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从自己派过去的眼线那里得到消息的殷越和谢九川,硬生生把常人需要半天时间的路程,缩减成了半小时。
他们一掌击碎山洞口的禁制,而山洞里的贺晏已经消失不见,唯余奚行雪躺在石床上,一动也不动。
“师尊!”
谢九川将奚行雪揽在怀里,关切的看着他的面容,没来得及抢在前面的殷越只能红着眼看过来。
但他也不甘示弱,而是以半跪的姿态,在奚行雪的身旁蹲下,温柔轻喃:
“师尊醒醒,弟子来救你了。”
洞外一束阳光恰巧落入山洞,照出一片浮动的灰尘。
石床上,玄色衣袍的青年将白衣男子揽在胸膛间,垂首看他,二人面庞靠的极近,几缕青丝俏皮相缠。
而石床的旁边,相貌绝色的少年半跪在地,纤长手指捏住白衣男子的掌心,将他的手背放在自己脸颊边,轻蹭。
感受到自己的手背痒痒的,奚行雪缓缓睁开了双眼。
光影浮动,双眸被映出琥珀色的光彩,他平日冷清的眼睛,此时显得温柔极了。
“师尊,你醒啦?”殷越双眸弯起,开心的像只峡谷里偷吃到敌人血包的小鹿。
奚行雪没说话,他发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低眸是半跪在地上,牵着自己手的殷越,抬眸对上谢九川那双狭长的凤眸。
头顶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是与山洞以及这两人有缘吗?
奚行雪下意识瑟缩了下,放在他腰间的大手便紧了紧,谢九川嗓音低醇悦耳:“师尊别怕,没事了,贺晏已经走了。”
被弟子宠溺的奚行雪:“......”
昏迷的这小段时间,奚行雪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夕之间,他堂堂一师尊,修为也比他们高来着,却瞬间站在了下面的位置。
想也知道,是老天爷赐予他们光环,而自己顶多只能作威作福一小段时间。
而作为恶毒渣男的生命,也开始朝尾声迸发。
殷越将戾气藏尽,温和的说:“师尊,贺晏这小子囚禁了您三天,等我们找到他,一定会杀了他给您泄愤的。”
佯装沉默的奚行雪浑身一个激灵,不再冷静。
“他没有囚禁我,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下属描述贺晏亲吻昏迷的师尊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散,殷越眼里的阴郁翻滚:
“没有误会,是事实,否则师尊又怎会三天无法联系我们?”
虽然跟殷越不和,但当敌人是同一个时,谢九川短暂的和殷越站在了同一条线上,认可的点了头。
只是想到贺晏敢做这种事情,那么就有可能做了更夸张的事。
谢九川目光顺着奚行雪脖颈往下划,很担心那种事情也发生了。
奚行雪发觉自己躺在人家怀里说话的样子也太奇怪了,连忙挣扎着起身。
“贺晏他受了重伤,这几天我是在帮他疗伤呢,你们是师兄弟,要互相友爱,别打打杀杀。”
“真的吗?”殷越发问。
“真的。”奚行雪点头,一个用力站了起身,想离开谢九川的怀里。
然而也是这时,“撕拉——”一道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奚行雪惊恐回头。
原来是他的衣服被谢九川给坐到了,这猛地起身,撕烂了。
他重重咳嗽一声:“总之我没事,赶紧回.....”
可是奚行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九川打断,
“师尊,能跟徒儿解释吗?这是什么?”
谢九川目光死死盯着奚行雪裸露在外的小片肌肤上的红印,抬头望向他,眼里沉色汹涌,如同翻腾的海浪。
奚行雪连忙按住衣服上的破洞,可这举止有些仓惶的动作同时也吸引了殷越,他亦然没有错过看到那些印记。
他的眉眼染上难以置信的怒火:“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殷越的表情跟谢九川差不多,都是一副要吃人的可怖样子。
奚行雪分明是他们师尊,却在他们抓奸似的压迫感下,气场输了下去。
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脊背抵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好在这时,他灵机一动,于是连忙挺起胸膛,“是不慎沾到了妖兽的毒液!”
殷越摇头,清澈的双眼被极致的愤怒填满,语调扭曲尖锐:
“不可能!一定是贺晏亵渎了您对不对?该死的贱人,我会让他魂飞魄散!”
奚行雪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望着他,就好像是看到自己平日乖巧的小徒弟竟然会露出这样的一幕,而感到震惊似的。
殷越对上他的视线,低低苦笑了一声,眸底暴虐的戾气被闪烁的泪光遮蔽。
“师尊,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您的爱分给了大师兄,也分给了二师兄,却唯独瞒着我,把我当外人!”
“凭什么?难道我不配拥有您的爱吗?可他们又能好到哪去?”
“论样貌,我不输他们,论实力,我更年幼,假以时日,却也能反超他们,可为什么,他们却能拥有你......”
“师尊,是我最先喜欢上你的,你看看我一眼可好?”
无尽的疯狂和委屈爬上少年的眉眼,他字字珠玑,眼角湿红,垂在腰间的双手剧烈颤抖。
奚行雪被质问的鸦雀无声,不知该从哪句话回复起他,可殷越那双控诉的眸子里还隐隐带了一分希冀,让他没法做到不吭声。
芭比q了,秘境里的事情都让殷越给知道了,今天他不给个交代,怕是收不了场。
系统提示:殷越的黑化值逐渐蔓延......行至九十,让他内心惊然。
奚行雪抬头:“殷越,你先冷静点可好,我从来没说过你不重要。”
虽然这句话模棱两可,但也让殷越心尖泛起希望和喜意,他漂亮湿润的眼睛紧紧望着奚行雪,
“是吗?这么说,师尊和他们一定是迫不得已的对吗?但不管怎样,还望师尊选我。”
谢九川没有打搅殷越说的这些话,但到了关键,他也眸色深谙了起来。
他也很需要得到这个答案。
冷而沉静的道:“师弟也知自己年幼,心戾气重,师尊根本不适合与他在一起。”
“所以,师尊应该选我。”谢九川眸光炙热。
奚行雪左看看殷越,右看看谢九川,怔了又怔,突然惊觉的发现。
“大胆,我有说过要和你们谁在一起吗?我们是师徒!”
虽然两个都想收入囊中,但是奚行雪还是敬业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及人设。
于是在人设崩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又晃晃荡荡的捡了起来。
让谢九川发笑,殷越不甘的指甲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