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把手机又推还给顾七七。
坐在炕沿上又不说话了,他的心脏还算结实,不然这一天天的,大起又大落,要了命了。
“东西都收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早点睡!”他是真想活久点,不然大清不定如何呢?
他俩嘀嘀咕咕一个晚上,倒累的一夜好眠。
可苦了后院其他女人。
本来年侧福晋进门就抢走了爷的全部关注。
现在可好?
又杀出一个瓜尔佳氏,就是不知道年侧福晋如何难受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也不知这个瓜尔佳氏能独宠几日?
嫉妒的嘴脸,好像柠檬成了精。
自己过的千疮百孔,看别人过的春风得意,那滋味酸涩难忍。
还有一个人难受,就是苏培盛。
这几个晚上的放哨生涯,都要把他冻成狗了。
毫无悬念:他得了风寒。
喷嚏不停,鼻涕不断,两管鼻涕从小溪终究汇成了汪洋。
翌日。
凌晨三点,四爷就起炕准备上早朝了。
前两天还很小心,后来发现,还可以再大胆一点。
这个顾七七睡觉死的哟,雷打不醒。
好羡慕。
不过他也不差,跟着沾光,这几天睡的还不错。
今天早上没看到苏培盛,四爷随口问了一句。
德顺躬身道:“苏公公病了,头重脚轻,不敢上前伺候,怕过了病气给爷。”
四爷也终于想起:这几天都是苏培盛守夜,确实不是个长事儿,看来得细细安排一番。
刚洗漱完坐下,德顺就端上了一碗热汤面,面里还卧有两个荷包蛋,一些鸡丝,一点豆芽和三块豆腐泡。
四爷宠溺笑笑。
这早膳是顾七七给他定的,菜单还挺长,每天早膳都不重样儿,说是为了养生。
强行规定他必须吃早餐,否则容易伤脾胃和胆,还说要营养匀衡。
不过一大早吃点热乎的,确实舒服不少。
以前上朝前他都是在马上或是轿子里吃几口饽饽,喝口茶就完事儿了。
现如今,有人如此事无巨细的疼他,这种感觉真不赖。
放下碗,德顺又递过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椒盐烧饼,凉了也能吃。
顾七七坚持,说是下了早朝肯定饿,没吃的就垫垫肚子,千万不能饿着。
四爷接过烧饼边往怀里揣边向外走去。
就是今天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无它,顾七七命绣房,给他裤子膝盖处缝了一块皮子。
还洋洋得意的劝他:“你要是不得已跪在雪里就遭罪了,就算跪在大殿上也受不了啊,大冬天的,寒湿入体可不得了。”
四爷没反对,知道这么多,再多保护都不多余。
朝堂上,四爷望着年迈的皇阿玛,心境较之从前有了很大变化。
皇阿玛真的老了,形象不再高大威猛,遥不可攀。
他可是比皇阿玛还要高上好几分的皇帝!
这种隐秘的快乐,可能只有顾七七才能体会一二。
他还要做的更好,不辜负后世人给他打的分数,他相信,给他打分的十之八九都是汉人。
大清该变变了。
顾七七吃过早膳后,就带着丫环、婆子回到了玉兰院。
小太监留了话,说爷让她今天搬回玉兰院。
顾七七也不想继续住在前院,虽然不用给福晋请安,可她也不是活在童话故事里。
能不被架在火上烤当然好。
四爷也是爱护她,不想她成为后院所有女人的靶子。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顾七七一进院就感觉到了不同,比上次来时收拾的更雅致。
按照她的要求安装了薄棉的窗帘,一是防风;二是防露光,主要是电脑屏幕的光,或是烛影;三是隔音。
房间很大,东间是暖阁,暖烘烘的火炕上摆着小炕桌和炕柜。
地上还摆了罗汉床。
东间后面有一个小圆门,是书房。
西屋摆着架子床,衣柜、斗柜,应该夏天住的屋子。
东西屋中间就是厅了,摆了一些博古架,餐桌什么的。
还有几面大屏风,屏风后面是净房,洗脸、换衣服很方便。
先这样吧,以后天暖了再大修。
反正都是好料子,处处充斥着古典美,用着也不亏。
果然,当晚四爷陪她吃了晚膳,就交待她早点睡,晚上他要去前院书房处理公务。
顾七七当然明白,她说了那么多事,四爷白天除了上朝也没时间处理、想落实安排,不得赶晚上才得空嘛。
于是,善解人意的点头。
又拉着四爷偷偷摸摸的进了内室,手一翻,递给四爷一个怪模样的东西。
四爷接过,不明所以望向顾七七。
顾七七贴心解释:“四爷,晚上办公太伤眼睛,这叫太阳能灯,用太阳充电就行。
您先拿去用,很亮的,晚上办公就不伤眼睛了。
不过,超过半个时辰还是要做眼保健操,再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说着,就演示了台灯的使用方法。
望着亮如白昼的光线,四爷的心暖洋洋的,像是泡在蜂蜜里。
七七虽然孩子心性,但是对他真好,处处想着他,惦记着他。
于是语调温柔的嘱咐:“早点睡。”
说着拿起一块布把灯罩了起来,大踏步走出了门。
四爷一边走一边琢磨:看来他也得学着顾七七把窗帘换了,不然这灯可不敢用。
这些天,四爷一直受到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急的待办事儿一堆又一堆。
今晚也不知道能睡几个时辰?
德顺跟在后面也不敢问,也不敢上前帮王爷拿东西,没看王爷手抬得高高的吗?
明显不想让他插手啊。
其它院子也得到了消息,一个个兴灾乐祸,酸言酸语的挤兑顾七七:“哟!也不怎么厉害嘛,这不就搬回玉兰院了。”
反正顾七七听不到。
她正琢磨着在这个世界学点什么技能呢?
这么好的条件可不能浪费,资源如此丰富,学点啥呢?
其实她最想学的是中医,也不知道王爷是否同意给她找个女医,起码学会针灸和把脉吧,不然以后月月死一次,真的受不了。
也是愁的慌,中医是那么好学的,万一没这个天赋怎么办?
要不先看看医书,背点汤头歌试试?
如果实在学不会,就学古董、珠宝鉴赏吧。
随即又痴痴笑起来,有些自嘲的在心中暗道:说的好像鉴赏一学就会似的,自不量力,能学哪样算哪样吧!要什么自行车。
转念又想起了原身娘家,父亲虽然官职不高,可为官清廉;家资不丰,一家人却过的十分和睦、温馨,也倾力培养原主了。
因为进王府的关系,陪嫁上也绞尽脑汁,想来家里现在用钱十分拮据。
还是得想办法多弄点钱,可不能因为钱再耽误事儿,那就太罪过了。
明面上满人不许经商,她要怎么弄钱好呢?
不能影响四爷计划,更不能轻举妄动,得先请示一下四爷才行。
算了,今天不想了,困了。
她没心没肺的一觉到天亮。
四爷却一夜未眠,忙的脚打后脑勺。
待办事又多又杂,每件事都得细细斟酌,反复推敲才能决定,速度根本快不了,可不得一整夜。
第二天还要上早朝,他算真正体会到了后世对他的猜测: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