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熟睡的雄虫,乌琉斯整理好制服,冷着脸走出房间。
菲尔德已经在外面恭敬等着。
从短时间打开的门缝中透出一角暗红华贵的床,泄露出的浓郁雄虫信息素让菲尔德下意识屏息,把头低的更低。
乌琉斯看了他一眼,开口下令:“找到那只亚雌,杀了。”
菲尔德低头:“是。”说着上前汇报这两天的政务。
乌琉斯坐在书房里,身子微向后靠,静听着。
菲尔德抬头看了一眼,陛下眉眼间满足松弛,大约是昨天晚上和白辉阁下还不错。
“陛下,冰原星那边已经去看过了,和您预料的一样,确实有异动。”
冰原星为虫族古星,虫族在近千年一直没停止对古星探索,陛下说古星有异动,他们探查后确实有。
“情况怎么样?”
“探查小队只能抵达风暴边缘,没办法再深入。”
菲尔德如实汇报,古星的超低温和中心风暴就算是使用机甲也不能长时间停留。
乌琉斯点了点头,神情思索。
他能感受到那里的异动,那颗蛋要成熟了。
……
接连暗杀,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白慈忍无可忍给了警告。
奥多受伤回来,任务没完成。
“陛下怎么说?”奥多在外面等着,“我还要进去吗?”
菲尔德从书房里出来关上了门,对着奥多摇了摇头,“不用了。”
陛下正在和白慈阁下通讯,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任务还要继续吗?”奥多往关着的门看了一眼。
菲尔德神色犹豫。
奥多看出来了,他往旁边走了一步,看向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问:“陛下要把白辉阁下关到什么时候?”
菲尔德和奥多对视了一眼,“......”
沉默过后,菲尔德才说:“关不了多久。”
以白辉阁下的能力,他想出去其实不是没办法,现在只是在和陛下耗着。
奥多听得皱眉,感情真是麻烦。
陛下和白辉阁下在他看来比任何雌雄都般配,当然,他们陛下不是什么好虫,但他能看出来陛下是真心喜欢白辉阁下,虽然白辉阁下尊贵,他们陛下也不差,最重要的是他无条件支持陛下。
不过,现在他宁愿终身使用抑制剂,也不会去找雄虫。
书房内,乌琉斯脸色难看切断了通讯,边揉眉心边打开光脑查看房间内的情况。
带着枷锁的雄虫正神情淡淡坐在窗边,看窗外的花园。
没有任何被关起来的窘迫,反而像是十分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他当然知道白辉不可能没有离开的办法,白辉之所以愿意被困在王宫,是为了稳住他。
帝国旧王陨落,新王不能是个疯子。
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守在外面的菲尔德和奥多立即站直了,恭敬行礼。
“陛下。”
乌琉斯看他们一眼,说:“去准备午餐。”说完径直往对面去。
房间有别的动静,白辉发现了却没看过去,仍旧看着窗外。
乌琉斯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问:“吃完午饭,要一起去下面走走吗?”
“都可以,陛下决定。”白辉终于收回视线,看向乌琉斯,脖颈上的颈环异常明显。
都可以,又是都可以。
视线相交,乌琉斯神色微变又很快收敛好,好脾气笑着说:“好,我们下去走走。”
他说着站了起来,向前倾身,把手放在了颈环边缘,问:“是不是太紧了?有点红。”
从被他剥开的衣领边缘露出两个交叠的清晰齿痕,乌琉斯视线向下,喉结滑动,又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指腹轻轻摩擦着颈环边缘被摩擦的泛红的皮肤。
他的皮肤白,平常生活精致,这种最好的颈环还是能磨出红痕。
白辉往后仰了仰,“没事。”说完抬眼看向乌琉斯。
视线对视,乌琉斯轻吸一口气,视线不自主停在白辉嘴唇上,他突然缓慢靠了过去,等他回过神,已经贴着白辉的鼻尖,身下的雄虫没有躲,只是用勾引的目光看着他,没有任何犹豫亲了下去。
吻结束,乌琉斯轻轻揉着白辉的耳垂,在白辉闭起来的眼皮上亲了亲。
哑着问:“怎么不和我说话?”
白辉睁眼看着他,突然笑了,问:“怎么说?”
问的是刚才那种状态下怎么说。
乌琉斯被笑的失神,反应过来快速眨了下眼,脸上难得出现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时,午餐被侍从推进来,白辉把乌琉斯推开,顺势站了起来。
虫侍都知道规矩,期间快速把午餐摆好,没虫敢抬头看房间里的雄虫。
白辉走到餐桌上坐下,开始吃饭。
他身上穿着乌琉斯亲自选的一套定制偏华丽的家居服,完美地将他矜贵疏离的气质呈现出来。
乌琉斯在对面坐下,看在眼里,大概帝国任何一只雌虫都会为这样一只雄虫疯狂。
白辉吃饭时斯文漂亮,基本不会率先说话。
乌琉斯先打破这份沉默,放下餐具,试探问:“你知道了?”
白辉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向乌琉斯,似乎是从乌琉斯的表情在分析乌琉斯说的是哪件事。
如果按照事件的严重程度,白辉想了想开口先问:“你是说暗杀的事?”
乌琉斯握着餐具的手一顿。
果然知道。
白辉往那只手上看了一眼,反问:“陛下不为自己解释什么?”
听白辉这么说,乌琉斯嗤笑一声,不屑,“有什么好解释,是我做的。”
白辉不轻不重点了点头,看起来是认同乌琉斯的行为很符合他的个虫行为,不过,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他的情绪表达从来不明显,脸上最多的表情是商业式的假笑,并不是所有虫能从他细微的表情里品味出那一点的差别。
直觉上说,乌琉斯觉得对面的雄虫绝对生气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甚至不需要说话,只要看着对方,就能大概猜出对方在想什么。
白辉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没去看乌琉斯,低敛着眉眼,缓慢说:“白慈现在很烦你,他来找我告状,我的建议是你还是别再去烦他,而且我也不希望你真把路正杀了,解释的话,我说过了,你不信。”
乌琉斯听完,烦躁皱眉。
沉默代表拒绝,至少不是同意。
“你这个样子,感觉是要我哄你。”白辉淡定地看向对面。
乌琉斯被看得眼皮一跳,不可否认,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