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在压抑氛围中仍闪烁着温情微光的经历。
小时候在家庭严苛的管制下,男孩形单影只,然而,弟弟的出现,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
记得有一次,男孩又被父母责骂后丢在房间里暗自神伤。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仿佛都充斥着可怜的意味。
就在这时,王钥弟弟悄悄溜进房间,怀里紧紧抱着他们一起做的纸飞机。
他轻轻地坐在男孩身边,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默默地把纸飞机放在男孩眼前。
“大哥,跟我来!”
然后拉着男孩的手,带着他跑到院子里,比赛看谁的纸飞机飞得远。
那一瞬间,男孩心中的阴霾被弟弟的纯真与热情渐渐驱散。
在家族聚会的场合,大哥被众人冷眼相待,像是一个被嫌弃的局外人。
弟弟却不管不顾,他从餐桌上搜罗了一大堆好吃的,端着满满当当的盘子凑到大哥身旁,咧着嘴把美食递向大哥。
“大哥,我们偷偷吃,不管他们。”
那些在平日里重重压在哥哥心头的嘲讽与忽视,在弟弟这样暖心举动的冲击下,似乎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在学校里,哥哥因为学习压力和家族的禁锢,尽管有很多人前来巴结,献媚,他并没有心情去应对。
王钥弟弟就会特意在课间拉着哥哥去操场,拉来自己的小伙伴,一起玩着插科打诨的小游戏,欢声笑语中,哥哥也慢慢变得开朗了一些。
“大哥,你可不能当闷葫芦,不然你的才华可就付诸东流了。”
是弟弟一次次这样看似平凡却饱含深情的陪伴、安抚与游戏,如同星星之火点燃了哥哥快要熄灭的心灯。
……
9年前,在那光线略显昏暗的家庭商务探讨小厅里,一个本该嬉戏玩闹的男孩被父母强行拉进了一场成年人的“严肃游戏”。
周围是一张张严肃而冷漠的大人面庞,犹如重重的阴云密布。他怯生生地听着那些纷繁复杂、仿若天书一般的商业概念,心里满是迷茫。
当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出一个在他看来颇具疑惑的简单问题时,父母的眉头恰似两道冰冷的剑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不耐烦的神色在脸上肆意蔓延。
父亲的声音犹如沉重的铅块,沉闷而冷漠:“梓晨啊,你可是肩负着王氏集团未来的人,得尽快掌握这些,别老是净问些幼稚的问题。”
“我…我知道了,父亲。”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啊,好无聊。
而此时,周围家族的其他人就像一群隐藏在暗处的老鼠,悄咪咪地交头接耳,那目光中满满的都是赤裸裸的轻视。
“内个就是新任继承人,看着不错啊?”
“你没听说吗?这个孩子有点蠢。”
“就是,我听说能上市一小都是动用了关系的。”
那一双双好似毒蛇的无数冰冷的瞳孔,死盯着王梓晨那幼小而敏感的内心。
他们,为什么都在看着我,他们在议论我吗?
“哎呀,晨晨9岁啦,是不是跟苏氏集团的千金差不多?不考虑定个娃娃亲?”
“行不通,那女娃娃羞的很,上次吃饭都不说话。”
娃娃亲…那是什么?
每当王梓晨坐在那仿佛永远都逃脱不掉的书桌前开始学习的时候,父母重金聘请来的家庭教师就像一个无情的任务分配者。
他按照父母那严酷如同冰霜般的高标准,给他堆砌了一座又一座学习任务的大山。
偶尔,他被一道如同顽固巨石般难以解开的难题困住,他满怀希望地抬头望向旁边负责监督的母亲。
可母亲却只是机械地看了一眼手表,那毫无温度的声音就冷冷地传了过来:“梓晨啊,你这花费的时间也太长了,得提高效率。”
而家族里那些一贯好事、戴着有色眼镜的亲戚们,一听到他学习进度不尽人意的消息,就在他背后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议论纷纷。
“王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怎么这般愚笨呢?这花了那么多的教育投资,简直是打了水漂啊。”
“就是,还以为是苏家千金眼光多高呢,我看啊就是他太差劲了!”
“就是……”
别说了,别说了!
好吵。
“大哥哥,你就是那个继承人吗?”
王钥拽了拽王梓晨的胳膊,手中还拿着纸飞机,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照在了被孤独与冷待笼罩着的王梓晨。
“嗯,是我。”
“哇,好厉害,我以后可以叫你大哥吗?”
“你想叫,就叫吧。”
……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王梓晨发现自己对绘画有着一种奇妙的热爱,就像一只迷失在艺术丛林中的小鹿。
他瞒着父母偷偷地画了一幅画,那是他心中充满幻想的小世界的呈现。
在那幅画中,爸爸妈妈和王梓晨相拥着。
爸爸身姿挺拔,西装革履,眼底的威严化为慈爱,他有力的大手落在梓晨背上。
妈妈身着蓝裙,长发披肩,面容温柔含笑,纤细手臂环抱着梓晨。
王梓晨站在中间,小脸满是幸福,嘴角翘起,小眼睛弯成月牙,双颊酒窝里像藏着无尽的欢乐,一双小手分别搭在父母身上,仿佛这一抱就是全世界。
“王钥,我画的怎么样?”
他先是问了问旁边的王钥。
“大哥好厉害,画的好棒!”
王钥就像崇拜大哥的小弟,在一旁喝彩着,而这给予了王梓晨信心。
“爸爸妈妈看到后肯定也会夸我的!”
当他小心翼翼地把这幅画拿给父母看时,心中怀揣着小小的期待,就像捧着一颗无比珍贵的宝石一样。
“妈妈,你看我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当画家的天赋呀?”
然而,母亲只是瞟了一眼那画,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垃圾一样。
厌恶地说:“梓晨啊,你以后要掌管的可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不是去当个无关紧要的画家。这种毫无用处的兴趣爱好以后就别再沾手了。”
家族里的那些长舌之人听到这话后,也在一旁像一群等着看笑话的小丑,嘲讽道:
“听说了吗,王梓晨竟然想当画家,偌大的集团不要去画画,莫不是个傻子”
“作为继承人就得有个继承人的样子,尽搞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
“啊,别说了,你们别说了!凭什么我的人生要你们指手画脚!”
王梓晨缩在床的一角,一旁的王钥心疼地看着他。
“大哥…”
王钥虽然年纪也不大,但他特别能理解王梓晨此时内心的委屈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