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恨不得把一个人上山的那个自己砍死。
“什么?无人机?”沈昭昭一脸莫名其妙,“是姓吴的人养的鸡吗?好吃不?”
战北辰审视的目光从沈昭昭脸上扫过,“没什么,就是听那个武德将军提了一下。”
“哦,那他没和我说过。”沈昭昭装傻到底。
“夜深了,三弟妹去休息吧,今日也累了,”战北辰说道,“明日我带着冯勇他们上山去砍些木料回来。”
“嗯嗯。”沈昭昭笑眯眯地目送战北辰离开,自己先行回屋,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又悄悄出来。
在院子里走动丈量了下长度,挑中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阖上眼。
沈昭昭不敢一次性把木材都取出来,而是先取出一根,确认好不会把院墙捅穿,这才一次性把木材都取了出来。
都是一个人粗的大树,沈昭昭一次性取出这些大家伙,人差点又晕了,撑着回到地铺,躺下。
不省人事。
战家的清晨。
“哐当——”
黄鹃手中的盆子又一次打翻,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的木料。
“怎么还毛手毛脚的——啊——”郭氏紧随其后,发出一声惊叫。
战平也冲出来,衣裳还没穿好,手中已经提上了剑,“怎么了?”
“这……这……”黄鹃指着院子里的木材,示意战平自己看。
“哐当——”
战平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郭氏喃喃自语,“昨天三弟妹和三弟说,她把树砍来了,是真的砍来了,不是诓人啊?”
“三公子!”战平赶忙转身回屋去喊战南星。
战南星披着衣裳出来,看到满满当当的院子,目光流转,最后落在了沈昭昭睡的屋子里。
这么大的动静,祖母都出来了。
就她没有露面。
“这么多的木料,一棵都这么粗,咋运来的,一点声响都没啊?”杨氏抚摸着树木的切口,整整齐齐。
她见过砍下来的树,端口都是参差不齐的。
“既然昭昭把木料都准备好了,就让北辰安排人手修缮吧。”战老夫人清清嗓子,发话,打了个囫囵太极,把这茬抹了过去。
意思很明确。
有木料就行了,怎么来的,别问!
杨氏张了张嘴,到底在老夫人严厉的目光中,闭上了嘴巴。
她的儿媳妇有本事,这是好事。
咋的问都不让问。
“北辰,祖母让你安排去修缮了,”郭氏抬手,在呆若木鸡的战北辰的面前晃了晃。
战北辰蓦然回神,想到昨夜自己还和沈昭昭说,他今日带人上山砍树。
舔了舔后槽牙。
这个三弟妹,瞒事情是瞒成了习惯了。
沈昭昭一觉睡得黑沉,再苏醒的时候,听到屋顶上叮叮当当的修缮声音,捂着脑袋哼唧了两声。
一只手覆上了她的脑袋,轻轻地揉了两把。
沈昭昭条件反射性地蹭了蹭。
又哼唧了两声。
而后,她听到一个男人的轻笑声。
沈昭昭蓦然睁开眼,清醒了,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战南星。
那双桃花眼正瞅着她,含着笑意。
“咳咳,”沈昭昭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抱着被褥坐起来。
“夫人辛苦了,”战南星看着院子里的木材,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只要她说把木材砍来了,那就一定是砍来了。
“嘶——”战南星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沈昭昭的脑袋又晕了,抬手按上了太阳穴。
战南星伸手,拿开她的手,替她按揉穴位。
沈昭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力道不轻不重,正正好,而且他似乎对穴位还有所研究。
沈昭昭晃了神。
正在享受着,一阵熟悉的心悸传来,沈昭昭在心里骂了声娘,就闭着眼睛,让神思进入空间。
屏幕上,群里十分热闹。
四哥:【@六妹,说好的赔罪酒,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了哈!】
六叔:【家里还在修缮,哪有这么草草赔罪的,回头我整上满汉全席!】
四哥:【我想了想,也不能全怪六妹。】
【你一个姑娘家突然到了我们这个男人群,披上马甲也正常。】
五哥:【怎么不怪了?】
【我一整个晚上没睡翻聊天记录,生怕我在群里说了什么只能男人之间说的。】
大哥:【@五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六妹,别理他。】
二哥:【哎……】
沈昭昭眉头挑了挑,这个二哥,阴阳怪气叹什么气。
不理!
四哥:【六妹,我这当哥哥今晚备了薄酒,你务必来!】
【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沈昭昭的头还晕着,六叔开口了,她再推辞可说不过去。
六叔:【那个,可以带老公不?】
五哥:【六妹,要不你把昵称改了吧,瞧着怪怪的。】
沈昭昭黑着脸,假装没看到。
四哥:【来呀,人多热闹!】
【把你假冒的大伯哥也一起带来大营,我们男人喝酒,你女人吃肉!】
沈昭昭嘴角抽了抽,眼前已经能够浮现出四哥豪爽喝酒的画面了。
就是战南星喝酒,她还没见过是啥样的……
沈昭昭赶忙抑制住自己的思绪,人伤重着,能去就不错了,还喝酒……
六叔:【我们晚上见!】
彻底走神的沈昭昭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不知觉间,竟然靠在了战南星的怀里。
修长的手指在按着她头上的穴位。
“都舒服的睡着了?”战南星垂眸,轻笑。
沈昭昭眨眨眼,干脆用脸在战南星怀中蹭了蹭,“是呀,夫君手艺真好。”
按揉穴位的手指微顿。
战南星的目光深了深。
“对了,”沈昭昭瞧着外面的天色,赶忙坐直身体,“有事和你说。”
战南星怀中一空,目光闪过一抹失落,依旧含笑问道:“什么?”
时间很多。
他不急在一时。
徐徐图之就好。
沈昭昭把晚上要去大营赔罪的事说了,拉着战南星的胳膊轻晃,“劳烦夫君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