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赵刚也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练了能上天?”
楚天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把卷轴抖了抖:“看看!看看!这就是咱们田大将军称霸河北的武功秘籍!
怪不得那么蠢,原来是练这个练的!”
将领们笑得东倒西歪,库房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行了行了!”楚天笑够了,把这些“珍藏”往旁边一扔,看着满库房的金银财宝,心情大好,大手一挥:“传令下去!拿出金十万两,银五十万两,布帛十万匹,犒赏三军!让弟兄们也乐呵乐呵!”
命令传出,库房外的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陛下万岁!陛下万岁万万岁!”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震得整个魏博城都在颤抖。
士兵们激动得脸都红了,嗷嗷叫着感谢皇恩,恨不得立刻冲到战场上再杀他娘的几个反贼,好报答楚天的恩情。
楚天站在库房门口,看着眼前这群因为一点赏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士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看,老诸葛,”楚天拍了拍诸葛蛋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说,“什么叫人心所向?什么叫得道多助?
这就是!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金票子里面出忠诚!
这话,果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诸葛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哈腰:“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有陛下如此英明神武的君主,何愁天下不定!”
楚天哈哈大笑,感觉自己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这皇帝,当得真是越来越有滋味了!
欢呼声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平息,但空气中那股子混杂着金钱和杀戮的狂热劲儿还没散干净。
士兵们三五成群,咧着嘴讨论着即将到手的赏赐,眼神里放着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和柔软的布匹。
楚天站在库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扬起,享受着万众拥戴带来的飘飘然。
这种用别人的钱财收买人心的感觉,简直比打了胜仗还过瘾。
阿史那云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目光却越过那些兴奋的士兵,落在了府衙后院的方向。
几个宫女正领着一群瑟瑟发抖的身影往那边走去,正是之前跪在大堂里的那些田府女眷,包括那个沈氏和另外两个被楚天“点名”留下的。
她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格外单薄,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茫然。
阿史那云轻轻蹙了蹙眉,走到楚天身边,声音压得很低:“陛下,魏博初定,人心未稳。
如此大张旗鼓地抄没赏赐,又将田氏家眷……”
她顿了顿,斟酌着用词,“……这样处置,是否过于急切?恐失民心,留下后患。”
楚天闻言,转过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得意。
他伸手揽住阿史那云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怀中,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鬓,哈哈一笑,声音里满是满不在乎的霸道:“皇后,你就是心太软!
这乱世之中,讲什么狗屁民心?
拳头硬,钱袋子鼓,他们自然就服帖了!
你看这帮当兵的,给点钱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给朕舔脚趾头!
至于那些百姓?哼,饿不死就行了,谁给饭吃就跟谁走,墙头草罢了!”
他捏了捏阿史那云的肩膀,眼神锐利,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不服?不服就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这天下,终究是靠刀枪打出来的,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
……
北风像后娘的巴掌,抽在脸上生疼。
天空是铅灰色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荒凉的北地,冻土硬得像铁,枯草瑟瑟,偶尔能看见路边被丢弃的破烂盔甲,或者一具冻得发紫、保持着逃跑姿势的尸体,像个诡异的冰雕。
战凌风和他麾下的重甲铁骑,就像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钢铁猎犬,不知疲倦地碾过这片死亡之地。
马蹄敲打着冰封的大地,发出“嗒嗒嗒”的单调声响,卷起的烟尘像是灰色的狼烟,直扑前方那个狼狈逃窜的身影。
猎物是李四狗。
这条曾经也算一方人物的“狗”,现在彻底活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他身后的残兵败将越来越少,不是被后面的铁骑砍瓜切菜般剁了,就是扛不住这鬼天气冻死在了路上。
还有些被他自己坑得掉队,成了追兵的点心。
李四狗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他急中生智,抓起马背上抢来的金银财宝,像撒传单一样往后扔。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金银在灰白的雪地上闪着诱人的光。
他以为这能让后面的穷鬼们停下来捡便宜。
可惜,战凌风的兵不是土匪,他们是楚天的刀。
铁骑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金银,就像看一堆垃圾。
“妈的!不识货!”
李四狗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心里凉了半截。
眼看金钱攻势无效,他又心生一计。
他猛地勒住马,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那件还算体面的将军铠甲,随手扔掉。
然后从包裹里掏出一件破破烂烂、油腻得能刮下二两油的乞丐袍子套在身上,想混进偶尔路过的难民队伍里。
可他那张养尊处优的胖脸,还有那双贼溜溜、写满了惊恐和算计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个饱经风霜的难民。
几个刚从旁边村子逃出来的真难民,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眼看伪装失败,李四狗又慌了。
他策马狂奔,冲进一个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村落。
村里静悄悄的,估计人都跑光了。
他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一户人家院子的晾衣绳上,挂着一件洗得发白、但花色极其鲜艳的大红花袄。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觉得这玩意儿能帮他蒙混过关。
他冲过去扯下花袄,手忙脚乱地套在身上。
那花袄紧绷绷地裹在他肥硕的身躯上,配上他那张因为连日奔逃而胡子拉碴的脸,活像个唱二人转的丑角,还是演女角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