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春香楼。
黑夜的幕布刚刚落下,春香楼的大厅内就已经人满为患。
“凤姐,快去把陆倩给我叫出来!”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刚刚进门就大声嚷嚷起来。
这人头上一黑色的锦衣,头戴员外帽,走起路来是大摇大摆,嘴角扬着骄傲的弧度。
一看就知道,这是位不差钱的主。
凤姐,也就是上次项幍来的时候,穿着红袍的老鸨。
一阵风似得快步来到中年人面前,满脸堆笑。
“哟,是柳公子来了呀,快快里边请。”
说着就要把人带上二楼雅间,这大厅不过是一些普通人消费的地方。
二楼,那才是有身份,有地位待的地方。
这中年人,也就是柳公子,一把推开凤姐的手,随意找了个位置就在大厅坐下了。
“柳公子,你这是?”凤姐秀眉紧蹙,不明白柳公子意思。
“我听人说,陆倩前几天陪人睡觉了,本公子今天也要找她作陪。若是不依,便不在你这春香楼多留了。”
听到柳公子要找陆倩,凤姐脸色为难。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怎么了,自打那姓项的走了以后就再不接客了。
当然了,陆倩是清官人,就是那种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凤姐毕竟在这红尘中摸爬滚打多年,马上就想到了对策。
“哎哟,柳公子,今儿怎么想起要找倩倩了呢。”
“怎么不可以啊!”
“端!”
黄澄澄的一大坨金子,被柳公子重重拍在桌面上。
凤姐眼神贪婪的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金子,心里估摸着,这起码有一百两了吧。
她立马笑盈盈说道:
“非是我们家倩倩不愿意陪柳公子,只是这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凤姐说话的时候,一边打量柳公子的神情。
做她们这一行,懂得察言观色那是最重要的。
见柳公子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她赶紧把话题一转。
“上次柳公子来了之后,我们家春芸可一直惦记着您呢。常常在我耳边念叨,柳公子什么时候来呀......”
“得得得!打住!”
柳公子实在是受不了凤姐絮絮叨叨,一脸傲然地说道:
“本公子这次外出赚了大钱,想换换口味,除了陆倩,你把诗儿姑娘叫来也行。”
春芸不过就是个,一点朱唇万客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女人。
怎么配得上暴发户刘公子!
今天,他柳公子就想尝尝花魁的味道。
不是说什么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嘛,老子有钱,加钱总行了吧。
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贞洁烈女。
今天,他就是要用钱,砸开这两位清倌人的腿。
“端!”
凤姐还在犹豫,柳公子再次拿出和刚才同样大小的金子,重重砸在桌面上。
“别磨蹭了,快去喊人吧。”
“柳公子,您还请上楼歇着,我这就去喊倩倩和诗诗。不过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这两位可是清倌人......”
“废什么话,赶紧的!”
柳公子一把拍在风姐的翘臀上,适时揩了一把油。
心想:不就是要钱吗,老子有的是钱。
柳公子跟着龟公们上了二楼,暂且不谈。
陆倩此时正在二楼的厢房内,美眸中带着一缕幽怨。
“死项幍,臭项幍,说好的三日后来接人家......”
她咒骂着项幍的同时,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一下下撕扯着枕头。
白色的棉花散落了一地,浑然不觉。
“嘎吱!”
房门推开之后,凤姐急匆匆就走了进来。
看到地面和半空中都是棉花,神色不悦的说:
“倩倩啊,你这是发的什么疯!看看,都把屋子弄成什么样了,这还能住人嘛?”
陆倩双目无神,不施粉黛,神情落寞的在床边。
好像没听见凤姐的话一样,手上继续撕扯着棉花。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凤姐本来还想责备几句,看到陆倩成了这样,动了恻隐之心。
她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于是,坐到陆倩的身边,柔声安慰道:
“倩倩啊,你听妈妈说,这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没穿上裤子的时候,什么都能给你许诺,提上就不认人了。”
“不,项幍不会的,他说过,要替我赎身的。”
陆倩依然双目无神的撕扯着手里的枕头,里面的棉花都快被她掏空了。
“你这傻姑娘!哎......”凤姐长叹了一声,继续说:
“我们女人啊,就是命苦,妈妈理解你。你也要想想自己的未来,难道项幍不回来了,你就不生活了吗。”
“你也知道,做咱们这行吃的是青春饭。你何不在年轻的时候多赚点钱,好为以后做打算呢。”
说到这里,凤姐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要不是被那个臭男人骗走了钱,她也不至于年近四十,还在这青楼里迎来送往。
想到那些男人饿狼一样的眼睛,总是朝着自己胸口瞄,她就非常不舒服。
既然做了这一行,她还不是得把衣领子再往下拉一拉,笑脸面对。
“以后?”陆倩呢喃一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陷入沉思。
要是项幍真的不来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凤姐见她好像有意动,笑着说:
“今儿来了个有钱的主,就是那位经常找香芸的柳公子,点名要找你。”
“妈妈让芸姐去陪他就行。”
“人家柳公子赚了大钱,自然是看不上香芸了。来,坐到流妆台那边去,今儿,我亲自己为你化妆。”
“不!我不去!”
忽然陆倩脸色倔强起来,不顾一切的将凤姐推出了厢房外。
“哐当”一声,插上了门闩。
“这死丫头,哎哟,撞到老娘的鼻子了......”
厢房里的陆倩用背靠着房门,缓缓坐了下去。
项幍,你说三天后来帮我赎身,难道忘了吗?
她的心中无比失落,往日里那张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俏脸,苍白得让人心疼。
半炷香以后,凤姐同样在刘诗儿那里吃了瘪。
她愤怒地对朝芈诗儿房间骂道:
“两个死丫头,你们都不接客,难道让我去接吗?!”
真的是气死人了,一个两个都不接客,以为春香楼是做慈善的地方吗?
凤姐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找个有钱的员外把这两人卖了算了。
至于,她们以后怎么样,自然有人去教。
最后那位暴发户柳公子,悻悻地离开了春香楼。
最后,他还是没有砸开两位花魁的腿。
来到大门口时,他满脸愠怒看了一眼春香楼的匾额,嘴里嘟囔着:
“什么破妓院,有钱都不赚,真是莫名其妙!”
项府。
“啊欠!”
正在和兄弟们吃着火锅,哼着小曲的项幍,突然打了一个哈欠。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咒我。项幍这般胡思乱想道。
正想继续涮火锅的时候,系统提示音响起:
【陆倩对宿主好感度降低10点......】
【陆倩对宿主好感度降低10点......】
【陆倩对宿主好感度降低10点......】
连续三次好感度下降,陆倩对项幍的好感度下降了整整三十点。
项幍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同样的提示音又传来:
【芈诗儿对宿主好感度降低10点......】
【芈诗儿对宿主好感度降低10点......】
【芈诗儿对宿主好感度降低10点......】
项幍脑袋里面不断有提示音响起,就像放鞭炮一样。
这两个花魁怎么个事,怎么一下子好感度下降这么多。
最终陆倩的好感度从90掉到了60,芈诗儿更夸张,从-10掉成了-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