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 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低声对韦睿喊道:“韦睿,不能让他们进来!”韦睿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但他还是用力回应:“是,大人!”
城门处的守军士兵拼尽全力,用长矛和盾牌组成一道防线,试图堵住缺口。敌军的刀剑不断砍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盾牌上满是裂痕,有些士兵甚至来不及退后,就被敌兵一刀砍倒,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韦睿见状,心中一紧,他大喊道:“兄弟们,堵住缺口,死守!”士兵们齐声应和,尽管疲惫不堪,他们还是用身体和兵器硬生生挡住了敌军的推进。
一名敌军将领冲了过来,他身材魁梧,手持一柄长柄战斧,气势汹汹。他一斧劈向韦睿,韦睿侧身闪避,斧刃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阵刺痛。他迅速反击,一剑刺向敌将的腰侧,但敌将反应极快,用斧柄挡住了这一击,发出一声脆响。
蔡大人见韦睿陷入苦战,立刻上前支援。他一剑挑开一名敌兵的长矛,转身刺向那名敌将的后背。敌将察觉到身后的杀意,猛地转身,战斧横扫,蔡大人险险避开,但肩膀的旧伤被震得一阵剧痛,他皱紧眉头,强忍着不让自己退后。韦睿趁机一剑刺中敌将的大腿,敌将痛呼一声,单膝跪地,但仍挥舞战斧,试图反击。
城门处的战斗愈发激烈,敌军的攻势如狂风骤雨,守军的防线摇摇欲坠。
敌军的冲车再次撞来,城门的裂缝被撞得更大,更多的敌兵涌入。韦睿和蔡大人带着士兵拼死堵截,剑光与刀光交错,鲜血染红了地面。韦睿一剑刺穿一名敌兵的胸膛,抽剑时带出一串血珠,他喘着粗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敌军攻进城内,保护宁远镇的百姓。士兵们也在他的激励下拼尽全力,用盾牌顶住敌军的冲击,甚至用身体堵住缺口。
战斗持续着,城墙上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城内的青石板路上,缓缓走来一个人,他身穿青色长袍,头戴方巾,面容清癯,眼神深邃,步伐从容而坚定。每踏出一步,他口中便念出一句咒语:“坚固其心,强健体魄,凡形势,皆利于我。”声音不大,却如同山间回响,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感到心神一震。
韦睿一时失神,手中的剑微微一顿,喃喃道:“那是什么?”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如此从容地走来。旁边的蔡大人一剑刺倒一名敌兵,喘着粗气,低声解释道:“这是国子监大能所修的君子气,正气外放,可镇山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显然对这股力量并不陌生。
韦睿闻言,心中一震,国子监的名字他并不陌生,那是弼麟国培养顶尖人才的地方,但“君子气”这个词对他来说却是个全新的概念。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人已经走到了离城门口十余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黄文龙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城门处的激战,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透着一股超然的镇定。
敌军的攻势依然猛烈,冲车再次撞向城门,木屑飞溅,守军的防线被挤压得几乎崩溃。韦睿和蔡大人带着士兵拼死抵抗,试图将涌入的敌兵推回去。就在这时,黄文龙手中突然多了一页纸,纸上写满了黑色的字符,笔迹苍劲有力。他松开手指,纸页随风飘落,在接触地面之前,突然燃烧起来,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黄文龙的咒语声再次响起:“浮生如梦,光阴似箭,寸土寸金,逆水行舟。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最后一个“顿”字出口时,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韦睿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紧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敌方攻城士兵的动作突然停顿了半秒钟。是的,所有敌兵的动作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瞬,挥舞的刀剑停在半空,冲锋的脚步僵在原地,甚至连他们的表情都凝固了片刻。
这半秒钟的时间虽短,却足以改变战局。韦睿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喊道:“杀!”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向一名停顿的敌兵,剑尖毫无阻碍地刺入对方的胸膛。蔡大人也迅速行动,一剑砍向身前的敌兵,鲜血喷涌而出。守军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挥舞兵器,趁着敌军停顿的瞬间展开反击。
城门处顿时一片混乱,敌兵在停顿结束后才回过神来,但为时已晚。弼麟国的士兵抓住这短暂的机会,长矛刺穿敌兵的铠甲,刀剑砍断敌兵的肢体,鲜血如雨点般洒落。韦睿一剑砍倒一名敌兵,转身又刺向另一个,动作虽快,但他的目光却不时瞥向黄文龙,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敬佩。
敌军的攻势被这一波反击打得七零八落,原本凶猛的气势瞬间瓦解。韦睿喘着粗气,挥剑挡住一名敌兵的攻击,低声对蔡大人道:“大人,这君子气真是神乎其技!”蔡大人点了点头,沉声道:“黄先生一来,局势就变了,咱们得趁机稳住防线!”两人迅速指挥士兵,将敌军堵在城门外的狭窄通道中,不让他们再进一步。
黄文龙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战场上的喧嚣与他无关。
敌军士兵在“君子气”的影响下,动作停顿了半秒,这短暂的空隙被弼麟国守军充分利用,展开了一波猛烈的反击。韦睿挥剑砍倒一名敌兵,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来不及擦拭,又转身刺向另一个敌人。他的动作虽有些迟缓,但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的斗志。蔡大人站在他身旁,一剑挑开敌兵的长矛,反手刺中对方的咽喉,动作干净利落。
守军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长矛、刀剑齐齐出动,刺向那些刚刚从停顿中恢复的敌兵。敌军士兵猝不及防,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城门前的青石板路。一名敌兵挥刀砍向韦睿,却被他侧身躲过,紧接着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黄文龙站在离城门口十余丈的地方,双手负后,衣袍微微飘动。他的咒语已经结束,但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依然弥漫在空气中。敌军的攻势明显弱了下来,原本整齐的阵型变得混乱不堪。韦睿和蔡大人趁机指挥士兵,将涌入城门的敌兵一点点往外推。士兵们用盾牌顶住敌军的冲击,长矛从盾牌缝隙中刺出,收割着敌兵的生命。
就在这时,一名敌军将领骑着战马冲了过来,他手持长枪,试图重新组织攻势。他大喊道:“别慌,冲进去!”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黄文龙的目光扫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敌将的长枪还未刺出,他的战马突然嘶鸣一声,前蹄一软,竟跪倒在地。敌将猝不及防,摔下马背,重重摔在地上。韦睿见状,立刻冲上前,一剑刺向敌将的肩膀,敌将痛呼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蔡大人一剑刺中胸口,倒地不起。
敌军的士气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失去将领的指挥,他们的动作更加慌乱。韦睿和蔡大人带着士兵步步推进,将敌军挤回城门外。弓箭手从城墙上射下箭雨,箭矢如蝗虫般落下,敌兵纷纷中箭倒地。韦睿喘着粗气,挥剑挡住一名敌兵的攻击,低声对蔡大人道:“大人,他们撑不住了!”蔡大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再加把劲,把他们赶出去!”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悠长而沉闷,与进攻时的鼓声截然不同。韦睿一愣,低声道:“这是什么?”蔡大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低声道:“号角声是撤退的意思,敌军要退了!”果然,敌军士兵听到号角声后,开始且战且退,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凶猛,而是带着明显的慌乱。
韦睿趁机大喊:“兄弟们,杀出去!”守军士兵齐声应和,挥舞兵器,将敌军一步步逼退。黄文龙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醒目。敌军士兵在损失惨重后,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向城外撤退。他们丢下不少尸体和兵器,脚步踉跄地逃离城门。
宁远镇的城门处,喊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守军士兵的欢呼声和喘息声。韦睿站在城门旁,挥剑砍倒最后一名试图逃跑的敌兵,鲜血溅到他的靴子上,他喘着粗气,低头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蔡大人站在他身旁,手扶着城墙,肩头的旧伤让他皱紧了眉头,但他依然挺直了身子,目光扫过战场。
守军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有的搬开敌兵的尸体,有的将断裂的盾牌和兵器堆到一边,还有人扶着受伤的同伴退回城内。韦睿走上前,帮一名士兵扶起一个受伤的兄弟,低声道:“快去包扎,别硬撑。”那士兵感激地点了点头,踉跄着走向临时搭建的医棚。蔡大人则指挥弓箭手留在城墙上,防止敌军突然反扑。
黄文龙站在离城门十余丈的地方,双手负后,衣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刚才的战斗与他无关。韦睿走上前,抱拳行礼道:“黄先生,多谢您出手相助,宁远镇才能保住。”黄文龙微微一笑,摆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韦睿听后,心中肃然起敬,低声道:“先生学识渊博,真是国之栋梁。”黄文龙笑了笑,没有回应,只是转头看向城外退去的敌军。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先生神通真是了得。灵台山蒲松领教先生大能,可否一战。”这声音洪亮而清晰,穿透夜色,直达城内。韦睿和蔡大人闻言,脸色一变,齐齐望向城外。夜色朦胧,几十丈外的丘陵上,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无法看清样貌,但那股气势却让人感到一阵压迫。
黄文龙眉头微皱,抬头望天,手中掐算了几下,又摇了摇头。他缓步登上城门楼,站在城墙上,对着城外方向看去。他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守军士兵们停止了动作,纷纷抬头看向城墙上的黄文龙,心中既好奇又紧张。韦睿站在蔡大人身旁,低声道:“大人,黄先生会应战吗?”蔡大人沉声道:“看他的样子,怕是要接下这场挑战。”韦睿握紧长剑,心中暗想:敌军刚退,又来一个灵台山的高手,这宁远镇真是多事之秋。
黄文龙站在城门楼上,火光映照着他的青色长袍,衣角在夜风中微微摆动。他眉头微皱,抬头望向夜空,手中掐算了几下,似乎在推演什么。片刻后,他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在城外的丘陵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响彻夜空:“灵台山誓要与我国为敌是吗?”
对面的人影回应道:“多年不曾走动,竟不知弼麟国高手如云,国力强盛,故一时技痒,必讨教先生神通,还望先生成全。”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但语气中也透着几分对黄文龙实力的认可。
黄文龙站在城墙上,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扫过城内的守军,又转向城外的丘陵,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回道:“你要战,便战,阁下请。”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青影,从城门楼上跃下,稳稳落在城下。他的动作轻盈而迅捷,仿佛不受重力约束,转瞬间便越过了护城河,独自站在丘陵下,抬头望向高处的人影。
黄文龙站在丘陵下,身形挺拔如松,夜风吹过,他的衣袍微微飘动,火光映照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傲。
黄文龙 目光如炬, 沉声道:“国子监助教黄文龙,阁下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