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的生意持续了一个星期，人流还是没有衰退的趋势。
这一天，正当周小寒和白念在柜台记录购买丹药弟子的档案时，听到了丹坊外的吵闹声。
“都闪开都闪开，莫小豆你赶紧出来，买了你的丹药回去把我的师弟们都吃的灵力衰竭了，你要还我们一个公道！”
\"砰！\"
丹坊的木门被粗暴踹开，白念手中的账册啪嗒落地。周小寒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只见十几个外门弟子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前，最前方躺着三个面色惨白的同门，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七窍都散发着黑气，显然是灵力反噬的情况。
\"莫小豆人呢？叫他滚出来！\"为首的黄衫弟子一脚踢翻门边的药架，瓷瓶碎裂声惊得排队的人群纷纷后退，\"我三个师弟吃了你们的赤阳丹，现在灵脉枯竭，连气海都快散了！\"
白念快步上前，蹲下身探查昏迷弟子的脉象，指尖刚触及腕部就猛地缩回——经脉中灵力紊乱不堪，确实像极了丹药反噬的症状。
\"这位师兄，有话好好说。\"她强自镇定，\"若真是我们的丹药有问题，定会...\"
\"放屁！\"黄衫弟子从怀中掏出半瓶赤阳丹砸在地上，\"丹阁的药师亲自验过，你们为了节省成本，连'玉髓芝'都敢用劣等货替代！\"
周小寒慌忙捡起药瓶，倒出剩余丹药仔细查看。药丸表面确实有些许杂质，与他平日见到的成色略有不同。
（不可能啊，莫师兄明明每次都亲自检查药材...）
后院的丹房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西御满脸烟灰地冲出来，道袍袖口还带着焦痕。他扫了眼狼藉的店面，目光最终落在那三个昏迷弟子身上。
\"莫小豆！\"黄衫弟子揪住他的衣领，\"你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西御没有挣脱，只是平静道：\"让我看看丹药。\"
接过周小寒递来的药瓶，他倒出一粒在掌心碾碎。药粉散开的瞬间，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确实赤阳丹，但其中\"玉髓芝\"的分量少了三成，反而混入了些许\"灰纹草\"。这种廉价替代品短期能提升药效，长期却会导致灵力溃散。
（有人动了手脚...）
“是真的，我将灵气注入其内后丹药表面的光泽就消失了，破碎开以后散发出黑气！”
几名弟子相继喊道，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们的人还真多啊，炎烽。”西御心里想道。
他抬眼看向门外人群，几个丹阁弟子正悄悄往后退去，其中一人腰间露出半截熟悉的赤焰令。
\"诸位。\"西御突然提高声音，\"这批赤阳丹确实有问题。\"
满场哗然。
白念不敢置信地望向他，周小寒更是急得直拽他袖子。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屋外赵炎带着丹堂的一大帮人进入了丹坊之中。
丹堂的执法弟子将系民丹坊团团围住，为首的执事长老面色冷峻，袖中隐隐有灵光闪动，显然已做好了强行拿人的准备。
\"莫小豆，有人举报你以次充好，在丹药中掺杂劣等药材，导致多名弟子灵力枯竭。\"执事长老声音低沉，\"丹堂已收到三份受害弟子的证词，现在请你随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白念下意识挡在西御身前，却被两名执法弟子拦住。周小寒急得眼眶发红，拳头攥得死紧：\"莫师兄的丹药绝不会有问题！一定是有人栽赃！\"
西御轻轻按住周小寒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他目光扫过人群，在几个神色躲闪的丹阁弟子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坦然道：\"弟子愿意配合调查。\"
殿内气氛凝重。丹堂堂主灰袍老者高坐主位，两侧分别坐着丹阁阁主炎烽和炎灼等数位长老。西御站在殿中央，身后是两名虎视眈眈的执法弟子。
\"莫小豆，\"炎灼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你可知罪？\"
西御拱手行礼：\"弟子不知何罪之有。\"
炎烽冷笑一声，抬手甩出三瓶丹药：\"这三瓶赤阳丹是从你丹坊查获的，经检验，其中玉髓芝含量不足三成，反而混入了灰纹草。这种偷工减料的做法，不是投毒是什么？\"
西御接过药瓶，仔细检查后摇头：\"这不是出自弟子之手。\"
\"还敢狡辩！\"一位长老拍案而起，\"瓶底明明刻着你丹坊的标记！\"
西御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弟子的炼丹记录，每一炉丹药的药材用量、炼制时间都有详细记载。请堂主过目。\"
炎灼接过账册，浑浊的眼珠缓缓扫过上面的记录。片刻后，他眉头微皱：\"账目确实清晰，但这并不能证明丹药没问题。\"
\"弟子还有一物呈上。\"西御又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株药材，\"这是弟子平日炼丹所用的玉髓芝，与丹阁提供的样品品质截然不同。\"
炎烽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准备了两种药材？\"
殿内陷入僵持。
“弟子还有一物可以证明，我个人有个喜好，喜欢在自己的丹药中加入专属于自己的标记，所以每一颗丹药加入细微灵力之后都会在丹身出现一个兽头印记，堂主不妨试试。”
灰袍老者打开三瓶丹药，将细微灵力注入其中，突然发现，这三瓶丹药中有的丹药有印记，有的丹药无印记。
而无印记的丹药在持续一会过后，颜色会变得暗沉，最后破裂冒出黑气。
“这可以证明弟子的丹药是被人掺假了吧，若是我自己存心投毒偷工减料，那我又何必在炼制丹药时将这几枚特意挑出来不打上印记，然后将好的打上印记呢。”
西御站在大厅中央，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但他依旧丝毫不怯场。
“这……”周边的长老开始议论纷纷，而炎烽的脸色有了些变化。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推开，白念搀扶着一名虚弱弟子走了进来。
\"堂主，\"白念声音清冷，\"这位张师弟是昨日灵力枯竭的受害者之一，他有话要说。\"
那张姓弟子面色苍白，颤抖着指向炎烽：\"弟子...弟子想起来了！那瓶赤阳丹不是从丹坊买的，是、是赵师兄私下给的，说...说是新品试尝...\"
殿内一片哗然。
炎烽猛地站起身：\"胡言乱语！\"
西御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这正是他让白念去找的证据。那些\"中毒\"的弟子中，总有一两个会记得真相。
炎灼的目光在炎烽和西御之间来回扫视，最终沉声道：\"此事尚有疑点，需进一步调查。在查明真相前，系民丹坊暂停营业，莫小豆不得离开宗门。\"
离开丹堂时，西御与炎烽擦肩而过。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炎烽传音入密，声音阴冷。
西御目不斜视，同样传音回道：\"炎阁主，玩火者，终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