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将段嘉衍的军功章举向熹微晨光,勋章边缘1953年的编号在朝阳下折射出瑰丽光纹,恰似婴孩腕上生辰镯的鎏金纹路。苏丹凝视着古墓方向袅袅青烟,断龙石缝隙中嫩芽正顶开千年封印——那株血色当归的根系,正缠绕着蓝姨婆生母棺椁中那把接生剪,刃口锈迹里渗出胭脂般的汁液。
段家祠堂百年药秤突然自鸣。铜秤杆震颤如蛇信,秤盘倾覆时泼洒出七枚朱砂,在青砖地上蜿蜒成与古墓嫩芽同源的赤色脉络。苏丹将三套素麻祭服铺在青石板上,每件衣襟都绣着暗纹——怀瑾的北斗连珠、念苏的百兽朝宗、云疏的九转莲纹。段嘉衍的龙泉剑悬于中堂,剑穗上坠着药王鼎残片,1953年的军功章在烛火中映出萌宝们生辰的倒影。
\"开笔——\"
“人之初,性本......”怀瑾的诵读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宣纸上的墨迹突然游走如蛇,在“善”字处凝成蓝姨婆的鬼脸。
“这是怎么回事?”怀瑾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啊!”念苏也吓得脸色苍白,她的银貂在一旁不安地扭动着。
“难道是蓝姨婆的鬼魂在作祟?”云疏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怀瑾和念苏。
“不可能,蓝姨婆已经去世很久了。”怀瑾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这些奇怪的现象是怎么回事?”念苏指着祠堂梁柱上的青藤和怀瑾算盘珠拼出的“医”字,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也许是我们触动了什么禁忌,或者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影响着我们。”怀瑾皱起眉头,思考着可能的原因。
“那我们该怎么办?”云疏问道,她的手紧紧抓住朱砂砚,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弄清楚这一切。”怀瑾说道,她站起身来,准备带着念苏和云疏离开祠堂。
“可是,这些奇怪的现象会不会跟着我们?”念苏担心地问道。
“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怀瑾坚定地说道,“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于是,怀瑾、念苏和云疏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祠堂,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少年指尖的北斗胎记骤亮,算盘珠化作流星击碎幻象,碎纸中掉出半片龟甲——正是古墓里缺失的《青囊补遗》目录!
\"二妹小心!\"念苏的狼毫突然脱手,墨汁在青砖上漫成八卦阵。银貂跃入阵眼,貂爪按住的\"坎\"位突然塌陷,露出装着三百只药蛊的陶罐——罐身赫然印着云疏的抓周手印!
段嘉衍手持军刺,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陶罐。他小心翼翼地用军刺挑开罐盖,随着罐盖的开启,一股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令人惊奇的是,当罐盖被揭开的瞬间,原本藏在罐中的蛊虫像是感受到了光线的刺激,竟然迅速发生了变化。只见那蛊虫在光芒的照耀下,仿佛失去了实体一般,渐渐化作了一张残页。
这张残页看起来有些破旧,上面隐约可见一些古老的文字和图案。段嘉衍定睛一看,发现这竟然是《千金方》的残页!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苏丹也没有闲着。她手中紧握着一根银针,那银针在她的操控下,如同有生命一般,灵活地引导着清晨的露珠,准确无误地刺入了陶罐之中。
就在银针与陶罐接触的一刹那,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骤然爆发。那股能量如同一股洪流,迅速席卷了整个陶罐。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被放置在陶罐中的军功章,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突然开始发烫。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然而,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那军功章的热度却在瞬间达到了顶点,然后猛地爆发开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陶罐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瞬间炸裂,碎片四处飞溅。
而原本藏在陶罐中的蛊虫,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竟然被炼成了金粉,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段嘉衍凝视着这满地的金粉,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喃喃自语道:“蓝婆子在文脉里种了蛊毒!”云疏抱着虎头鞋接住银杏,果实遇童真之气竟爆出淬毒银针!念苏吹响骨笛,越冬的麻雀衔来断肠草叶,将毒针尽数裹住。怀瑾的算盘框套住树冠,铁珠在枝杈间弹射,惊出个浑身缠着《武经总要》残页的药人。
\"是爸的旧部......\"段嘉衍的龙泉剑停在药人咽喉三寸处——那溃烂的面庞上,依稀能辨出1953年剿匪时的战友模样。药人突然撕开胸腔,三百枚带蛊的铜钱暴雨般射向萌宝!
\"巽位避!\"怀瑾的卦阵刚成,念苏已旋身甩出墨汁,毒钱遇墨凝成《孙膑兵法》的阵型。云疏的虎头鞋踢飞供桌上的雄黄酒,酒液在空中燃成火幕,将铜钱炼成药王鼎的星宿图。
药庐丹炉突然紫气冲霄。苏丹掀开炉盖的刹那,三枚金丸破空飞向萌宝——怀瑾的嵌进算盘轴心,念苏的被银貂吞入腹中,云疏的则化在虎头鞋的铜铃里。
\"吞下去!\"族长突然厉喝。念苏的银貂却将金丸吐入灵泉,水面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蓝姨婆在古墓刻下的血咒:\"嫡脉开蒙日,换胎术成时......\"
云疏突然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爬上了药柜,他的动作迅速而灵活,仿佛这是他经常做的事情一样。就在他的胎记触碰到鹿茸的瞬间,整个药柜突然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然后轰然翻转。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惊愕地看着药柜在眼前迅速翻转,仿佛这是一个被施了魔法的物体。
当药柜翻转过来时,人们惊讶地发现,药柜的背面竟然隐藏着一个暗格。暗格的门自动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青铜匣子。这个匣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在青铜匣子的下方,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那是苏丹分娩的那个夜晚,蓝姨婆正将一只蛊虫塞进新生儿的襁褓里!这一幕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揭开了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怀瑾的算盘珠在虚空布出三才阵,念苏的骨笛唤来百兽齐鸣,云疏的虎头鞋踏着《千金翼方》的韵律。药王鼎虚影在祠堂显现,鼎耳处北斗与莲纹交融,将蓝姨婆的残咒吸入鼎腹。
段嘉衍手持龙泉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他毫不犹豫地将剑尖刺入鼎眼。刹那间,鼎身发出一阵嗡鸣,仿佛被唤醒一般。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军功章突然开始融化,化作一摊金水。
这滩金水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流动起来,包裹着那三根孩子的胎发,一同渗入鼎身上的裂缝之中。裂缝中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金水和胎发全部吸了进去。
就在这时,鼎口突然喷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伴随着纸张翻动的声音。众人惊愕地发现,一本古医书从鼎口喷涌而出,书页在空中翻飞,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待古医书落定,人们惊讶地看到,每一页的空白处都被密密麻麻的批注填满。这些批注并非普通的文字,而是一幅幅生动的图案和符号。仔细一看,这些图案和符号竟然是萌宝们的胎记!
其中,怀瑾的胎记化作了星象解,详细地解读着天文星象;念苏的胎记则变成了兽语注,记录着各种动物的语言和习性;而云疏的胎记则变成了童稚画,展现出他天真无邪的想象力。
这一幕让人惊叹不已,仿佛是萌宝们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古医书上留下了属于他们的印记。而这本古医书,也因为这些批注而变得更加珍贵和神秘。
与此同时,在祠堂的照壁前,云疏正用朱砂在墙上涂鸦。他的小手随意地涂抹着,画出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图案。然而,当他最后一笔落下时,奇迹发生了——那原本杂乱无章的图案竟然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完整的图像。
仔细一看,这幅图像竟然是《肘后备急方》中的一幅急救图!而云疏涂鸦时所用的朱砂,恰好落在了图中关键的穴位上,仿佛是一种奇妙的巧合。念苏的银貂蜷在药碾上打盹,貂尾扫过处,碾槽里的药渣自动分拣。怀瑾在新账本扉页题字:\"己巳年惊蛰,文武药三修启,收蓝氏遗毒七种,得真传九卷。\"
段嘉衍的军装盖在沉睡的萌宝身上,1953年的编号已被胎记金纹覆盖。苏丹抚过药王鼎新生的饕餮纹,那里正映出三个稚童在云端执针舞剑、驱兽采药的虚影——而山外传来的不再是丧钟,而是公社小学新敲的晨读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