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诸国才子应允,这场文比决赛,也算是彻底失去了本来的样子,当然,如此叛逆之举,自然是遭到了在场多数大儒的抵制 ,就连文院夫子公车羊,此刻也都拿不定主意。
毕竟,此次文会牵涉太大,一旦采用颖王所提议之赛制,此前的很多谋划,都会成为空谈,更何况,以眼下大晋的文道力量,如此之举,和自取其辱又有什么区别?
就在夫子难以抉择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在场诸多士子 ,纷纷躬身行礼了起来。
“陛下驾到,众人行礼!”
怀恩的身影之后,皇帝姬宇带着诸多朝堂重臣 ,缓缓出现在了这赛场之中,略微的礼节之后,文比规制变化的情况,也被禀报给了皇帝。
就在众人以为,皇帝断然不会答应如此变化的时候,皇帝却仅是摆了摆手,笑着开口应允了此事。
一时间,在场的诸多大儒,连同绝大部分的才子们,也都被这个决定给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今日文比结果,可是危及整个大晋文道尊严的,一旦擂台战惨败 ,他大晋文坛,在各国之中,便再也没有了说话的资格。
到了那时,此前各国流传的文道荒漠,可就真的被坐实了啊!
听到皇帝陛下的决定,文院夫子公车羊眉头猛然一皱,说实话,作为和皇帝共谋之人,他此刻也被皇帝给搞的有些看不明白了。
难不成,皇帝真的把这一切,都尽数交给了颖王殿下吗?
可问题是,颖王虽然是自己最优秀的弟子,但年纪尚幼,经验难免不足,他真的能够把控眼前这等局面吗?
“嗯?那是?”
就在公车羊迟疑的时候,一道带着半脸面具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当然,若是平常,一个遮掩行迹的家伙,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但眼前之人不同,他看似是站在颖王身后,但颖王眉宇之间,却带着几分敬意,试问,普天之下,除却东宫的那位,谁又能真正让颖王这样呢?
再回想到陛下此刻放松的状态,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今日之局 ,背后出面的,竟然是他大晋的太子殿下?
“哎,华儿 ,若非。。。你也能走上那个位置的,奈何,奈何啊!”
公车羊在心中无奈的感叹了一句,也就不再说话了,他老了,就好好的看年轻人的手段吧!
皇帝的应允,夫子的默认,可是让以颜慧为首的诸多大儒,近乎于破防了起来,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那些条件利益,可都许诺出去了。
赛制如此改变,他们之间的那些谋划,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但问题是,这等改变,乃是他晋国所提,和诸国无关吗,此次文比,就算他南境文坛什么都得不到,此前的许诺的东西,也都是必须送出去的。
无端损失一大票利益,还没能有任何收获,这样的结果,你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颜儒,这下吾等该怎么办?若是依照现在的赛制,吾等此前付出的那些,可就真的竹篮打水了!”
冉季站在颜慧身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提醒了起来,作为南境文坛唯一能够和颜慧竞争的大儒,他可是不会放过,如此讽刺打压颜慧的机会的。
颜慧猛然回头,狠狠地瞪了冉季一眼,这才开口说道:“既然是擂台比斗,那就挑选我南境才子,参与打擂便是了,老朽还就不信了,我南境文坛不行,他文院就行了嘛?”
听到颜慧的话,在场众儒也都叹息了起来,毕竟,眼下这个局面,除了派人参加之外,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颜慧再次开口说道:“情况紧急,诸位也就不要在遮遮掩掩了,文道八脉,文院那边出了四人 ,一半压力,便在我南境文坛身上,是胜是败,皆在此四人之间了。”
“冉儒,你家三子冉让,号称诗画双绝,让他去和那卫国诗绝公子魏琛比拼,拿下此举,我南境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卫国毕竟是小国 ,此前还接受了吾等条件,想来,此局不会太难,以冉让之能,想来不会出现意外。”
“另外,公伯兄,你家长孙才思敏捷,更是自小跟随您学习文章谋略之道 ,若是可以,还请公伯兄着其挑战策论擂台。”
“一旦击败那文院学子,此次我南境便可占据优势,甚至让那文院成为此次文比的最大败家。”
闻听此言,公伯商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颜慧,冷冷的开口说道:“颜慧,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师儿乃是老朽嫡孙,更是我公伯家未来支柱 ,你如此安排 ,是想毁了他吗?”
“颜慧,怎么,你颜家是要和我公伯家撕破脸皮,彻底开战吗?”
“公伯兄,何出此言啊,吾如此安排 ,乃是为了我南境文坛啊,难道直到如今,您还未想明白吗?”
“此次文会,吾等最大的敌人,不是诸国,而是皇室和文院啊!”
“只要吾等能够在结果上击败文院,那么,我南境文道,便可从此次的旋涡中,抽身而出,保全自我。”
“否则,文会之后,我南境文坛,文道世家,又该如何自处呢?”
话语间,南境大儒们纷纷看向了蹙眉着的颜慧,同为文道世家,他们岂能不知,嫡孙的价值?
颜慧如此安排,虽然说是为了南境文坛,但不管动机如何,动了人家的嫡孙,便是不对的,真要是此事之后,皇室迁怒公伯家,那后果,可绝不是一家能够抵抗的。
“颜儒,此事不妥,先不说公伯师的身份如何,同为大晋文坛之人,如此行径不就是兄弟阋墙吗?”
“如此一来,公伯家今后,在大晋,如何抬起的头来?”
“是啊,颜儒,此举不可,还是另想办法吧!”
眼看着就要闹起来,立马就有大儒开口调和了起来。
不过,有些人是真心想缓和两者之间的关系,但有些人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