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俩人怎么拉都拉不开,一位同志更是被误伤到,手背上被抓住了两道血痕。
“张云,没事吧?要不要紧!”
“鲁森哥,没事儿,麻买票的,这胖老娘们下手还真狠,好”
眼看同事都被误伤了,鲁森再也忍不了了。
扭头看到旁边一位民警腰间的配枪,走过去借来手枪,仰着枪口,砰砰就是两枪。
眼看真动真家伙了,夫妻俩也不打了,红着眼喘着粗气,互相怒视着对方。
“你们怎么打我不管,我问你,介绍信你卖给谁了?卖的钱呢?”
胖婶拉了拉快要掉下去的裤子,抹了把鼻血,叠着三层下巴把头一扭把什么都招了。
“介绍信我卖给街道办事处的呼主任了,没给钱,换了三间房子,房证还没有给我。”
又是呼主任,郝仁和两个政府同志对视了一眼,同情的看着两人。
“那个,张云,鲁森,两位同志,既然又牵扯到呼主任了,那就只能麻烦你们了。”
两人都快糟心透了,从来没碰到过这么丢脸的事情,尤其是当着其他两个系统的同志的面。
“郝处长,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替丁家明同志的家属,讨回公道的!”
……
两位同志将郝仁和张虎送出胡同来到车边,看了看四下无人,扭扭捏捏的和郝仁大眼瞪小眼儿。
郝仁也清楚丁家遭受欺压的责任并不在政府的身上,也没有为难两人。
“两位同志,都是自家人,我们相信你们一定会为烈属讨回公道的。替我们给杨秘书带句话,我们保卫处只要一个结果。”
两人也都听懂了郝仁的意思,“我们都是自家的同志,只要你们能处理好后续的事情,我们保卫处不会把事情闹大的。”
“郝处长,您放心,一定把话向杨秘书带到。”
两人郑重的和郝仁、张虎握了握手,看着郝仁开着车走出好远后,才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回了院里。
民警同志们还需要协助抓人处理后续,就留了下来。
“辛苦诸位同志了,把人都抓起来,一个也跑不掉。”
鲁森客气的和民警们打了个招呼,恨恨的看着院里的所有人,直接开口让抓人。
“凭什么抓我,我没有拿过丁家的一根毛!”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看着民警走过来就要铐住自己,不满意的喊着。
“拿没拿你说了不算,所有的数目我们都会进行和受害人核对,要是你们没问题,自然很快就会放回来了!”
眼看男人还想挣扎,鲁森淡淡的瞥了一眼男人说道。
“再反抗,按拘捕处理,没你的事儿也给我蹲个十天半个月!”
一句话,立马就让男人老实了,乖巧的并起了手等着给自己上手铐。
还怕手铐不好给自己扣上,贴心的夹紧了手臂。
所有拿过东西的人心里都成了灰白了,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道声音。
“这下全完了~”
郝仁开着车往回赶,看了眼手表时间都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张虎跟着跑了一上午了,郝仁也早就有些饿了。
瞅了瞅路两边,索性就不回家了,方向盘一抹,车子就朝府井大街开去了。
“虎子,中午就不回家了,咱俩找个地儿随便吃两口吧!”
张虎憨憨一笑,也没有拒绝。
“能行,仁哥,您请客,那我可要敞开肚皮吃了哈!”
“呵呵~你小子,就算你带两个肚皮,我也能喂饱你。”
接近年三十了,工厂和单位都放假了,下午两点街上的人依然是熙熙攘攘的川流不息。
路边卖各种吃食儿杂物的小摊小贩给路都堵了大半,一条街一眼望去都挤的看不到尽头。
无奈,只能原地掉头,在另一条不太拥挤的街上,找了个饭店。
带着张虎一进门,热情的服务员,拿着小本菜单就迎了上来。
“两位贵客,您瞧瞧吃点啥?咱们小店儿蒸煮焖炸炒一应俱全,保证给两位招待舒坦。”
郝仁接过菜单看了看,确实菜品的种类很丰富。
俩人吃,郝仁也没调很多,要了份红烧肉、一份京酱肉丝儿、一份麻婆豆腐,一份土豆丝,中份巧碗儿。
店里只有馒头和烧饼,问了问张虎,俩人要了六个烧饼。
“得嘞,两位客人稍等,酒水饭菜马上好~”
“呵呵~还真有意思,没想到现在服务员那么热情。”
听着服务员那一口倍儿地道的京味儿十足的调子,郝仁乐的感叹道。
张虎有些不解,饭店的服务员不都是这样的吗?
郝仁瞅了眼没有反应的张虎,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也就这两年还能听到这么热情有范儿的服务员口音了,再过几年,那些服务员,不殴打顾客那都是脾气好收敛了。
至于像现在这样又是热茶又是菜单的招待迎客,想都别想,不可能的事儿。
大家都是一个阶级,凭什么你踩我头上让我服务你?
一不小心,都要被扣上一个压迫劳动大众的帽子。
郝仁出神的想着,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过了饭点了,店里吃饭的人并不多,菜也上的快。
等服务员把热乎乎的烧饼端上桌,郝仁招呼着张虎动筷子趁热吃。
夹了块儿红烧肉,糖色上的确实很正,软烂不腻,就着外酥里嫩的烧饼,搭配着吃刚好。
两人也没要酒,一人三个烧饼分着吃完了,两荤两素基本给清空了,中份的巧碗也喝的不剩什么了。
“嗝~”
张虎吃的肚子撑的溜圆,猛地打了个饱嗝,把腰带松了松。
“仁哥,不瞒你说,这顿饭,比我家过年都吃的还要好!”
张虎回味着美味可口的饭菜,想到家里的那位偏心的老娘,没忍住对着郝仁吐槽了起来。
“至于吗?厂里发的东西你小子没少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厂长后来不是给你们一人又多发了一斤肉和半斤油吗?咋,让你小子给贪污了呀!”
郝仁喝着热茶解腻,听着张虎的抱怨调笑了起来。
“我哪敢贪污呀!还不是我娘,自从和招娣订完婚事之后,我那老娘心都快偏到城门边去了。”
张虎苦着脸,绘声绘色的给郝仁描绘着他在家过得是如何可怜。
“仁哥,别的不说,这两天,我家饭桌上都没见过荤腥,也就炒白菜的时候滴上了几滴油,还没有我在厂里食堂吃的好。”
郝仁听完,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张母有了媳妇就忘了儿了。
不仅把张虎拿回家的肉都给腌制了起来,放话要给招娣补身体,其他的东西,基本都送到招娣家了。
光是新棉衣,张母就给招娣做了两身,还给招娣的弟弟也做了一身。
张虎有了诉苦的人,唠唠叨叨的吐槽个没完。
郝仁却有着佩服张母,怪不得姜还是老的辣。
张虎这憨货很明显是想不到张母偏心的深意,没那脑子。
招娣一家就剩自己和一个马上要工作的弟弟,一个娘还和姐弟俩断绝了关系。
弟弟有工作,家里也有底子不比张家差,甚至还要强。
招娣马上就要嫁给张虎了,自然也是张家的人了,姐弟俩关系那么亲,做弟弟的会差了姐姐的嫁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