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在城里长大,对乡村的了解大多来自于老人口中的只言片语。但有一次,听邻居家的赵大爷讲了一个他年轻时在乡村遇到的诡异经历,那故事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地勾住了我的好奇心。
赵大爷年轻时,家里穷,时常要到周边村子去收些山货,再拿到城里贩卖,挣点微薄的差价。有一回,他去了一个离城很远的小山村。那村子地处偏僻,四周环山,平日里人迹罕至。等他收完山货,日头已经偏西,原本打算在村子里借宿一晚,可巧那户人家有事,没办法留他。赵大爷想着自己年轻力壮,便决定摸黑赶路回家。
从那村子出来,要经过一片乱葬岗。据村里老人说,那地方邪乎得很,早些年闹瘟疫,死了不少人,都被草草埋在这儿。到了晚上,时常能听到奇怪的声响,还有人说看到过飘忽的黑影。但赵大爷不信邪,他觉得不过是些吓唬人的传言罢了。
夜色渐深,月亮像被薄纱蒙住了脸,透着微弱的光。赵大爷背着沉重的山货,沿着蜿蜒的小路匆匆走着。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夜里回响。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路边的荒草沙沙作响,赵大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加快脚步,可不知为何,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赵大爷以为是同路的行人,心中一喜,赶忙喊道:“前面的兄弟,等等我啊!” 可那身影没有回应,依旧慢悠悠地走着。赵大爷紧赶几步,想追上对方。等走近了些,借着月光,他才看清那是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女子。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步伐轻飘飘的,仿佛脚不沾地。
赵大爷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他强装镇定,开口问道:“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哪儿啊?” 女子还是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往前走。赵大爷犹豫了一下,想转身往回走,可又觉得这样做太胆小。正纠结着,那女子突然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头。赵大爷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那女子的脸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嘴唇泛着乌紫。
“你……你是人是鬼?” 赵大爷颤抖着声音问道。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缓缓说道:“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赵大爷吓得转身就跑,可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那女子的声音却如影随形,在他耳边回荡:“别跑……陪我……”
赵大爷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乱葬岗。脚下不时踢到凸起的坟包,摔了好几跤。他感觉那女子就在身后不远处,每跑一步,都能感受到她阴森的气息。慌乱中,他看到前方有一座破旧的土地庙。也顾不上许多,一头冲了进去,紧紧关上庙门。
他背靠庙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外面静悄悄的,那女子似乎没有追进来。赵大爷稍稍松了口气,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起这座土地庙。庙很小,正中间供奉着一尊土地公像,神像已经破旧不堪,脸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
突然,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庙后传来。赵大爷头皮发麻,声音颤抖地问道:“谁?是谁在那儿?” 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从庙后慢慢传来。赵大爷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庙后黑暗的角落。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又是那个白衣女子!她的身体扭曲着,双手垂在身侧,指甲长得吓人。
“你逃不掉的……” 女子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无尽的寒意。赵大爷惊恐万分,慌乱中摸到了口袋里的一把小刀。他颤抖着举起小刀,试图以此来壮胆:“你……你别过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女子却丝毫不在意,继续缓缓靠近。
就在女子快要走到赵大爷跟前时,赵大爷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猛地朝着女子刺去。只听“噗”的一声,像是刺中了什么,但又感觉刺的不是实体。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瞬间消散。赵大爷瘫倒在地,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