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早上好!”
“早安啊院长!”
“早啊!”
李九玄踏入自己的养老院后,无数道目光在这一刻同时汇聚。
“诶嘿?都起这么早?”
居里夫人笑着捧着一杯牛奶以及一份三明治,对着李九玄开口道,“当然,老年人嘛,觉少。”
“达尔文爷爷呢?怎么没见到他?”
李九玄大概扫了一下养老院的大厅。
牛顿和爱因斯坦在聊天,门捷列夫在吃早餐,特斯拉在欺负霍金。
孟德尔不用想,指定是在后院种豌豆呢。
那达尔文不在,会在干什么?
健美吗?
“他呀,他最近…”居里夫人用手指了指脑袋,摇头叹气,“他这里出问题了。”
“啥!老年痴呆?”
“不是,比老年痴呆还严重!”
看着居里夫人坚定地目光,李九玄的心一下就紧了起来。
虽然达尔文爷爷略菜。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啊!
“他在哪?”
“自己房间,他把房间反锁了,除了你我们谁都进不去。”
李九玄听闻便急匆匆的冲进了达尔文的房间。
居里夫人见状,也对身后的几人招了招手。
“别玩了,去看看达尔文。”
“好。”
一帮老人迅速跟在了李九玄的身后,只留下霍金一个人冷冷的坐在原地。
“不是哥们…推一把呗?”
此刻,房间内。
原本整洁的小房间此刻杂乱无比。
破碎的镜面,打翻的绿植,就连平时达尔文最喜欢的健身器材都被拆的七零八落。
唯独那个杂乱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张纸。
或者说,一件信封。
信封的材质和现代信封没什么两样,上面写着一行比较显眼的大字。
【院长亲启】
李九玄有些懵逼的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地下通道。
不是…
我是院长啊…
你不会以为你藏在地下室我不知道吧?
不过见对方如此安排,李九玄还是决定先打开信封看看究竟。
打开信封,信上的字体杂乱无章,被涂涂改改的修改过很多次,似乎每一次修改都很难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李九玄拿着信封沉吟许久。
默默回头。
“那个…谁帮我读一下?”
“……”
“……”
“院长,你为什么不自己看…”
牛顿略显错愕的看着李九玄,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怀疑。
“我不认字…如果是拼音的话,我勉强能看懂。”
“那前几天你在日本那个翻译器…”
“有拼音啊,还有语音朗读!”
另一旁,特斯拉嘴角一抽。
“那之前我们给你讲课…你也不认识?”
“能听懂就行了呗!”
“……”
几个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让特斯拉拿起了信封。
只见特斯拉清了清嗓子,神色肃穆。
“此信致可爱的(划掉),可敬的(划掉),挚爱(划掉)……
“能不能把‘划掉’去了,我求求你了…”
上来先听见三个前缀,李九玄感觉脑袋都变大了。
什么跟什么嘛!
达尔文爷爷的文化水平感觉和自己五五开了好吧!
“此信致最权威,最伟大的院长,如果其他人看到,请自觉离开,否则就画个圈圈诅咒你…”
“???”
一时间,场面变得安静了许多。
“还读吗?”
李九玄皱着眉头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将信件拿了回来,默默关上了房门。
他选择手机拍照提取文字,然后顺手在翻译软件上进行中译中。
能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达尔文骂的最脏的一次了,可能信件的内容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李九玄最终还是决定不给别人看,等自己看完再去和达尔文爷爷聊聊。
一番操作后,很快,他便看到了信件的内容。
【院长,我最近做噩梦了,准确的说,我是被另一个你缠上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天文学家与生物学家,我只是喜欢看着你们玩闹,看着你们打趣。】
【可我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你并不是很需要我的帮助,或者说,我感觉他们都比我要强大,他们每一个人对你的帮助都比我要大。】
【我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不理解我究竟可以做什么。】
【或许就和‘他’说的一样,我什么也做不到,我只是一个废物吧?】
【今天是第三天,我脑子里的声音已经让我无法睡眠了,‘他’一直在让我加入他,让我从一个没用的人变成一个有用的人,我已经连续三天没睡过觉了。】
【可是,我分不清到底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没用,我对谁当院长的兴趣并不是很大,我只是希望有人真心对待我们这些老人而已,而不是将我们当成工具。】
【院长,这将是我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我不知道我日后该如何抉择,我只想将地下室的门锁住,逃离这个我不喜欢的地方,我真的好累。】
【如果院长你看到了这封信,请将房间的门锁好,我不想再出来了,请忘了我,让我与黑暗作伴。】
【致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最喜欢的院长。】
“……”
“……”
李九玄默默看完信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堵塞。
就像…小时候。
无数人都曾唾骂过自己。
说自己是精神病,说自己是废物,是疯子。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没人在乎他的感受,没有任何一个人。
直到那年,林七夜的出现。
他感受到了关心与信任。
一幕幕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李九玄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铺旁,那里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活板门。
一缕微弱的灯光照进地下室的深处。
霉味与潮湿的气味不断刺激着李九玄的鼻腔。
这里其实一开始是打算用来扩建一个地下健身房的。
但后来因为被卷到了日本,一直没时间去购买健身器材,这才被搁置。
李九玄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地下室的角落看了一眼。
那里,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身影。
可,他却像是一个受尽欺负的孩子一样,弱小的蜷缩在角落,身体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