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萤喜欢凑热闹,不管是什么摊,卖的是什么?她都要看看。
她果然还是不喜欢把买东西说成换东西,晶核就是货币啊,只不过晶核是流通货,他们还可以选择用东西换东西,就比方说一串紫藤果能换一个比较精致的骨面。
时萤是个小雌性,就注定她备受关注,凡是她凑上前看的,原本围在一起的兽人齐刷刷的给她让位置,有一些直愣愣不动的,就会有好心的雄性手动将人推开,硬生生给时萤让开道路。
在兽世,根本没有什么排队一说。
人还行,如果没有一直盯着时萤看就更好了。
时萤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香饽饽亦或是热气扑鼻的鲜肉,雄性们看她都露出如狼似虎的目光,看得时萤直缩脖子,一刻都不愿多待。
还是戴上面具更保险点,怪姐长得太美。
时萤戴上了面具,诡异神秘的面具显得狰狞可怖,和她今天娇俏的一身格外出入,荒诞与鲜活,古老与稚气完美的融合。
戴上面具的时萤只觉得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少了好多,她抬眸望去,兽人们的目光触及她的面具,先是惊愣,随后开始避忌,也有变得尊崇的。
他们还真的信奉兽神。
挺好的,挺好的。
对于时萤来说视线的骚扰,也是骚扰。
时萤越靠近集会中心,她发现戴骨面的兽人的就越多,不仅雄性会戴,雌性也会戴,且她们戴得都是精致小巧款的。
也不是没有雄性戴原模原样的骨面,老大一个戴在脑袋上,丑陋又滑稽,野蛮又血腥,细看上面甚至还有红色的血丝残肉留余,兽人们都避开他走,怕被尖刺碰到。
时萤感叹,那些卖骨面的兽人还真是会做生意,这就跟门票一样,放在景点门口卖,一定大卖。
时萤穿行在纷繁热闹的集会,四周人潮涌动,耳边都是叫卖笑骂声,期间还夹杂着兽吼嚎叫,她灵活穿梭着,感受着兽世大陆的生机,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这期间她数次回头,青宴和月溟都紧跟在她身后,次数多了她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跟着,看到他们高大俊挺的身型,时萤格外安心。
“萤萤,越来越多的兽人往这边汇集,你别走远。”青宴叮嘱道,他的目光专注,紧紧跟随着那个毛茸茸的黑发小脑袋,他看着她像只鲜活旺盛,精力充沛的小兽,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凑上去看看,碰到不感兴趣的就撇撇嘴,心仪的就两眼放光,摇头晃脑。
青宴的嘴角无意识得缓缓向上翘。
“知道啦。”时萤头也不回一个,一头扎进人堆里。
夜空之上,时不时有黑影掠过,伴随着簌簌的风声。
是隼族兽人的踪迹,他们在巡逻。
“金栩!你又消极怠工!你看什么呢?”一蓝羽隼族雄性羽翅微敛,停滞在金栩身旁,满是无奈。
“小心昊弈扣你晶核。”
“我才没有消极怠工!我这不是正往下看着嘛,在巡逻在巡逻。”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金栩现在的飞行轨迹,那就是上蹿下跳,他以此来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是啊,然后就是只盯着一个小雌性,你眼睛都快掉人家身上了,我真不想说你。”蓝羽隼族朝他翻了个白眼。
“那你就别说话了,我不爱听。”金栩气鼓鼓。
“......”蓝羽隼族。
“我看看,别说你小子眼光绝顶,要么不追,一追就追个大的,你能行吗?我看人小雌性身旁那两头狼兽狐狸不好对付吧,要帮忙吗?”蓝羽隼族顺着金栩的视线望去,只看见一个娇俏灵动的小雌性,脸被骨面遮住了,但看整体就知道是个绝美的小雌性。
兽人都是视觉动物。
“你有这么好心?”金栩噌得收回目光,用怀疑警惕的眼神打量他。
“两个人的胜率大一点嘛,我先帮你,你要是被小雌性收做伴侣,可别忘记我!”蓝羽隼族兴致冲冲道。
“你去死!想都别想,她是我的。”金栩一听这话,脸色骤变。
阳光帅气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笑意从他眼中消失,逐渐变得锋利。原本耀眼璀璨的金眸凝结了一层阴郁的雾气,金栩瞳孔微缩,是随时锁定扑击的状态。
危险的气氛在这片夜空弥漫。
“你要跟我抢吗?蓝诺。”
金栩嗓音微凉,褪去不正经后他是天空最矫健年轻的隼族雄性,当年就算是昊弈在他这个年纪也不过堪堪三阶,金栩只会比他更强。
即便平时再张扬明朗的雄性,在碰到雌性这个雷区时,都会变得疯狂暴虐。
那是比他们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是他们向兽神起誓要守护一辈子的伴侣。
被金栩目光锁定的蓝诺浑身一僵,扇动翅膀的频率都慢了几拍,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兽。
“没.......”
蓝诺也是隼族的年轻一代,只不过实力比金栩更差一些,只有三阶,他这次跟出来是积攒经验的。
“最好没有,毕竟我们同为隼族,也算一起长大的,我也不想对你下手,蓝诺——”
金栩语调轻快,拉长着尾音,他扬起下巴,朝蓝诺露出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诡异至极。
看得蓝诺冷汗直流。
他可不觉得金栩是在跟他说笑话,金栩也就看着好说话,实则他想要的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占有欲强得可怕。
金栩是真的会杀他,与他外表截然相反是他狠戾的一面。
他不怀疑,一旦金栩的实力超过那头六阶狼兽,他肯定下黑手!
兽人之间可不存在真正的兄弟关系,同窝的都不好说,更别说不同窝的。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啦~”
“也帮我转告一下其他族人,别打她的主意哦。”
又是这种轻快高昂的语调。
不知道是不是快突破五阶的缘故,最近金栩的情绪波动有些不稳定。
蓝诺:“......”
几个呼吸间,金栩继续跟上底下那道身影,独留蓝诺一个人在天上吹夜风,显得格外寂寥凄惨。
“还是真被他们几个说准了。”
蓝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发出一声嗤笑。
“护得还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