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李山河竟已有些微醺。
没办法,再能喝也禁不住在场的二十多个人轮番来敬酒,尤其是王家这帮人一个比一个海量,不过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全喝趴下了。
酒足饭饱,李山河把玩着王渊赠予的令牌,跟随孙千来到俯瞰台上点了根烟,吹着凉风。
孙千瞥了李山河一眼,说道:“山河,帮我卜一卦吧。”
李山河弹了弹烟灰,摆了摆手说:“不要了吧,你本来就没剩多少气运了,别因为这一卦,把因果都转嫁到我身上。”
孙千叹着气,说道:“我这命啊,犯了七杀,气运倒也不算差,只是阳寿,恐怕所剩无几了。”
沉默片刻,李山河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他:“行,你报个数。”
孙千思索片刻,说道:“四十三。”
李山河闭上眼,手指掐算起来。
动作有些迟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
当他掐到第七轮子午诀时,背后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闪了两下。
此时,李山河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隐藏在瞳孔深处的魔眼也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目光直直地穿过午后刺眼的阳光,落在了孙千身上。
在这一瞬间,李山河的魔眼几乎能够洞察世间一切不祥征兆。
清晰地看到,在孙千身后的影子里,竟然蜷缩着三重人形黑影!
这三重人形黑影彼此交叠,显得异常诡异。
“天地人三魂移位,你这是……”李山河正喃喃自语,口袋里的三枚铜钱突然震颤,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李山河马上对孙千说:“生辰八字给我。”
孙千赶紧遵照指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早已写好生辰八字的黄纸,递给了李山河。
李山河接过黄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又对孙千吩咐道:“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
孙千立刻照做。
李山河掏出了口袋里的三枚铜钱,把孙千的鲜血涂抹在铜钱上,然后蹲下身来,把这三枚沾血的铜钱轻轻压在了孙千的生辰八字上面。
紧接着,那张黄纸就升起了火苗,燃烧起来,很快化成了一撮白灰。
再看那原本平放在地上的三枚铜钱,突然诡异地悬空立了起来,那铜钱上沾染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铜钱从钱孔中吸了进去,在阳光下拼出一个篆体“囚”字。
看着这一幕,李山河淡淡说道:“你的八字轻得像是被人活生生削去了三十年阳寿,更奇怪的是,命宫位置缠着九道赤红锁链,这是玄门禁术中‘九蛟缚龙’的痕迹。”
孙千目视江面,沉默不语。
李山河凝视着孙千,缓缓问道:“二十三年前,令尊把人鱼斩尸沉海,用的铁笼是不是刻着九条蟠龙?”
说到这里,苏韵那令人心醉神迷的狐媚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山河,过来一下。”
李山河转头一看,疑惑道:“干嘛?”
苏韵勾了勾手指头,调皮地冲他抛了个媚眼,轻咬樱桃红唇,嗲声嗲气地道:“来嘛~”
这声音,既像是撒娇,又像是在挑逗,让人听了不禁心旌荡漾。
李山河不由得瞥了一眼孙千。
孙千亦是眼神古怪地看过来。
这两个人接下来要干什么事孙千自然心知肚明,问道:“要不要等你?”
“跟……老板娘聊点事,你们就那什么,先回去吧。”李山河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
孙千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李山河跟着苏韵来到了苏韵的卧房里。
刚一进门,苏韵就一把将他拉到床边,并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
李山河还没反应过来,苏韵就像一只慵懒的猫,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嘴角微扬,脸上挂着着一抹魅惑的微笑,在他耳边声呢喃:“官人,可想死奴家了~”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李山河的面颊,继而开始解开他的衬衣纽扣。
这时,李山河轻轻一嗅,闻着味儿不对,旋即,猛然发力一推,将苏韵从自己身上推开,迅速起身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皱着眉头,厉声质问:“你又偷吃人心了?”
苏韵娇笑一声,也不在意李山河的推开,慵懒地坐起来,妖声妖气地说道:“哎呀,人家这不是为了维持美貌嘛,偶尔吃一个而已,反正都是那些臭男人肮脏的心,谁叫你一离开就是一年多,都没人滋润奴家,奴家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官人你呢!”
李山河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怒声呵斥:“亏我还以为你气色如此好,是找到了新的下家,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被天师府那帮道士发现,咱俩都得遭殃!”
苏韵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轻轻一笑,魅惑道:“怕什么,我小心点就是了。再说了,你不也从我这儿得了好处。”
李山河停下脚步,神色冷峻,严厉地指着她的鼻子警告道:“你给我收敛点,别惹出什么大乱子!”
苏韵眼珠一转,忽地起身走到李山河面前,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柔软的娇躯亦紧贴上去,娇滴滴道:“那官人你说,要奴家怎么补偿,你才不生气嘛~”
李山河刚想再次将这骚狐狸精推开,却见在她身后,九条雪白狐尾轰然炸开,每一条狐尾都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与此同时,她的左眼泛起妖异的紫光,右眼则化作金色竖瞳。
李山河根本不惧,当即念咒:“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咒语未念完,苏韵突然捂住李山河的嘴,女妖柔软的唇瓣带着血腥气覆上来,还没等李山河反应过来,苏韵便用灵活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将一颗冰凉的珠子渡入了他口中。
李山河浑身经脉瞬间结满霜花,耳边响起狐妖带着回音的警告:“屏息,闭眼,你现在是个活死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