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角照进卧室，恰好打在晁保证的脸上，他在迷迷糊糊中，以为昨晚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彻夜与钟琴翻云覆雨。
直到卫生间中稀里哗啦的沐浴声响起，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夜间各种记忆再次清晰起来。
他昨夜确实与钟琴疯狂了一整夜。
阳光晃得晁保证想打个喷嚏，他捏了捏鼻子，这才没让喷嚏打出来，脑子里却在想着自己这是与钟琴确立关系了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晁保证已经察觉到钟琴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的事业在京师，她绝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跟着他去枫叶城经营球队。
半小时后，浴室的水声终于结束，钟琴走了出来，看得晁保证又是一股邪火上升。
“我想和你谈一谈。”钟琴犹豫了下，半跪在晁保证身边，盯着他的脸颊。
晁保证不知道钟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同样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上周青龙队找到我，他们承诺至少给小群主力轮换的位置，而且会帮他进国奥队，秋天参加亚运会，当时我没答应。”
“后来呢？他们给出了更好的条件？”
“嗯，之前他们的报的转会费只有500万华夏币，我清楚凭着小群的实力，以后身价上千万华夏币没有问题，所以我也不想让你吃亏，就替你回绝了。但是昨天比赛刚一结束，他们的体育总监给我打电话，说转会费上调到1500万华夏币，而且小群可以直接踢主力。”
听到转会费高达1500万，虽然是华夏币，晁保证还是有些吃惊。
即便近些年的华超处于金元足球时代，但是给一个华乙的新人报价500万已经很有诚意了。
至于1500万华夏币的转会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已经不光是钱上的事情，更意味着钟群在华国足球圈里的地位，钟家姐弟没法拒绝这个机会，晁保证更没理由去做“恶人”。
“除了这个，青龙队的后台公司和我所在的公司也有合作，我也能借着运作这笔转会把一个投资项目搞定，这对我很关键。抱歉，我真没法拒绝他们。”
晁保证单手捧着钟琴的半边脸颊，情绪有些复杂，几秒钟后，他还是点头答应道：“确实没法拒绝，可是你应该昨晚就告诉我。”
他心里明白，钟琴是怕他不答应，所以在选择这个时候才说。
他总不能刚睡完钟群的阿姐，回过头就为了强行把钟群留在这个华乙球队而闹翻脸。
只是钟琴的处理方式有些伤晁保证的心，他自认为对钟琴走了心，钟琴却把二人的感情当做工具，否则她绝不会选择这种伤害彼此间尚在萌芽状态的情愫的方式。
或许她是个十分现实的女人，为了促成这件事她会不择手段，晁保证心想如果自己没答应，那么她一定还有后手。
想到这些，失望的晁保证心头烦躁，双眼冒火，他决定好好惩罚一顿钟琴。
“你怎么还能，不是已经弄了一晚上吗。”
钟琴见状惊呼道，语气中却不失喜悦与期待，转眼间二人就又滚到了一起。
……
等到屋内再度雨消云霁，时间已经是下午，钟琴有些虚弱地求饶道：我实在受不了了。”
晁保证这时候气消了大半，拉开一角窗帘，太阳已经偏西，这时候钟琴的电话响了起来。
钟琴轻轻推开晁保证，定了定神，勉强恢复些理智，积攒了些说话的力气，这才按下接听键。
好在电话那头说话很简洁，二人十几句话就把事情谈妥了。
放在电话后，钟琴如释重负，缓了半分钟，说：“亲爱的，我们可以今天就开始谈转会吗？”
“具体细节交给秦总来和他们谈吧，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钟琴听晁保证不愿意立即去谈弟弟的转会，脸上有些不愉，而且她与秦纤云关系很不融洽。
“今天不能办妥吗？”
“转会不是儿戏，别给钟群留下什么纠纷，必须按部就班的来，秦总处理事情很有分寸，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了。”
钟琴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心急了，可谁让这件事的诱惑太大呢，钟群将一跃成为华超豪门的主力球员，她自己也会升任部门经理。
冷静下来的她没有继续纠结，和晁保证说了另外一件事——青龙队高层邀请晁保证和钟琴晚上去赴宴。
这小半年以来，华国足球圈一直对晁保证是敌对态度，各个俱乐部对晁保证唯恐避之不及，就连飞虹队要谈叶小辰转会的时候，也只是派了个小助理匆忙处理。
现在青龙队的高层竟然主动邀请晁保证赴宴，算是他与华国足球圈缓和关系的一个契机。
说起华国足球圈对他的态度，晁保证最近觉得有破冰的迹象，这几场比赛的主裁判意外地没闹什么幺蛾子，而且体育平台能主动转播红蜂队的比赛，也算是代表了某种风向。
不管其中原因如何，总之这不是坏事，晁保证相信不久以后各个俱乐部陆续会重新向他开放球员交易，至少同他关系本就不错的神鹿队、北河队等可以正大光明地与他交易了。
傍晚，钟琴换上了一身高脖领的黑色晚礼服，整个人看上去大气端庄，高贵纯洁，她挽着晁保证的胳膊，与他一同出现在宴席上。
社会上美女很多，但是钟琴这个级别的十分稀有，能有这个级别女伴的男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青龙队的常务总监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他叫贺安国，虽然才五十多，却已经两鬓斑白，脸上挂满了笑意，丝毫没有架子，宛若街坊的大爷。
“哎呀，我早就听说晁总是足球圈里面首屈一指的年轻俊杰，咱们终于见面啦，真是幸会幸会！”
“我不过是运气好捡到些好苗子，哪敢在贺总面前自夸。”晁保证忙摆手自谦道。
“这可不是我奉承你，那些在华国足球圈搞得风生水起的，哪个不是神仙下凡，小晁能做出这番成绩，能力之强毋庸置疑。”
听到“神仙下凡”四个字，晁保证的神经下意识紧绷起来，太白金星给他召唤水浒魔星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这辈子都不可能对魔星以外的任何人提起，任何人提到“神仙”两个字都会让他警觉。
然而他的神经紧绷只持续了一刹那，贺总所说“神仙下凡”并非指真的神仙，而是华国足球圈里的资产大鳄们。
不等晁保证说话，又一个青龙队的高管说道：“小晁，孙立转会这件事办的漂亮，我托人打听过，大黄蜂是真想给位置啊，真给咱们华国足球争气。”
又有人附和道：“听说港湾队要在夏天把武天驰送到西班牙人，估计是让孙立这事儿给刺激到了，之前他们一直压着武天驰不让留洋。”
武天驰可谓是华国的现役最强国脚，在华超颇有点降维打击的意思，一老早就有人提出应该让他去五大联赛成长，别浪费了大好天赋，只可惜在华超金元时代的各种因素叠加下，这位迟迟没能登录五大联赛。
现在武天驰要离开华超，港湾队实力下滑，青龙队的众人自然十分高兴。
众人喝到酒酣耳热，贺安国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了，甚至要拍着晁保证的肩膀称兄道弟。
晁保证颇为感动，难得有陌生人对他这么好，而且还是身居高位的人物，但是感动归感动，同这个比自己爹年纪还大的人称兄道弟却无论如何都是不可以的。
一番争执下，晁保证勉为其难地喊他“贺叔”，酒桌上的气氛愈发融洽。
见到火候差不多了，贺安国这才向晁保证提出要买宋万，首付3500万华夏币，可以额外加上1500万的比较容易达成的浮动条款，届时合约总价将达到5000万华夏币。
晁保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吟不语。
他身旁的钟琴已经看傻了，算上钟群1000万首付+500万浮动条款，两个球员的总转会价格将达到6500万华夏币，那些丧尽天良的犯罪团伙赚钱都没这么快。
随着晁保证的沉默，餐桌上热闹的气氛跟着冷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那些本来喝的迷迷糊糊的，醉意也在一瞬间消失。
“按理说这是我们俱乐部内部的机密，既然贵队这么抬爱宋万，我再不说实话就不好了，实际上宋万将会在夏窗转会德乙，对方承诺了主力位置，球员留洋的意愿也十分强烈。”
嘶！
青龙队的各个高管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没想到红蜂队区区一个华乙球队竟然有这样的手笔，刚把孙立送到德甲，现在又要把宋万送到德乙。
现在五大联赛的重型中后卫动辄身价上千万欧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宋万与那些在欧洲次级或者更低级别联赛打替补镀金的不一样，以他的身体条件和战斗意志，他打出身价不在话下，看来他们这5000万华夏币还是给晚了。
贺安国率先打破沉默：“怪我们，犹犹豫豫的，看，被人家抢先了吧，不过也是好事，让小宋在欧洲好好踢，咱们华国足球又要迎来黄金一代了。”
青龙队的高管们没有再问晁保证要其他人，除了孙立、宋万以及钟群，红蜂队现在比较吸引各大球队眼球的就只有杜迁和郁保四了。
青龙队在这两个人的位置上已经有了其他人选，其中一个是挪威超级联赛的中场陈崇，有华国血统，可以归化，另一个是在荷兰甲级联赛踢球的华国中锋常云锡，与杜迁一样都是站桩中锋。
比起红蜂队的两个潜力股，青龙队更相信这两个在欧洲第二梯队联赛证明过自己的人。
青龙队现在集中精力在运作两个球员，最晚一年以内，他们都会到位，届时青龙队非门将位置上有6个国脚主力级别的球员，他们将重新加入争夺华超冠军的行列。
晁保证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这些小九九，借着气氛说道：“我们俱乐部把中场核心卖给你们了，下半赛季的球可就没法踢了，我想去贵队的青训基地看看，看能不能签下一两个你们淘汰的球员，好歹让我们队顺利升级。”
贺安国说道：“没问题，不过这个转会要公事公办，我们各个青年球员的定位也不一样，有的人可以随便让你签，有的转会费不低，有的人只租借，不转会。看在咱们爷俩很投缘的份上，回头我给你一个名单，我也不坑你，哪个球员是什么定位，事先和你说明白。”
晁保证明白这个名单的意义，心说不知不觉间就欠了个不小的人情，点了点头，说：“那真是多谢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