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时候,锦茉靠在洞口的石块上,脑中盘算着针对姜雅的计划。
刚想到关键处,穆凡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洞口,神色匆忙。
“出事了,族长那边突然围了一堆人,好像在吵架。”他压低着声音说道。
吵架?锦茉本来半眯的眼睛听到这个词一下子就不困了,浑身血液仿佛瞬间沸腾起来。
“走,过去看看。”她迅速站起身。
穆凡蹲下身变成雪豹形态,示意锦茉坐到自己的背上。
自从怀孕后,兽夫们都生怕她磕着碰着。
几个跳跃间,很快便来到了族长的洞前。
洞前已经围了不少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几个焦急的面孔,投下摇晃的阴影。
锦茉从穆凡背上滑下来,踮起脚尖望向人群中央。
只见四五个雌性正围着姜雅,其中一个雌性情绪格外激动,指着地上浑身是伤的雄性,眼眶通红。
地上那个雄性兽夫蜷缩成一团,背上血肉模糊,满是伤痕,嘴唇发白,呼吸微弱。
火光下,血丝顺着背部的轮廓蜿蜒而下。
锦茉挤进人群,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众人的对话。
\"你凭什么打我的兽夫?\"那个情绪激动的雌性质问姜雅。
姜雅站在洞口,居高临下,一脸无辜。
\"岚烟,你兽夫公然顶撞族长,难道不该受罚?\"
\"顶撞?\"岚烟冷笑一声,\"你不过是看上了我的兽夫,二话不说就把人架走,现在又找这种借口!\"
姜雅脸色沉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污蔑族长你承受得起?\"
锦茉听了半晌,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岚烟的兽夫被姜雅看上了,她没有给岚烟打招呼,直接就把人架回洞中。
等岚烟发现兽夫不见了,找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自己的兽夫正被人从族长洞中浑身是伤地抬了出来。
周围的雌性们窃窃私语。
“族长是不是太过分了...\"
\"兽夫再怎么说也是私有财产...\"
\"公然抢夺,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姜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锁,她的手攥紧了兽骨权杖,指节都有些发白。
\"这个兽夫因为不敬族长,所以才会被带到我洞中受罚。\"
岚烟怒极反笑,\"我的兽夫向来温顺守纪,从不惹事,你说他不敬,拿出证据来!“
旁边一个年长些的雌性也跟着附和”就是,族里规矩,雌性的兽夫不经允许,谁都不能带走!“
姜雅被质问得语塞,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又挺直了腰背。
”我是族长,有权对任何违反规矩的兽夫进行惩罚!\"
人群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几个雌性的兽夫站在后方,眼神中满是恐惧。
他们的目光不时飘向地上那个受伤的同伴,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锦茉看不下去了,趁着众人注意力集中在姜雅身上,她快步走到那个奄奄一息的兽夫身边,蹲下身检查他的伤势。
兽夫的背上全是兽骨权杖留下的痕迹,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血液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锦茉心头一颤,这么严重的伤,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她轻轻探向兽夫的颈部,脉搏虚弱而不稳。
正想进一步为他把脉,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锦茉,我不是说过让你待在洞里不要乱跑吗?\"
抬头一看,姜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眼中满是不悦。
锦茉正想回答,岚烟却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对姜雅怒目而视,她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惩罚也惩罚过了,难道就这样看着我的兽夫没命吗?\"
姜雅被问得有些哑然,只能僵硬地解释\"当然要治疗。\"
锦茉趁机继续检查兽夫的伤势,透过透视眼,她看到兽夫的五脏六腑也受了伤,尤其是左肺,有轻微的挫伤。
这……这玩的也太花了点吧?
族长的权杖本是维护秩序和权力的象征,在姜雅手中却成了她的玩具。
锦茉心里气愤不已,站起身,面向众人宣布
“这个雄性伤得很重,需要很多药材,最好能让人先抬到我的洞中去治疗。”
闻言,姜雅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显然对她多管闲事感到不满,又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忍了下来。
岚烟听完她的话,立刻命令跟着的兽夫\"还愣着干什么?快抬去锦茉的洞里!\"
几个兽夫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受伤的同伴。
临走前,岚烟回头看了姜雅一眼,语气中充满警告\"你是不是以为大家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族长的位置?\"
听到这话,姜雅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但是作为族长的威严不允许她再有别的动作。
看来这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锦茉想起可落说的话,现在族里都在怀疑她的阿母是姜雅害死的。
可是管自己什么事呢?最好是越乱越好,想罢,就准备紧跟在抬兽夫的队伍后面回去。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紧紧拽住。
姜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手指如铁钳般死死掐着她的手腕。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锦茉的皮肤,疼痛感顺着手臂蔓延。
“你捏疼我了。”
姜雅不为所动,反而阴恻恻地凑近她耳边,“玩的一手好离间计啊,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锦茉眉头微皱,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在说什么?”
姜雅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别装傻了。明天就会有一个新的巫医来族群,看你那些把戏怎么耍?”
锦茉一愣,随即展颜一笑,
\"那就先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