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心下只觉得好笑。
这道士不过是位江湖骗子,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早就听说过张小南的事情,如今不过随口捏造了一下,便深信不疑。
不过这江湖骗子倒是帮了她一个忙,不然她还得费些心思,让刘达自己开口呢。
张家那恨不得与张小南撇清关系的模样,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道士继续道:“那便是了,肯定是你之前造的这个孽引起的,那张小南到了阴曹地府,朝那阎王爷告状,回来报仇,且怨气不低,你昨日遭受的便是警示。”
“大师,大师,我应如何做?”刘达瞪大双眼,若不是身上的伤,他早就跪在道士得脚边了。
“有点难解决啊。”说着,那道士手下做了一个动作。
刘达一瞬间明白,将身上所有得钱拿出来:“大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道士接过钱,捋了一下胡子:“罢了,贫道实在不忍看下去了。”
那道士拿出一把桃木剑,还有几张符纸,将符纸贴在窗户,门前与床头,拿着桃木剑闭上眼开始舞动。
突然他手里的符纸烧起,他淡定放入碗中,随后走到水缸那,舀起一碗水,递过去给他:“一口气喝完它。”
刘达赶忙接过喝下,那道士继续道:“如此还不够,你须得亲手为她刻下木牌,七日后拿着木牌到她死去得地方为她立衣冠冢,点香敬她,若是她原宥,那你便安然无恙。”
刘达仔仔细细记着,不敢忘记。
“好了,贫道也该离开了。”那道士拿着自己的桃木剑和佛尘离开。
村民被他的能力折服,为他让出一条道,注视他离开。
还没走出村头,便被人叫住。
道士原本想拿出那刚得得钱算一算,这么一叫,赶忙收起,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几位有何事?”
二伯母开口:“大师可否给些护身的符纸?”
“自然。”道士哪里会拒绝赚钱的请求。“不过符纸制作不易,要取黑狗血与贫道的血混合才能制成,损耗得是贫道的修为,因此五文钱一张。”
“自然自然。”二伯母拿出钱袋递过去。“我们要六张。”
那道士嘴都要咧开了,赶忙抿嘴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六张符纸。
“谢谢,谢谢。”二伯母将符纸接过,分给其余人。
刘家那见没热闹看了,直接散了,祁千也离开了。
虽然那道士是骗子,但是却给了祁千一个小启示。
祁千勾唇。
确实是来索命的。
祁千回去的路上,看向小翠,小翠立即明白,靠近祁千。
祁千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话,小翠点点头。
“仙女姐姐!”林天天在家门口蹲着,突然瞧见她,大喊。
祁千朝小翠叮嘱:“你记着,别让任何人瞧见,你先回去。”
“是,奴婢知晓。”小翠点头。
祁千还没走过去,林天天倒是先跑过来。
跑得急了,喘着气。
“跑这么快做什么?”祁千询问。
“仙女姐姐,娘今天不让我出门,我好无聊,小丽都不开心了。”
小丽是他养的蟋蟀。
“现在你不是出来了吗?”
“对哦,我得回去了,不然娘要生气了。”
“好,下次再一起玩。”
“一言为定,那我先走了哦。”
“嗯。”
林天天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回家,祁千看他进去了,也就离开了。
林天天失落的蹲在地上。
林母走出来,抬手抚摸林天天的头:“天哥儿,娘问你件事。”
“我没有出去,真的,没有出去找仙女姐姐。”林天天连忙摇头。
林母温柔笑着:“娘没有说这件事,你喜欢仙女姐姐吗?”
“喜欢?喜欢是什么东西?”林天天歪头,疑惑。
“喜欢就是喜欢跟她玩,就是跟小南妹妹一样。”林母循循善诱。“你想不想仙女姐姐跟小南妹妹一样,来我们家天天陪你玩?”
“想!”林天天连忙点头。
“那娘去找她,你在家好好玩,娘很快就回来,好吗?”
“好。”
林母拿了东西,直接往张家去。
张家一群人各干各的活,林母走进门,脸上挂着笑容:“亲家母在吗?”
自从那件事之后,两家就基本没什么联络,哪怕在一个村里。
“亲家母找我们什么事?”二伯母抬头,虽然有疑惑,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到位。
”大家都在啊,我是想来说一件喜事。”林母笑道。
“何哥儿,你和北哥儿先出去一下。”大伯母开口。
“好。”两人走了出去。
“说吧。”二伯母开口。
“是这样,我们天哥儿的情况你们也知晓,往后我若走了,他便没人照顾了,我这哪放心得下。”林母说着,拿起手帕擦了擦泪。“祁姑娘来了之后,我们天哥儿有了伴,笑了很多,这段时间,我都看在眼里,祁姑娘是顶顶好的姑娘,今儿我也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五两是先礼,若是此事能成,我再加十两作为聘礼。”
这意思明显得很。
但是林母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当时张小南的聘礼不过一两钱,现在加起来便十五两。
“我们自己商量商量,不过能不能成不晓得,毕竟小千只是来借住的,父母尚在,我们也做不了多大得主,得看她的意见。”大伯母话说得漂亮。
林母见有商量的余地,笑道:“自然,我想了想,这太少了,显不出诚意,那再加五两,你们先商量,我先回去了,天哥儿还等着呢。”
“好。”大伯母点头。
二伯母已经被二十两的数目蒙蔽了双眼,只剩下四人。
“此事如何说?”大伯母先开了口。
“若是这二十两拿下,何哥儿跟北哥儿的书费与生活的盘缠便不用愁了。”二伯母回过神,赶忙开口。“不若我们就顺了这桩事,也当给家里冲冲喜。”
“可是那小千会同意吗?”二伯父问出关键。
一时间全部安静,二伯母开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瞒着进行,届时我们下点迷药,直接套上喜服送去便是,她吃了我们家这么多米,住了这么久,也该报恩报恩了。”
“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这么办了。”许久不出声的大伯父开口。
一家人全忘了,祁千哪怕是来借住,她的父亲也是给了钱财作为报酬的,祁千也是自费买了许多东西,当时吃得欢,这会儿却没一个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