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阴沉的傍晚,我坐在咖啡馆里,听着对面张哥讲述他最近遭遇的怪事。张哥是我多年的好友,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但今天的他脸色苍白,眼神飘忽不定,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紧张。
“你不知道,我上周搬进了那栋老房子。”张哥端起咖啡杯,手微微颤抖,“就是城西那栋民国时期的老洋房,价格便宜得离谱。”
我皱了皱眉,“那房子不是一直空着吗?听说之前住进去的人都搬走了。”
张哥苦笑着点点头,“是啊,我也听说过。但我觉得那都是迷信,而且房东说只要签三年合同,房租打五折。你也知道,现在房价这么贵,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里泛起一丝不安,“所以……发生了什么?”
张哥深吸一口气,“第一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半夜的时候,我听见楼上有脚步声,像是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很有节奏。我以为是楼上住户,但后来想起来,那栋楼只有我一家住。”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向窗外,“第二天,我上楼查看,发现三楼有一间锁着的房间。房东说那是杂物间,钥匙丢了,不能进去。我也没多想,但那天晚上,我又听见了脚步声,而且这次更近了。”
“你去看过吗?”我问道。
张哥摇摇头,“我不敢。但是第三天,事情变得更诡异了。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床边看着我。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我床边,背对着我。她的头发很长,垂到腰际,身上有一股陈旧的胭脂味。”
我感到一阵寒意,“你确定不是在做梦?”
张哥苦笑,“我也希望是。但那感觉太真实了。我吓得不敢动,直到天亮。从那以后,那个女人的身影就经常出现在房子里。有时候在走廊,有时候在楼梯口,但每次都是背对着我。”
“你没想过搬走吗?”我问道。
“想过,但我签了合同,违约金太高了。”张哥叹了口气,“而且,我总觉得她在等我做什么。”
“等你做什么?”我疑惑地问。
张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那个女人转过身来,她的脸……她的脸是空白的,没有五官。她指了指三楼那间锁着的房间,然后我就惊醒了。”
我听得心里发毛,“张哥,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那间房间?”
张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我和张哥一起去了那栋老洋房。房子确实很老旧,墙上的油漆剥落,木质楼梯发出吱呀声。我们走上三楼,来到那间锁着的房间前。
张哥拿出一把锤子,砸开了门锁。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堆满了杂物,但在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梳妆台,上面放着一面古董镜子。
“这镜子……”我走近一看,发现镜子上蒙着一层灰,但隐约能看见镜子里映出一个人影。我伸手擦了擦镜子,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正是张哥描述的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啊!”张哥惊叫一声,后退了几步。我也吓得心跳加速,但很快发现,那只是镜子里的一张照片,被夹在镜框后面。
我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取出来,发现照片背面写着几个字:“林婉清,1927年。”
“林婉清……”张哥喃喃道,“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我们回到楼下,张哥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林婉清”。很快,我们找到了一条旧新闻:“1927年,名媛林婉清在家中离奇失踪,警方怀疑其丈夫有重大作案嫌疑,但始终未能找到尸体。”
张哥的脸色更加苍白,“原来如此……她是在等我帮她找到真相。”
我点点头,“也许是吧。但张哥,这种事情太危险了,你最好还是搬走吧。”
张哥摇摇头,“不,我想帮她。我总觉得,她是无辜的。”
从那以后,张哥开始调查林婉清的案子。他翻阅了大量的旧报纸和档案,甚至找到了林婉清的家族后人。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终于找到了林婉清的尸体,被埋在老洋房的地下室里。
警方重新调查了这起案件,最终确认林婉清的丈夫是凶手。案件告破后,张哥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她终于可以安息了。”张哥对我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搬出那栋老洋房的前一晚,他又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女人站在他床边,这次,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张哥醒来时,发现枕边放着一枚古老的玉簪,正是林婉清照片上戴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