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算命先生也不容易,苦口婆心的好不容易把你忽悠相信了,结果你又反悔了,不相信人家了,人家不功亏一篑了吗?功夫不白下了吗?
你这不厚道呀!让人骗个三瓜两枣的怎么了?活不起了?人生在世谁还不得吃几次亏上几次当?就当交学费了,以后精明点儿,再说了,谁让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还怨人家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一套歪理,反正心里想着只要他敢动手抢算命先生,我就上去收拾他,看他那样子也未必能打得过我,别看他骨架硬,架不住我会一巧破千斤!
再说了,我身后还有两位武林高手做后盾帮我呢,怕他什么?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就应该治治他。
其实我也没搞清楚谁对谁错,算命先生骗人本来就是有错在先嘛,活该被人家抢,但是他也不能抢人钱呀。
三叔和大师兄还有其他几个路人也在旁边看着。
其实我们是想通过算命的掩护,观察王家大院里的情况,当然不愿意有什么纠纷了,要是发生了纠纷会引来官兵的。
我赶紧上前劝道:“两位先生不要动怒,你们要是发生了争执就会引来官兵的,你们肯定谁也不愿意和官兵照面吧?”
我知道他们俩的心理,一个是盗贼,一个是骗子,谁都不敢和官兵打交道。
神手张听我这样说点了点头。
算命的也不说话了。
神手张对算命先生说:“看在这位先生的面上我就饶了你,要不是这位先生,我今天就把你的摊子给你砸了!让你胡言乱语到处骗人。”
“哼!你看手相的钱还得给我,不给我我刚才说的话不灵!不灵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你!你闭嘴!行了行了!我给你!给你!行了吧?闭上你那张破嘴,我一下生就让你们这帮人的破嘴给说坏了,这一辈子都没走过好运。”
算命先生这时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你这不就要开始走运了嘛,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和财神爷过不去吗?和气生财嘛,小伙子!记住!要想有好运,就要和气!人这一辈子最急的就是信口开河和火冒三丈,你就软乎点儿吧!要不财神爷也不理你,财神爷最怕的就是恶人。”
算命先生像是教训他一样,神手张显然有点害怕了。
“行了行了!还说!话怎么那么多呢?你怎么不和气点儿呢?”
说着话,他很不情愿地往算命先生手里拍了一两银子。
我心想算命先生这表现应该是和气生财的最高境界吧?怪不得那些算命的能走南闯北靠一张嘴骗人,原来他们有精巧的口才和极高的情商,更多的是他们都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都和气,永远不和人发生争执,和气就能生财嘛,果然马上就应验了。
没想到的是神手张还被征服了。
给完银子后,神手张又不甘心地冲算命先生说:“一两银子堵你那张破嘴!别瞎说!借你吉言我从今后走运!走大运!”
算命的赶紧附和道:“当然走大运了,走大运,还不是小运。”
呵,这都是小孩子吵架的套数,我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还有这种出尔反尔自相矛盾的人,白折腾了一顿,还惹了一肚子气。
我伸出手对算命先生说:“您要不也给我看看?”
我说着话蹲下了身,算命先生蓄着眼瞅了瞅我的脸,然后伸手拿过了我的手。
“看看就看看,这位先生,你的手相也是一两银子,咱们提前说好。”
我点了点头。
三叔在旁边赶紧用脚踢了我一下,然后,他和大师兄离开卦摊从东边走了。
这时候算命的呵呵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位先生,不要着急,咱们俩有缘,我今天呀就给你白算一卦。”
我心里不由奇怪,心说话刚才你还和人家要一两银子,现在到我这儿了你要白给我算?人家能乐意吗?
我转回身看了看,那个神手张竟然不在了。
我心里安静了下来,但是三叔和大师兄已经走了,那我也就不能算了,本来我这个算卦就是拖延时间的,想一边算卦一边看着对面的动静,可是现在他们俩走了,那我也得走呀。
我赶紧站起来,对算命先生摆了摆手说:“不算了,不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哪天再来算吧。”
这时候算命的也有点儿着急了,赶紧抓住我的手压低声音说:“别急!别急呀!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说的?咱俩也不认识。”
“不,三爷让我告诉你们,你们的人在后山的一个院子里关着,三爷让你们今天晚上去救。”
啊?我心里大惊!心说难道他是李三派来和我们接头的人?
可就在这时,只见从西边走过来一队巡逻的官兵,走的速度很快。
算命的一弯腰把自己的八卦布拿了起来,藏在了怀里,然后回身拿了幌子,又弯腰把凳子夹在了腋下,转身嗖嗖嗖的从巷子里跑进去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还想问他几句,结果他就跑没影了。
只听见官兵冲这边喊道:
“什么人在此聚集?都散开!”
我吓得赶紧快步离开了,追大师兄他们去了。
我追上他们俩后就说:“三叔,大师兄,刚才那个算命的是李三派来的和咱们接头的人。”
他们俩听了也大吃了一惊!
三叔一边走一边问我:“他说什么了?”
“他说四叔在后山的一个院子里关着,说完他就走了,也没说在哪个院子里。”
三叔点了点头说:“只要知道大致的方位就行,这个地方我来过好几次,也比较熟悉,咱们先去看看,然后找机会救他们。”
我有点觉得三叔做事太谨慎了,去了找见那个院子进去救他们不就行了吗?
我这样想自己就都觉得幼稚,那王茂肯定是派了重兵把守的院子的,怎么能让你轻易把人救走?
能让你轻易把人从他的手里救走,那他还是什么兵部副统领吗?
我们三个人还是像刚才那样分开走。
三叔在最前面,我在中间,大师兄在后边。
我们绕过王家大院,沿着东墙就往北边下去了。
越往后住户越零散,到快出镇子的时候,住户已经很稀少了,偶尔有一两家。
我们一直走到快要没人家的地方,才看见远处的一处院子。
好家伙!是一处独门独院,院子里还有二楼。
别说有人过去,就是有一只鸟飞过去了,都看的清清楚楚。
院子的后面就是一座大山,院子紧靠着山,看来是一家懂风水的人家。
我看着四处没依没靠的那处大院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心说话这还怎么救呀,连去都去不了。
我们三个人在一家人家的后墙下停了下来,不敢往前走了,既然是关人的地方,那就肯定有人看管。
那处院子已经是在镇子的外面了,附近也看不见有人行走。
院子和小镇之间是一些耕地,也不多,这里的人以放牧为主,不怎么种地。
三叔看着院子说道:“应该就是那个院子,那个院子以前是个什么王爷的王府,现在空着,他们就当临时监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