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杨若溪根本不为所动,她抬起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溪儿想和母亲一同回唐家,恳请丞相大人成全。”
“溪儿,这……”杨致鹤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儿,心中一阵懊悔。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和鲁莽,给女儿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
“求丞相成全!”杨若溪再次叩头,这一次的力度比之前更重,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通过这一磕头释放出来。
话一说完,杨若溪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毫无迟疑地伸手从自己的头上猛地拔下一支银簪。只见那银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众人见状,皆是惊愕不已,齐声惊呼:“溪儿……姨娘!”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杨若溪竟然会如此决绝,毫不犹豫地将银簪刺向自己的胸口。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离杨若溪最近的杨丞相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若溪,仿佛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杨若溪的身体因为剧痛而摇摇欲坠,她勉强靠在一旁的丫鬟翠柳身上,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鲜血不断从她胸口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触目惊心。
“既然丞相如此厌烦溪儿和母亲,那今天溪儿就用这条命还您父恩。”杨若溪的声音虽然轻得如同蚊蝇,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日后若侥幸活下来,还请您放过我和母亲,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杨丞相看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心口突然一阵刺痛。他不禁想起了杨若溪小时候的模样,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杨若溪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且她似乎并不打算给杨丞相任何挽回的机会。
“求丞相成全!”杨若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出声,然后抬起手,用力将胸口的银簪又往里按了几寸。
“小姐!”翠柳见状,哭得撕心裂肺,“丞相大人,您就放过我们小姐一命吧!”
看到杨丞相仍然像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毫无反应,国师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缓缓地抬起脚,一步一步地走到杨丞相面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杨丞相,”国师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溪儿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至于名声,那更是无需考虑的东西,因为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杨致鹤这才如梦初醒般,将目光从别处收回来,落在国师身上。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国师接下来的话给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如果溪儿有个三长两短,”国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太子府和国师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倾尽全力为她报仇雪恨。而且,明天你和杨悠悠之间的那点丑事,将会传遍整座京城,人尽皆知。”
杨丞相为躯一震,他怎么知道杨悠悠的?还有谁发现这件事了?
站在一旁的范管家早已吓得满头大汗,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本来他还觉得这是杨姨娘的家事,自己不好插手,可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这下可如何是好呢?等会儿回去,该怎么向殿下交代呢?
范管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对着杨致鹤说道:“丞相大人,若是您不想与太子府结下深仇大恨,就请高抬贵手,放过杨姨娘吧,让她赶紧去救治。虽说我家殿下如今已大不如前,但若是他恳请恳求圣上,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