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霜降卯时,公社粮仓的秤砣突然自行滚动。苏丹将灼烧的艾绒按在千年龟甲上,甲骨裂纹中渗出蓝莹莹的汁液——本该预示丰年的\"离上坤下\"卦象,竟扭曲成蚯蚓状的蛊文!
\"娘!裂纹在爬!\"怀瑾的算盘珠被无形之力拽向龟甲,檀木框裂出道与甲骨纹路相同的缝隙。念苏的银貂突然窜上供桌,貂尾扫过甲骨瞬间结出冰霜,裂纹中竟传出蓝姨婆的冷笑:\"七日内,药脉尽断......\"
云疏踮脚嗅了嗅龟甲:\"是泡过尸油的穿山甲鳞片!\"孩子虎头鞋踢翻香炉,香灰里滚出半枚1986年粮票,票面编码正对应霜降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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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龙翻身」
日头刚爬上赤脚医生宣传画,药庐后的古井突然沸腾。段嘉衍的军靴碾碎井沿冰棱,手电筒光束刺入井底——三百具缠着红绳的婴尸正随暗流起伏,每具心口都钉着桃木卦签!
\"是公社时期的弃婴塔......\"苏丹攥紧幺儿的襁褓。怀瑾翻开新账本,空白页浮现血色字迹:\"庚申年霜降,地龙吞鼎。\"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五指宽的缝隙。云疏跌坐在地,掌心按到的泥土竟渗出黑色药汁:\"是蓝奶奶熬过的绝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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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土藏经」
震感稍歇时,裂缝中爬出条双头蚯蚓。念苏吹响骨笛,蚯蚓突然直立,用黏液在地上绘出《毒经》残章。怀瑾的算盘珠滚入地缝,撞出青铜匣的闷响——匣面龟裂纹竟与卜甲完全一致!
\"别碰!\"段嘉衍的军刺挑开铜匣,1985年的台历随腐尸味涌出。台历七月那页被血圈红,夹着张公社卫生院的产房排班表——蓝姨婆的名字赫然在列。
云疏突然指向地缝深处:\"穿山甲说,下面埋着会呼吸的棺材!\"幺儿仿佛感应到什么,胎发的鼎纹突然发光,将地缝照得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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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棺现世」
段嘉衍腰缠麻绳坠入地渊时,腐臭味中混着新鲜血香。手电筒扫过之处,三百口薄棺竖插土中,棺盖的公色封条还粘着1966年的浆糊。苏丹垂下的银针探入棺缝,针尾红绳突然绷直——棺材里的\"尸体\"正在抓挠内壁!
\"开棺!\"怀瑾将雄黄粉撒成八卦阵。念苏的银貂撞开棺盖瞬间,浑身长满菌丝的\"尸体\"直扑幺儿——竟是当年难产而亡的接生婆王婶!
嘿呀,云疏那叫一个麻溜,一把抄起药锄就“咻”地朝着菌丝砍过去,还扯着嗓子喊:“哟呵,这是棺材菌呐!蓝姨婆拿它们养蛊呢……”就这么“咔嚓”一下,菌丝断开的地方“噗”地喷出一团毒雾,嘿,这毒雾在空中神奇地凝成了个“七”字,跟玩倒计时游戏似的。
再瞧瞧那供桌,上面的卜甲“砰”地一声炸开啦,那些碎片就跟长了腿似的,“嗖嗖嗖”地飞出去嵌进墙面,嘿,还整整齐齐地组成了一幅人体经络图呢! 苏丹用幺儿的胎发蘸朱砂补全穴位,图中竟显出段嘉衍的军装身影——男人心口插着桃木钉,倒在一尊刻满龟裂文的青铜鼎前!
\"爹爹!\"念苏的银铃齐齐爆响。怀瑾翻开赤脚医生手册,1978年疫情记录页的批注正在消失:\"不是天灾,是蓝氏以龟甲散播......\"
刹那间,地面再度剧烈颤动起来,仿佛大地深处有一头洪荒巨兽在苏醒咆哮。伴随着这撼动人心的震动,一道巨大的裂缝自地面赫然裂开,从那深邃的裂缝之中,缓缓升起了一块宛如龟背般的石碑。
云疏缓缓踱步上前,那绣着威风虎头的鞋子轻轻一踢,将覆盖在石碑上的青苔踢开,一行古朴而神秘的碑文展露在众人眼前:“药王鼎七碎,天下疫;段苏血脉尽,鼎眼封。”每一个字都好似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秘密,沉重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幺儿突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啼哭,那哭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滴落在石碑之上。令人震惊的是,那泪珠竟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所到之处,“尽”字竟缓缓溶解,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抹去,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痕迹,仿佛预示着一场未知的命运即将展开。 怀瑾的算盘珠在碑面弹跳,重新排列出\"药王鼎七合,万民安;段苏血脉续,鼎眼开。\"
\"七日内找齐鼎片!\"段嘉衍的龙泉剑劈向地面,剑光映出地底纵横的青铜脉络——整座村庄竟建在巨大的龟甲形鼎片上!
云疏整个人紧紧地趴在地上,耳朵几乎贴在地面,专注地倾听着。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抬起头,满脸焦急地冲旁边的伙伴喊道:“穿山甲说,蓝姨婆在龟首位置熬药!”
念苏皱着眉头,手中紧紧握着骨笛,眼神里满是忧虑。他看了看云疏,又看了看周围,咬了咬牙说道:“得赶紧想办法阻止她,这蓝姨婆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邪门歪道。”说着,他将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悠扬的笛声响起,原本安静的鼠群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迅速钻入地缝之中。
没过多久,几只老鼠从地缝中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片鼎片。念苏快步上前,从老鼠嘴里接过鼎片,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指着鼎片边缘说道:“你们看,这鼎片边缘还沾着新鲜的人血,蓝姨婆肯定又害了人!”
云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气愤地说道:“这个蓝姨婆,心狠手辣,也不知道她用这鼎片熬药是想干什么,咱们得快点赶过去。”
就在这时,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村庄,公社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播放的竟然是戏曲《锁麟囊》。但那唱词却变得十分诡异,隐隐约约传来蓝姨婆阴森的诅咒:“龟甲裂,药鼎崩,段家小儿祭北邙......”
念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诅咒是冲着段家小儿来的,咱们得赶紧通知段家,不能让他们的孩子出事!”
云疏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走,咱们先去龟首位置看看蓝姨婆到底在搞什么鬼,顺便再去通知段家。”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龟首位置飞奔而去,只留下被暮色笼罩的村庄和那还在不断播放着诅咒唱词的大喇叭。
苏丹将鼎片按在幺儿胸口,龟裂纹路竟与胎记完美契合。灵泉空间突然震荡,药田中央裂开深渊,三百株断肠草在渊底疯长成\"危\"字。
段嘉衍的军用水壶突然渗出黑血,1953年的编号正被腐蚀。怀瑾在新账本上疾书:\"霜降亥时,收龟甲鼎片x1,失传《毒经》x7页......\"
山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叶片背面爬满蛊虫咬出的孔洞,拼成个倒计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