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淮觉得若是继续跟小师傅沟通下去,他一定就是预言家,所以为防止充当预言家,就找个理由开溜了。
火急火燎往大堂去。
他想去找长右师,毕竟回来这么久了,作为晚辈也该去跟东家打个招呼。
对于这里,他还是有很多地方都感到陌生,不过上回来时就在宗源大堂,所以不用问,就知道怎么走了。
在路上偶尔看到一两个小师弟来回走动,各忙各的,大概都是刚来的,所以谁都不认识谁,也没有交谈。
江子淮还没走近,就听到什么声音从屋内传来,好像还有女人的声音。
见状,他缓步走近,因为门开着,所以里面的情况他还是能看得清。
一眼望进屋内,大概四五人这样,可能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江子淮从外面看过去,就能看到人坐在大堂椅子上,虽然看不清脸,但这群人讨论什么,他还是能听到一些。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这样纵容他了,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出事?”一名老汉声音浑浊的说。
“师兄,此言差矣,那孩子不过是一时犯糊涂,又岂能就这样断定他人?”这是一名女性声音,似是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的决定表示不服。
“总之,我不认为他有能力管理这些,何况他还这么年轻,玩心未退,让其掌管清渊,等同于亲手葬送一切。”
......
他们在讨论什么?江子淮心想,眉头微皱。
他站在门外的一侧,感觉此时进去似乎不合适,以至就杵在门外了,刚好可以听屋内人的谈话。
只是说来奇怪,怎么觉得清渊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是他错觉吗?
“江公子?好久不见。”说话之人是一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公子,约莫三十来岁,他朝着门外看,刚好看到江子淮就静静站在一侧,就走出来几步对他打招呼。
闻言,江子淮有些恍惚的抬起头看向那人,神情诧然片刻,左看右看,没看到旁边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您在跟我说话吗?”
对方轻笑一声:“是的,我正向你说话呢。”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迈近一步,江子淮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只见此人五官端正,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俊逸之气,身袭蓝衣,束着长发,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气质不凡,若要将他与他人相比,倒是与邱云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此时的江子淮没有心思继续思考这些问题,而是难为情,满脸懵圈,因为就算对方如此热情,他还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可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又不能太随意,只能在心里呐喊,“救命!这人到底是谁?”
因为他们之间谈话,其他人也抬眼看过来,这回江子淮就算有一万个心想逃,也是无法转身了,而且这些人看他的神情是十分怪异的,像是排斥?
此刻,他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只能大眼瞪小眼面对眼前这群人,五男一女,都是长辈的年纪。
“江公子,你来了,快进来,外面凉。”说话之人是就是他之前见过的长右师,他依然是某位和蔼亲切的长辈。
看到对方,江子淮七上八下的忐忑心情总算得到稍许平复,心里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谢谢,长师。”
他束手束脚的缓缓走进屋内:“各位打扰了。”尬笑的说。
“师兄,这位是?”一名女子问。
“你忘了,他就是当年帮你治好扭伤的脚踝江医生,当时你还哭天喊娘,若不是这孩子在,估计你的脚就废了。”
“什么?!他就是当年不到十岁,就远近闻名的孩童神医?!”女子忽然激动的站起来,瞬间眼睛都亮了。
闻言,其他人也在旁窃窃私语。
“小兄弟,你....你真是那位小神医?”女子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江子淮,难以置信地问道。
江子淮微微一笑,谦逊地回答:“呵呵,您过奖了,我哪是什么神医呀,不过是略通一些医术罢了,实在不值一提,让您费心牵挂了。”说着,他向那女子恭敬地作揖行礼。
“我的天,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还长得如此标致。”女子兴奋涂在脸上,刚才严峻的氛围,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快步走到江子淮面前,围着他转圈儿不停上下打量起来,目光中充满好奇和惊喜,看得江子淮不禁感到浑身不自在。
须臾,女子问:“江医生,你可是娶妻成家?或有心仪之人,不如我给你介绍?”女子走在江子淮身边兴奋的说。
“呵呵呵.....还是别了吧...”此时的江子淮尬笑的回答,他真是要哭了,这都什么事啊?
“....师妹,咱们今天是来谈事,不谈私事....”长右之坐在一旁无奈劝阻。
“哼,我还没说你呢,大哥,江医生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也没跟我们说声,你是不是又想独吞了?就像以前那样?”
听到这话,长右之略显尴尬地轻咳两声,解释道:这个嘛……他也是刚回来两天,还不,没来得及通知你们。他的解释略显沧桑。
闻言,另一名男子却似乎对此不太满意,略带不满地嘟囔着:“哼,我看师哥您就是故意瞒着我们,想要独自霸占这位小神医,好给自己家的孩子找个良伴吧!”
见此情形,江子淮连忙笑着摆摆手说道:“呵呵,诸位莫要责怪长师,都是小的行事不周,未曾提前告知各位,实在对不住各位了:“我看各位在谈正事,我在这也多有不便,不如我先行下退吧。”
江子淮原本是想找个机会趁此开溜,但事实是,好像已经无法逃了。
“没关系,也谈不上什么正事,都是家长里短的,多你一个不多,再说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回避的,江公子可是已有婚配?我觉得我家小女也不错,不如我给你们搭个线?”另一名男士大概四五十岁上下,轻笑着说。
“喂!三哥,你太不厚道了,是我先提出来的,你怎么还往上赶了?”女子郁闷的说。
长右之坐在旁边扶额,江子淮站在中间汗颜。
“各位师哥师姐,你们这样明着抢着人家,可是问过江公子本人?”那名比较年轻的青年,看到如此情景,不得不出来劝说几句。
而这场庄严的会谈中,似乎在江子淮出现的某个瞬间,已经顺理成章得变成了拉婚大战。
“不行,江医生必须是属于我们小妹的。”女子抱住江子淮手肘说。
见状,另一人也不服气的起来,起身,直冲冲的也走到江子淮说身旁抱住他的另一个手:“不行,他必须是我家小女的。”
“哼,你个老顽童,是我先提出来了,应该属于我们家。”女子拉过江子淮向她这边。
“婚姻大事,岂等分先后,他是属于我们家的。”
一个拉来,一个拉去。
“不行,他是我家的。”
“才怪,他是我家....”
江子淮:“..........”
他就这样被人锯拉牵扯,此间他的心态已经临近崩溃边缘,欲哭无泪,他正想大喊,长右之再也看下去,站起身:“行了,你们都别争了,若是清儿听到可是要把你们赶走,如果不想被赶出门,就都别再提。”
到底,还是家主说话有分量,瞬间大家就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