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也不尴尬,立刻就往后厨走去。
她自言自语的话随风飘来:
“这年头,单身狗要学会照顾自己,只有饿不死,冻不死,才能在爱情来临的时候,接得住。”
岁禾哭笑不得,打开棒棒糖,塞入口中。
很甜。
她的眼神安静清明,眼睛也渐渐地弯了起来,唇角上扬。
陆时和望着她,想要开口问什么。
岁禾却先一步开口。“糖很甜,谢谢四哥,你忙吧,我去找小于。”
陆时和想说什么,可是,还没开口,就看到岁禾转身走了。
她像逃似的,脚步很快。
陆时和就站在那,一动没动。
他忙什么?
他来吃饭,根本不忙。
但陆时和凝着岁禾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面上微染出浅淡的笑意。
她是被小于那句话,给吓到了吧。
要好好照顾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够在爱情来临的时候,接得住。
岁禾衔着棒棒糖去找拿自己的速写本。
这会等着吃饭,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就先速写一下这边的风景吧。
而且这里的风景很美,公馆是木屋结构,靠近水源地,也不能建设大型建筑,基本都是原始的风貌。
她刚画了一会,小于在厨房拿了一个西红柿啃着出来。
她一看到岁禾在画画,凑过来看,只一眼,忍不住惊呼:“画的真好呀,两三笔就把陆总的风骚给画出来了。”
“风骚?”岁禾真是被小于给吓一跳,这用词太过于虎狼了。
“我说的是神韵。”小于立刻改口。“周总,我觉得陆总是把你当成女儿了,养成系的男主我也很喜欢。”
“养成谁?”岁禾问。
小于嘿嘿一笑。“周总,我说实话,你别生气。”
“我没那么小的肚量,你说吧。”岁禾淡声道。
“你难道不觉得陆总对你,像对女儿一样吗?”
“好样的。”岁禾感慨万千:“从你嘴里我立刻矮了一辈。”
“我就是形容啊,还给你棒棒糖,我觉得陆总这样的人,如果有女儿的话,一定是女儿奴。”小于又啃了一口西红柿,没忍住再度惊呼:“这个西红柿真好吃呀,一口爆汁,两口就淌出来了。”
岁禾笑了笑,继续画风景。
远处山水,更有意境。
而陆时和出现在画面里,毫无违和感。
仿佛,他就是最美的风景。
小于一边吃,一边看岁禾画画。
“周总,我今天上午在画室看到你的画,我觉得,完全可以放在酒店里做艺术品展示。”
岁禾停下画画的动作,转头看小于。
“我也在一些酒店看到过,用艺术品做空间装饰,那是点睛之笔,不仅能够有效提升空间格调,还能赋予客人独一无二的情感体验,获得一场难忘的艺术之旅。”
“那你有安排你的画作吗?”小于好奇地追问。
岁禾想了想,才说:“我确实考虑在大堂放几幅,其他的没有考虑,有别的安排,我们会有自己的风格。”
小于点头。“周总,你的画,给人一种很强的震撼力,我觉得很有冲击力。”
岁禾被她逗笑,也换了个话题。“最近适应公司的节奏了吗?”
“适应,我在哪儿都可以。”小于就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
岁禾觉得遇到小于,也很幸运。
言莘去看风景,远远看到岁禾跟小于在聊着什么,想要过来。
这时,池砚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问道:“言经理,你今天怎么有空参加露营活动?”
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言莘也看看池砚,“只要池总不给我安排那么多的工作,我每天都有空。”
“呵呵。”池砚一下没忍住笑出声,竟有种被打击的感觉。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下属跟前这么不受待见。
只是他手里夹着烟,在水库边寒风凛冽,烟雾吹散过来。
池砚在烟雾中观望言莘,而她把头转向了别处,也不看池砚。
池砚微微皱眉,这才开口说道,“想加多少薪资?”
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剥削是所有老板的共同属性。
言莘这次也有了心眼,自然不会轻易动心,淡淡一笑,道:“池总,要是不真心实意地给加薪,就别撩拨我。”
“撩拨你?”池砚声音变了变。
言莘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用钱撩拨更无耻。”
池砚扑哧笑了。“言经理,你很幽默。”
“池总也不是第一个发现我幽默的人。”言莘神情淡然,对加薪这件事,你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兴奋了。
池砚抽完烟,熄灭了烟蒂,这才朝着言莘走了过来。
近距离一下,言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微微皱眉,很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本来以为池砚也就说说加薪的事,没想到却又听见他说出更让人惊愕的事情,“言经理,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有意思,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
言莘一愣,耳朵顿时一阵发烫,错愕不已地抬起头来。
“发展什么?”
“做我的情人啊!”池砚说得特别坦然。
言莘一下子无语极了。
她的双眼锐利了很多,想要用眼神把池砚凌迟了。
她这眼神,让池砚感觉自己被狠狠地嫌弃了。
他扑哧笑了一下,然后说:“算了,逗你玩的,你看你,开不起玩笑。”
言莘眯起眸子,眼底危险了很多。
鬼才相信他刚才是开玩笑。
他竟然想要跟她发展一下男女关系,做他的情人?
“幸好池总是开玩笑,否则的话,我对提让我做情人这事有应激反应,以后可别跟我乱提这种话,上一个提这事的人,现在还在康复医疗呢。”
“咳!”池砚笑了一声。“康复医疗?什么地方残疾了?”
言莘不紧不慢地告诉他。“脑残。”
池砚一本正经地夸:“那挺好,脑残了,不痛苦,以后人生都不需要动脑子了。”
“池总这么羡慕的话,不如把你的脑子放进搅拌机里面搅拌一下,”言莘轻笑了下。“也能去做康复医疗,正好跟人作伴。”
池砚再度笑了。“这么残忍,我还是不凑这热闹了。”
“那加薪的事,还算数吗?”言莘可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池砚微微挑眉,双手抄兜里,看了眼远处的山峦,“被人拒绝了,心情不太好,以后再说吧。”
言莘听到这话,就有些烦了。
对于那种“床上甜言蜜语,床下来去自由”的男人,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没收不道德的作案工具。
她对池砚的好感全部败光。
池砚看出她的厌烦,笑着道:“不如你说句好听的话,我也许可以改变主意。”
言莘笑得天真无邪,“池总,你的言辞真动听,犹如开塞露般流畅,你也很可爱,犹如母鸡上天。”
池砚蹙眉。“母鸡上天,后半句,不是什么好鸟吧?”
言莘轻哼,他也知道啊!
她转身离开,把池砚丢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