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姑娘,规则是,你必须接受挑战。”
褚越临见颜峤不说话,眼中露出一丝挑衅之色。
他紧接着道:“身为你们东楚战王世子的未婚妻,颜姑娘不会接受挑战的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颜峤丝毫不示弱地回视褚越临,戏谑道:“我只是惊讶,西凉闲王竟有戴朱钗的癖好。”
她随大流地拿出了一支珠钗做彩头,刚才礼官也念了她的彩头是什么。
女子拿出的是首饰头面的,正常来讲,不会有男子向她们发起挑战。
输了,丢脸。
赢了的话,收下他人女子的物品,也不太成体统。
“西凉闲王莫不是私下还喜欢涂脂抹粉,穿女装?”颜峤打量了褚越临一眼,眼中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稀奇。
话落,她在褚越临开口前,又云淡风轻地补充道:“若是如此,不用特意挑战,我送你几套便是了。”
“谁说本王喜欢涂脂……”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本王没有……”
“与其压抑自己的天性,不如大胆一点,你都是王爷了,穿女装抹脂粉怎么了,谁敢说你。”
“本王才不……”
“放心,不用说了,我懂的。”
颜峤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微笑。
“噗!”
“哈哈。”
大殿中,此起彼伏的笑声响起,其中赫娜公主笑得最狂放。
慕容云轩则想象了一下褚越临穿女装的模样,摇头暗道:不伦不类,千万别穿出来,自己独自欣赏就好。
“闲王,本世子也可以送你几套。”萧曜不咸不淡地开口。
万俟允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说要送。
褚越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哼:“颜姑娘,光是嘴皮子利索可不行,你若不敢接受挑战,大可直接说一声。”
“闲王连我是谁都早打听好了,你虽有备而来,我有何不敢应。”颜峤气定神闲,“不知闲王想比试什么?”
褚越临:“观颜姑娘不似寻常柔弱女子,颜姑娘既然用得了鞭子,想必也会些拳脚功夫,不如就打一场,武器随你挑。”
让他来试试萧曜未婚妻的深浅。
听褚越临说颜峤用得了鞭子,不少人隐晦地瞟向了齐凌月。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齐凌月尽力维持着面色平静,桌下的手却攥紧了。
萧澄眼中浮起一抹心疼,默默地瞪了一眼颜峤,而后他又有些恼褚越临,怪他不该在众人面前提起此事。
见此,苏兮若不悦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而颜峤在听完褚越临的话后,果断地摆手:“闲王看错了,我很柔弱。”
话落,颜峤又接着道:“拳脚功夫是闲王所擅长的吧,拿你擅长的来比试,赢了也胜之不武。”
“那不知颜姑娘想比什么?”褚越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莫不是想跟本王比医术?”
颜峤反讽回去:“拿自己擅长之事欺负别人,这种低劣的手段,我自然不会做。我要比的,你有手就行。”
“是什么?”
说他低劣?他倒要看看,颜峤想比试什么。
颜峤:“比试敲木鱼,谁先停下来,谁就算输。”
“颜姑娘莫不是在开玩笑?”褚越临怀疑颜峤说错了。
颜峤一本正经地道:“敲木鱼能静心、养心,清泄肺火增强体魄,益处良多。这项比试我们谁也没有优势,最适合不过。”
反正她每日都要敲木鱼,敲木鱼还能让她的空间解锁更多可用之地,比试敲木鱼,她可以敲到天荒地老。
而且这就叫,公然摸鱼,哈哈。
听完颜峤的话,大殿中默了一瞬。
褚越临:“……”
萧曜:(n_n)
众人:“?”
“我只比试敲木鱼,闲王若不答应,也可以认输。”颜峤补充了一句。
“好,比就比。”褚越临想了想,不就是敲木鱼么,看谁敲的久,无非是比体力,他就不信以他的体力,比不过颜峤。
他们双方都确定好了比试的内容,可宫中没有木鱼,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比试不了。
昌元皇吩咐人去买。
在颜峤等木鱼买回来的期间,苏兮若向齐凌月发起挑战,两人比试跳舞。
颜峤边吃着果子糕点,边随意地看着。
看着看着,她思维开始发散。
怎么没有两个男的出来弹弹琴,吹吹小曲,或者舞剑的。
当然,要长得养眼才行。
说到养眼,在场的男子都不及九渊,也不知九渊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雪鸢树,她期待九渊能早日摘下白绫。
如此想着,颜峤将视线从场上正在跳舞的苏兮若身上挪开,朝萧曜看了过去。
“世子,颜姑娘在看您。”站在萧曜身后的石武轻声提醒。
闻言,萧曜放下酒杯,将自己的脸摆正,方便颜峤看。
注意到这一幕的战王妃,无声地笑了笑。
苏兮若跳完一舞后,齐凌月接着上场。
她们两人的舞蹈都各有千秋,在齐凌月跳完后,由大雍、西凉、雪漠、南篱和北夷的人来投票,最终,苏兮若获胜。
西凉、雪漠和北夷投了苏兮若。
见西凉不投齐凌月,颜峤眼眸一转,反而觉得有问题。
“齐姑娘,承让了。”
苏兮若走到齐凌月面前,拿走了齐凌月的彩头。
是一只镯子。
“有些东西,有的人,注定不能拥有。”
“齐姑娘,你说是吧?”苏兮若也不需要齐凌月的回答,拿着镯子,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将镯子给了自己的丫鬟含冬。
见此,齐凌月只看了一眼萧澄。
呵,能不能拥有,可不是你说了算。
齐凌月和苏兮若她们二人比试完,宫人也将木鱼买回来了。
很快,颜峤和褚越临面前各摆放了一只。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
清脆的敲击木鱼声在大殿中响起。
众人发现,颜峤敲得平稳富有节奏,那一下又一下的,仿若能让人的心都跟着宁静。
而褚越临敲得杂乱无章。
一会儿像雨滴拍打窗户。
一会儿像冰雹砸门。
简直是折磨。
不过……
半个多时辰后。
众人看看稍显不耐的褚越临,又看看稳如朝虔山,敲击节奏丝毫未变的颜峤。
真能敲啊!
“国师,你怎么了?”
一道道木鱼声的环绕中,褚越苒忽地瞥见闻人玄风的脸色有些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