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你不要给自己贴金,决定离开只是我想好罢。”百月背对他收拾衣物说道。
“可我不认为你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而且你明明一直心系他。”江子淮语气坚定。
闻言,百月转过身,朝他看对他讥笑一声:“江公子,您不觉得您这样的行为很可笑吗?难道我的离开,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结果,现在我决定了,你又在这装什么好人?”
“我没装...我承认我是不喜欢你,但你同样也不喜欢我,不是吗?而且我也没有想要把你赶走的意思,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这点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心情,我又怎么会赶你走,再说这里也不是我家,总之...我根本就没有那样想过...”江子淮在极力解说。
他们虽然做不成朋友,但也没必要做敌人,何况他们都心系同一个人,又哪来的敌友之分。
江子淮语毕,屋内寂静片刻,百月转身继续收拾她的衣物,头也不回的说:“放心,我这次决定不关你的事,只是以我现在身份的确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况且他已经做了选择,我又何必叨扰之,我只是尊重他的决定,仅此而已。”
“真的....只有这样?你是不是很...恨我?”江子淮欲言又止。
“哼,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反正这些都不再重要,但....”忽然,百月声音顿住,转身抬起眼帘看向江淮,语气决绝的说:“若是某一天你把他丢下,跟以前一样让他受伤,到时候我不会再退让,而且就算抢,我也会把他抢到身边——”
闻言,江子淮垂眸片刻,若有所思,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之前这里受的伤都是因为救那个人,如今他又怎么可能主动把人丢下,而且他已经.....
“放心吧,除非他不要我了,或者我死,要不然,这辈子他都别想驱赶我。”江子淮语气坚决的说。
百月转过身:“你最好说到做到。”语毕,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向江子淮走去,递给他:“拿着。”
江子淮有些顿鄂:“这是什么?”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白色药罐,像葫芦形状,大概三根手指宽,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药瓶。
“他发作时的解药。”
“解药?”江子淮皱起眉头。
“不错,每次他发作,你就想尽办法给他服下,只要一颗就好,就能让他恢复。”
“可....”
“以前是我在他身边,只要到时间发作,他都会提前来找我,然后把他绑住,而我也会为在他身边尝试各种办法给他服下。”
“为什么他会找你?”
“自是没人愿意帮忙,他一旦发作就谁都不认识,只要有东西靠近,他就会毁掉,我好几次都险些丧命。”
“那你不怕吗?”
闻言,百月冷笑一声:“怕?如果我怕,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然后呢,看他到处杀人吗?”
“对不起,是失言了。”江子淮说。
语毕,百月冷哼一声道:“如今我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你最好不要当胆小鬼,要不然,你就不配在他身边。”
“你放心。我不会逃的,除非我死了。”
“下个月的十五号就是他发作的时候,可能他不想让你看到难堪的一面,但他既然尊重我的意见,自是会知道我怎么做。”
下个月十五号吗?江子淮心里嘀咕着。
“到时候,我需要怎么做?”
“随你,只要不让他挣脱出来,让他服下药就可以解决,当然他只有在发作的时候,才会有效,你也别侥幸把人打晕,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无效之举。”
“如果药吃完了,该怎么办?”
“放心,药不会完,我自有办法得到。”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可是听说过生灵喌?”百月看向江子淮问。
“生灵喌?闻所未闻,那是什么?”
“听说这是一种寄生在人身成长的生灵,但也只是听说,因为就算千年来,也未曾有人真正见过。”
闻言,江子淮瞪大了眼,下意识摸向自己身体,甚至四肢都有些发软,冷汗直落:“那种生灵会怎样?”
“那种生灵可以取代长公子体内的蛊珠,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摆脱蛊珠的控制。”
“什么?!那生灵会如何?”江子淮声音发颤的问。
“哼,还能如何,自是以命换命,毕竟他们也是一条生命,只要服下,就能代替蛊珠,但那种东西不过传言罢,你也不必放心上。”
“怎样才能分出是不是生灵?是不是那些孕妇怀的就是?”
“江公子,您真会说笑,那是别人的孩子,是普通人的生命,你以为只要孕妇怀孕就是了吗?你真会想。何况居然称之为“生灵喌”肯定就与其他新生儿有所区别。
而且他们不会寄存在女性身体里,因为这种生灵成长的地方,需要极盛的环境才能培育。而男性的身体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属,普通的女性一旦怀上,人还没生下就死了。”
“什么?!”江子淮瞪大了眼。
“况且,你也不想想,若是真有这么容易得到,我们至于等到现在吗?这种东西也只能长在男性身体里,他们就像人体的丹田,只有男性可以运作他们,培育他们。
但你该知道这种几率可以说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存在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发生?”此时,百月越说越郁闷。
“罢了,我也没必要跟你浪费这么多口舌,你也别总是异想天开,到时候你只要按时给他喂药就行。”
语毕,百月拿起自己的包袱,手里又捂着一把长剑,他走到江子淮面前,又递给他一把金色匕首,江子淮木讷的接过。
片刻,百月对眼前的人说:“你好自为之,保护自己,我走了。”随后,脚步驻足,头也不回再次说道:“我奉劝你自然决定留在他身边,就把其中一颗也吃了,或许还能保你性命。”语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江子淮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似在牵扯他的身体,让他怎么都说不出话,怎么都动不了了,此时心脏在撕心裂肺的痛,让他难受的跪下,低着头,一手捂住疼痛的胸口,似在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会这样....难道就不能共存的活着吗?”
但此时,屋内已经没人听他说话了,因为百月也早已离开房间,只有他跪在地上,捂胸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