现在都不敢惹她了。
翎羽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你下次下手可别太狠了,小白对你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那我可不得趁着现在还能打得过他使劲揍吗?要不是他现在让着我一些,我哪能摁着他揍啊?”
许嫣习武时间短,虽然有点天分,但男子与女子体型还是有差异,跟逐渐高大的柳砚白比起来,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没事的,你已经很棒了。”
南不晚摸摸许嫣的脑袋,翎羽无奈低头轻笑,动人的模样把路过的人都迷的走不动道。
过了三年翎羽依然那么美丽,虽然已经二十一岁了,但是脸上灵动的神采没有退却半分,反倒是增添了一抹成熟的韵味,让她看着更加迷人了。
南不晚笑眯眯看着她,翎羽的美貌果然百看不厌,这三年每天都能美出新高度。
恢复自由后,翎羽负责商号里首饰布料的板块。漂亮的人果然很适合管理漂亮的东西,自从翎羽上手后,她商号的成衣布料,胭脂水粉,还有金银首饰的版面进账是最高的。
再加上翎羽曾在拈花楼生活过,很会察言观色拿捏人心,盈盈一笑,再凶的竞争对手都会软和几分。
那些混迹在生意场的人也都愿意与她多聊几句,托她的福,南不晚总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很多信息,翎羽简直就是干情报的一把好手。
“对了,前些日子我听那位从平阳城来的商团长说,永康城现在发生了些暴乱,摄政王正在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呢。”
翎羽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告诉了南不晚。
南不晚皱皱眉,永平商号发展到现在,其实已经具备到永康开分号的资质了,但她一直找不到好时机去永康。
这几年民生不好,时不时就会发生一些暴乱,还经常有天灾,导致南川不少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清河镇这样偏远的地方也出现了流民。
南不晚曾写信去永康关心钟无泪的情况,但钟无泪在信中也没说的太清楚,只是告诉她她平安无事,最近世道不安稳,不要冒进,囤一些粮食金银在身边,安心留守在清河镇。
之后就收不到她的信了,南不晚很担心她,但一想她家好歹是武将世家,家中还有人入朝为官,怎么都应该比他们安全,便不再纠结。
只是最近几年确实不太好过,一年不如一年,她长年游走在两国之间,对这样的时局感受得很明显,南川现在已是大厦将倾。
南不晚看着天空喃喃道:“看来还是得早做打算才行……”
“什么打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南不晚转过身,看着已经二十岁的吴清远,笑得眯起了眼。
“回来了?裴先生今日的课讲完了?”
吴清远点点头,二十岁的他已经完全褪却少年青涩时的影子,整个人已经变成一个萧疏轩举,气宇轩昂的人了。
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南不晚不得不夸赞裴准一声真是个好老师,吴清远被他培养得十分优秀。
“你刚刚说什么打算?”吴清远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最近不太安稳,到处都是流民暴乱,就想着要不要准备一些东西,有备无患。”
吴清远眼眸一沉,道:“没事的,这些都是暂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南不晚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过几天就是你二十岁生辰了,想好怎么过了吗?”
吴清远愣了愣:“生辰嘛……随便过过就行,裴先生会为我加冠,只是取表字这事……”
吴清远看向南不晚:“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嗯?裴先生没给你准备好表字吗?”
“不是的,就是……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翎羽再次笑出声:“他这是想让你给他取表字呢!”
南不晚看向吴清远,眼睛亮亮的:“可以吗?虽然我是姑姑,但是这种事情由老师来会更好一些吧?”
吴清远脸红红的,转向一边小声嘀咕:“也不是一定得要裴先生给我取字,你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