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沉声吩咐道:“苏礼,过来处理一下。”
苏礼闻声而来。
苏旭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刺客武功不弱,
自己身为朝廷命官,明面上不好招揽太多江湖人士,以免引人注目,
看来以后还得加强自身的防卫,多备些暗器和药物才是。
思及此,苏旭又从袖中取出一包暗器,递给苏礼,低声嘱咐:
“这里有些暗器,你留着防身。”
苏礼接过小包,郑重地点了点头:“多谢少爷。”
“苏礼,”苏旭再次唤道,“你仔细检查一下这女刺客的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还有她是服毒自尽,注意安全。”
苏礼领命,带着几次随从,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女刺客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可惜一无所获。
“公子,她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苏礼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旭眉头紧锁,这女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身上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看来,这幕后之人行事十分谨慎啊。”
苏旭心中暗道,这躲在暗处操控一切的人,就像一条毒蛇,让人难以捉摸。
随后林府的侍卫领命而来,训练有素地处理着现场。
之间他们动作干净利落,将尸体搬运到一处,又仔细地清理了地上的血迹,力求不留下任何痕迹。
苏旭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思忖。
这接二连三的对林如海刺杀,自己这边在明,他们在暗,实在是不得安心,自己总得想个法子永诀后患才行。
“少爷,都处理好了。”
苏礼低声禀报,并将几枚细小的飞镖递给苏旭,
“这是小的从那为首得顾墨身上搜出来的,还有这个……”
他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
苏旭接过帕子,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这香味并非寻常脂粉香,而是一种奇异的草药香气。
他仔细端详着帕子,质地细腻,绣工精湛,一看便知并非普通人家之物。
帕子一角,绣着一朵精致的梅花,梅花旁边,隐约可见一个细小的“月”字。
“月……”苏旭喃喃自语,心中一动。
这“月”字,会是那幕后之人的名字或代号吗?
或者,是某个组织的标志?
他将帕子妥善收好,对苏礼道:“今晚之事,不可外传。”
“小的明白。”苏礼恭敬地应道。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黛玉的房间里,为室内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紫鹃轻手轻脚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细细地为黛玉梳理着乌黑柔顺的长发。
铜镜中,黛玉的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倦意。
往常这个时候,黛玉还在沉睡,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然而今天,她却早早醒来,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昨天苏旭的反常举动,让她心痛得同时也隐隐觉得这林府还有别的不对劲得地方。
“姑娘,您为何不多睡会子?”
紫鹃关切地问道。
黛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雪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姑娘,不好了!”
雪雁气喘吁吁地说道,
“奴婢刚刚去打水,听外面伺候的下人说,昨夜姑爷背着我们老爷去了苏府得书房,不知发生了何事,
奴婢听说当时姑爷脸色不好,老爷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黛玉一听,心中顿时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一下子也顾不得梳妆打扮,也顾不得和苏旭置气,就往外走去。
“姑娘,您的披风……,虽是初夏,可这晨间寒气重。”
紫鹃连忙追了上去,手里拿着黛玉的披风。
黛玉顾不得那么多,也顾不上回答紫鹃,一路快步赶往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黛玉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但这香味却丝毫不能驱散林如海身上散发出的沉重气息。
他独自一人坐在黄杨木椅上,身子微微后倾,仿佛不堪重负。
脸色苍白得如同窗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紧锁的眉头如同山峰沟壑,似乎藏着无尽的忧虑。
“爹爹!”黛玉焦急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沉寂。她快步走到林如海身边,脚步轻盈却带着一丝慌乱。
她美丽的容颜上写满了担忧,一双明眸紧紧地注视着林如海。
“您怎么了?雪雁说……您昨夜……”
黛玉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林如海睁开双眼,看到黛玉焦急的模样,心中一暖。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女儿,示意她不要惊慌。
可是,这笑容却非常勉强,更让黛玉心中不安。
他想起苏旭临走前的话语,
便对黛玉坦诚将自己如何被抓,以及苏旭如何冒险救出自己的事情,
尽量轻描淡写地告诉了黛玉,隐去了其中最惊险的部分,只希望能减少女儿的担忧。
“爹爹,您……您早就被抓了?那这些天您是如何过来得?”
黛玉听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娇躯微微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柳枝,随时都会倒下。
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后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玉儿,我没事,”林如海轻轻拍了拍黛玉的手背,试图安慰她,
“只是受了些惊吓,如今那贼人已经尽数被苏旭杀尽,我已经平安无事了。”
“爹爹,您有没有受什么皮肉伤?”
黛玉的声音颤抖着,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女儿去请大夫来给您看看!”
林如海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被关一事,最好保密,不宜请大夫。”
“爹爹,您一向身体欠安,如今遭此大难,不请大夫调理如何使得?”
黛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助。
林如海看着女儿担忧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他强颜欢笑道:
“爹爹自己慢慢调理几日就好了,玉儿莫要太过担心。
爹爹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重身体。”
黛玉见劝不下林如海,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她抬手轻轻擦拭掉脸颊上滑落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对林如海说道:
“爹爹,您等着,我这就下去给您准备些清淡的吃食过来。”
说罢,黛玉转身走出了房间,来到厨房。
她挥退了厨房里忙碌的下人,打算亲自为林如海做点容易消化的稀粥。
只是黛玉自幼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未做过此等事情,便让厨房的陈厨娘教她如何做粥。
陈厨娘仔细地讲解着步骤,黛玉也认真地听着,可她毕竟不熟悉厨房事务,做起来笨手笨脚的。
想着林如海的身体,想着自己对父亲的担忧,又发现自己对林如海的事情似乎根本帮不上忙,黛玉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滴落在案板上。
这时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玉儿,怎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