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古镖头指挥众人收拾好营地,重新分配物资,然后继续上路。
虽然昨夜与狼群搏斗让大家身心疲惫,但经过休整也让精神恢复了不少。
镇岭镖局常年在刀口舔血,这样的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了。
吴眠望着天空,他们的运气比较好,没碰到大雨天气。
秦岭的雨天,那简直就是地狱级副本。
队伍缓缓前行,穿过幽深的丛林,来到了险峻的山岭。
古镖头一摆手,队伍就停了下来。
吴眠举目眺望,皱了皱眉头,这秦岭之中,最麻烦的就是山匪了。
秦岭地势特殊,作为南北交通的必经之路,来往商客众多。
许多流民落草为寇,会将秦岭作为首选的藏身之所,方便打劫过往商队。
“这秦岭的山匪势力错综复杂,有些只有十几人,有些能有上百人。”
“一般敢在前方拦路镖局的,都是势力比较大的山匪。”
古镖头对着旁边的吴眠解释着,经过昨天的事情,吴眠也成为了领队之一。
他常年往返秦岭,自然对这里的山匪势力比较熟悉。
“那前方拦路的山匪,你是否认识?”吴眠凝视着前方问道。
“有过几面之缘,我上去打点一下,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古镖头骑马上前,只身一人来到了山匪面前。
“在下镇岭镖局的古镖头,见过张首领,李首领。”古镖头抱拳说道。
“原来是古镖头,规矩你应该知道吧?”李首领面色微冷的说道。
古镖头内心松了一口气,很识趣的将两个钱袋子扔了过来。
“今日走镖,还望两位首领行个方便。”
古镖头看到两位首领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开始有些焦急起来。
往日只有一股山匪势力拦路,现在两股势力合在一起,怕是图谋不小。
“太少了,物资我们要一半。”张首领瞟了一眼后方,才开口说道。
古镖头内心微震,无论怎么劝说,对方都不肯放行,只能转身回来。
吴眠看到古镖头那低沉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行。
入冬的猎物大多都冬眠了,商客往返也少。
最主要还是受到八阵图的影响,一个多月没商队进入秦岭,这些山匪都要穷疯了。
平日几十两银子就能打发这些山匪,只能说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他们有什么条件?”
“需要一半物资。”
“让我去吧。”
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信息,吴眠就带着石杵来到山匪前方。
“你又是何人,不管谁来,我们的条件都不变。”李首领冷冷的说道。
“在下吴眠,此番前来,想让两位首领看一样东西。”
“石杵,给两位首领露一手。”
吴眠看着前方领头的山匪,这两人都穿着破旧的盔甲,手持大刀。
这装备要么是劫持来的,要么就是之前就有的。
这两人目光坚毅,气质沉稳,身后的山匪也井然有序的站着,估计是犯事的逃避或退伍将士。
“你干什么?”李首领怒喝道。
话音刚落,石杵直接弯弓搭箭,惊得对方纷纷亮出武器。
张首领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对方并不是朝着他们射箭,他倒要看看这两人想做什么。
“嗖~”
一支箭射向山匪的后方,两位首领朝着箭矢的方向望去,瞳孔微缩。
百米距离,直接一箭射中山岭上的一只野兔,这是何等厉害的箭术。
“刚才在你们交谈的时候,我若让他放冷箭,你们其中一人就没了。”
谈判,当然是要建立在双方实力相对平等的情况下。
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能在万军丛中取你性命,这就够了。
两位首领收起了刚才的轻视,重新审视眼前的两人。
张首领和李首领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表情上看到了凝重之色。
他们曾当过兵,自然知道这年轻人身后的壮汉不简单。
哪怕是一些将军,箭术也未必如此之好。
“一个多月没有商队往返,我们也只是想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首领没有了先前那般硬气。
不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们并不想就此放弃,至少他们占据优势。
吴眠双眼微眯,似乎看穿了两人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
“看来秦岭之中的山匪势力,要进行一次大洗牌。”
“你们想干一票大的,然后抽身而退吧。”
两人内心一惊,这骑驴的年轻人不简单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手底下的山匪才几十人,单股势力只能算中下游。
哪怕两人抱团,手下也不过百人,与那些大势力相比差远了。
曾经他们是将士,其实打心底里看不起山匪,只是迫于形势才落草为寇。
原本还苦恼如何摆脱困境,听说进来了一个商队,才有了这次的计划。
“你说得不错,我们正有此意,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古镖头有二三十人,真要火拼,你们就算得了物资,也走不出秦岭。”
吴眠面带笑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两位首领所担心的问题上。
既想保存实力,又想夺取物资,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既然我们双方都不肯退让,那你有何办法?”
两人都忌惮的看了一眼石杵,在心中衡量着利弊。
本想吃第一口肉,奈何对方是硬骨头。
“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我告诉你们方法如何收拾其他山匪,让你们在秦岭做大做起。”
“第二,我要去南荒之地当县令,可以在我手下做事。”
吴眠目光深邃,手中羽扇一挥,直接给两人画了个大饼。
“你有什么能耐让我们做大做强?”李首领偏向于第一个选择,质疑的问道。
吴眠指了指旁边的石杵,“很简单,你们将对方约出来,石杵直接射杀对方首领。”
两人瞬间心动,刚才他们可是见识过这位好汉的箭术,没有丝毫怀疑。
“那我凭什么相信,在你手下做事能有未来?”
张首领明显偏向于第二个选择。
吴眠左手持晋商令牌,右手持国公令牌,然后笑而不语。
两人沉默了很久,然后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选第一个……”
“我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