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青本来想着一下午跑完魏瓒留的几个地址,结果一下午都耗在了这个街道办。
倒也没有孟冬青预想的枯燥,忙活到快收工的时候,孟冬青还收到了街道办的邀请,让她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不过孟冬青着急回家看孩子,街道办送了她一提米糕。
米糕是个奶奶做的,奶奶一生命苦,早年丧夫,中年丧子,后来捡到个右脚天生有残疾的女婴,就养下了。
祖孙俩相依为命,日子并不好过,街道办一直帮扶,照顾,奶奶才把孩子拉扯大。
包米糕的油纸是现去供销社要的一张,办事员分给孟冬青四个。
“干一下午义务工,还混了四个米糕呀,比大队上工强。”姑奶抿一口米糕,连连点头,“这米糕做得好,松软香甜不黏牙。”
大姨也尝了一块,“是以前吃的味道,没公私合营那会,街上总有,合营就少了,慢慢就难吃到了。”
倒是可以自己做,但后面粮食紧张,米都要掺着红苕吃,哪有余粮做糕点。
家里四个大人一人一块,醒醒小崽眼神迷迷蒙蒙的,还不知道米糕是何物,唆了唆小嘴巴,就眯着眼犯起了困。
魏瓒那块他回家才吃上,今天是出长差回来的第一天,单位很多事要处理,等忙过这几天,他就可以多留在家里照顾醒醒了。
听说一月睡二月闹三月四月最难熬,他得提前让孩子适应他。
“还给我留了?”魏瓒下班回家,看到桌上油纸包好,特意留给他的米糕,受宠若惊。
孟冬青抱着睡着的醒醒,点头,“算是谢礼。”
魏瓒认真吃起米糕,问孟冬青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有是有一点,但孟冬青还打算继续看看再做决定,而且魏瓒说得没错,她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的,她得找点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干才行。
“对了,这次去羊城我见到孟夏丽了。”魏瓒看向孟冬青。
孟冬青脑子里灵光一闪,同魏瓒四目相对,“原来一孕傻三年是真的!我一点都没想起来这事,你就应该跟我说的。”
魏瓒,“……”
昨晚上他倒是想说来着,孟冬青睡得太快,他根本没开口的机会。
听到孟夏丽的名字,大姨也竖起了耳朵。
有了汇款地址,找起人来就方便了很多,至少是浪里淘鱼,不是浪里淘沙了,魏瓒花钱找了人帮忙,大概一周左右,就弄清了孟夏丽到羊城后发生的事。
孟冬丽把周建仁给甩了。
她搭上周建仁的那个上门女婿发小,通过这个发小,搭上了回乡投资的港城老板,当了人家的情妇。
港城老板有钱但无子,本就存了回乡找年轻女人给他生儿子的想法。
结果同乡里头没找着人,倒是让孟夏丽黏上去了。
孟夏丽的最大的资本,就是她生了对双胞胎儿子,这比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更让港城老板心动,何况孟夏丽长得并不差。
“现在孟夏丽人被那个港城老板保护了起来,要把人带回来有点难,但至少能确定她的动向,咱们不那么被动。”魏瓒看向孟冬青。
羊城到底是个陌生的城市,把孟夏丽捉回来,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精力、财力。
亏大本的买卖,魏瓒觉得没有必要做。
不过孟冬青要是坚持的话,他再另想办法。
大她一听到这里,火气就已经上来了,孟夏丽竟然去给人当了情妇!
简直太丢脸了!
为免被气死,大姨没再听下去,进灶屋烧菜。
“能掌握她的行踪就行。”找不到人的时候确实上火,现在知道孟夏丽在哪在做什么,孟冬青反而不着急了。
魏瓒替她啃了那些法律条文不是白啃的,把孟夏丽捉回来交给公安也没用。
他们没有证据。
再说还有一个周建仁呢,孟夏丽完全可以把罪都推到周建仁身上,而周建仁怕是巴不得替孟夏丽顶罪。
“周建仁现在人在哪里?”
魏瓒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们原先落脚在周建仁发小的养鸭场,孟夏丽攀上高枝后,两人彻底闹翻,孟夏丽跟着港城老板走了,周建仁也离开了养鸭场,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周建仁会跟孟夏丽闹翻?
孟冬青对此表示怀疑,这可是孟夏丽嫁人生子还痴心不改,能为孟夏丽杀人的情圣。
孟夏丽一个人在羊城孤立无援,她不会放弃周建仁的。
“我让人留意,看孟夏丽和周建仁私下有没有联络。”魏瓒确实是疏忽了这一点,他马上上了心。
可不能再叫周建仁坏了事。
“孟夏丽那里,其实你可以不用太担心,那个港城老板只想要儿子。”魏瓒怕孟冬青心里一直琢磨这事。
别看那个老板衣锦还乡,是受政府款待的座上宾,但实际发家事迹并不光彩。
孟夏丽走上这条路,最后的结果却未必会如她的预期。
孟冬青想了想残本里孟夏丽旺盛的异性缘,爱她的为她终身奉献,欣赏她的为她出钱谋划,崇拜她的甘心守护,她觉得未必就达不到孟夏丽的预期。
“那个港城老板有妻子,不是原配,很厉害有背景不好惹。”魏瓒补充。
魏瓒远远地看到了孟夏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怀上了,身边有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守着,不太好靠近。
这倒是跟残本里不一样了,书里孟夏丽很有原则的,绝不跟已婚男士有任何超越友谊的感情和举动。
她甚至能跟这些人的另一半处成好朋友。
“先盯着,现在顾不上她。”孟冬青掂了掂怀里的小人儿。
魏瓒脸上因为说起孟夏丽的冷淡瞬间融化,伸着脖子同女儿打了声招呼,顾不上大姨招呼说马上要吃饭了,硬是先去冲了个澡,然后回来抱女儿。
就连晚上,魏瓒都是等孟冬青吃完了,才依依不舍得把孩子给她。
魏瓒抱孩子那就是乖乖抱着,大姨说不能捏孩子脸,不能干嘛,他都记着,但孟冬青一接过孩子,就开始手痒痒,这里碰碰那里动动。
好在魏瓒自己恪守规矩,却并不要求孟冬青一定要像他一样。
大姨和姑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