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领完册封贵妃的圣旨后来到景仁宫请安。她莲步轻移,踏入宫门,只见皇后正端坐在主位上,周围一众妃嫔早已等候多时。
陵容恭敬地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微微抬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却还是笑着说道:“妹妹如今贵为贵妃,真是大喜呀。”
陵容谦卑地回应:“全凭皇上隆恩,娘娘眷顾,臣妾惶恐。”
这时,华妃冷哼一声,“这后宫之中,就淑容贵妃升得最快了,也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分消受。”
陵容也不恼怒,自己都是贵妃了计较这些酸话干嘛,面上带着浅笑,“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愿侍奉皇上,姐妹和睦就好,福不福气的谁又说得准呢。”
华妃白眼一翻便不再理会陵容。
皇后暗暗握紧了手帕,心想这安氏越发得宠,定要想法子制衡才好。而陵容则暗自警惕,深知往后的日子必不会平静,这深宫中的争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养心殿皇上想着沈眉庄的愚蠢,绿豆汤是旧例那是随便就能更改的吗?过于激进了,清高孤傲却总是不合时宜,也不知这沈家是如何教养的。
这后宫华妃飞扬跋扈,皇后一再退让,宫权尽归华妃之手,沈眉庄家世可以就是脑子不清楚,敬嫔眼看着马上要生了,这会子不能提出来也不中用,齐妃就算了,这后宫竟无一人可抗衡华妃。
还是容儿好,安分守己,只一心等着朕,想着容儿和孩子,很是想念,就想去永寿宫看看。
陵容正在看话本子,孩子在边上睡着呢,并未放松心神,就听到皇上来了,换上惊喜期盼的目光,便迎了上去。
陵容:“皇上这是打哪来,怎么这会儿有时间来臣妾这了?”
皇上:“调皮,朕就不能来看看娇妻幼子。”
皇上拉着陵容的手拍了拍,两人一同坐下,说笑了几句,皇上便开口道:“朕有意让容儿学些管家的事。”
陵容心想“这是没人抗衡华妃了,嘴上说着怎么情深义重怎么放在心里,该卖的时候还是卖了,这是要拉我抗衡华妃了。”
皇后阴险毒辣,华妃那是重拳出击,沈眉庄绿豆汤事件已经让皇上无法给予管家之权,敬嫔要生了,怎么想都只剩自己了。
想了想还是不接了,接了这后宫众人就对上永寿宫了,华妃视宫权如命,谁敢抢都得死,皇后只是明面上退让,背地里阴着呢。
陵容面露羞涩,靠在皇上怀里说道:“胤禛这样说,按理臣妾是该为胤禛分忧的,可是臣妾在家多是学些小女儿家的东西,不善管家,弘暄和伊哈娜还不满三月,臣妾怎么能放的下心。”
陵容咬咬嘴唇,拉着皇上的衣袖欲言又止道:“况且……况且臣妾心里只有胤禛和孩子,又怎么能分得出心思去管家,臣妾不想让权利侵蚀自己的心,只想好好守着永寿宫。”
皇上爱怜的摸着陵容的后背,听着陵容说的这些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别的妃嫔都想够到宫权,只有容儿一心只有朕和孩子,从不争抢,一直那么纯粹。
皇上心想“朕学的是帝王之术,只会权衡利弊,没有遇到像容儿这样纯粹的人,朕心里是有她的,可遇到事情更多的是权衡利弊,是朕不该拿这些事试探容儿,明明只是想来永寿宫看看,开口却是想让容儿抗衡华妃,是朕不纯粹了。”
皇上:“是朕不好,朕以后必然不会再提这些事出来打扰容儿,以后容儿就一直这么纯粹的过下去,外面的一切都有朕,朕的容儿只要幸福自在就好。”说罢便亲了亲陵容的额头。
弘暄和伊哈娜听到说话声,已经醒了,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两人,兴奋得手脚不断的挥舞,像是抓到了自家阿玛额娘偷摸亲亲。
陵容乐得不行,点了点弘暄、伊哈娜的鼻尖,说道:“两个小家伙,就这般高兴啊,是不是想阿玛了。”
说着便把伊哈娜抱给皇上,自己抱着弘暄,两人和孩子玩闹了一会儿,直到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才叫奶嬷嬷抱了下去。
之后的日子皇上有意抬举甄嬛,对于抬起来制衡华妃的棋子,最近都对甄嬛恩宠有加,每每请安华妃和甄嬛都是你来我往的,甄嬛这会才是莞贵人,和华妃差距过大,不过甄嬛就是越挫越勇,皇上加码,还是和华妃斗得不相上下。
敬嫔生下静月公主,晋升为敬妃,出了月子也是时常带着静月公主到永寿宫和伊哈娜玩,明面上是因为伊哈娜喜欢静月,两人才走得近了些,旁人也不多说什么,毕竟陵容和敬妃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也不找事。
这日请安刚结束皇上穿着朝服就进了景仁宫,开口道:“今日朝上,准格尔可汗求娶大清公主。”
曹贵人,欣常在面色惶恐道:“皇上,温宜、淑和都还那么小,怎么能和亲呢,求皇上开恩。”
皇上摔着佛珠道:“温宜、淑和要是成年,朕就不会如此烦心了。”
皇后这会儿已经知道皇上的心思,便开口道:“先帝膝下还有朝瑰公主,正值妙龄,正是合适。”
皇上这会已然轻松了,面上却不露痕迹,便说道:“朝瑰公主是皇阿玛膝下最后一位公主,也是朕最小的妹妹,朕如何能忍心。”
皇后宽慰道:“公主是为了天下百姓献身,避免了战事,皇上不必伤怀。”
陵容心里吐槽“这天下战事起,却要公主去那苦寒之地,余生可能都回不来,诚然公主享天下之供养,也要承担必要的责任,可这说得是不是太轻松了,半点没有选择。”
皇上开口道:“朝瑰公主晋封固伦公主,和亲准格尔,于十日后下嫁。”
甄嬛这时想给华妃那边添堵,就说道:“朝瑰公主十日后下嫁,时日太短内务府怕是会手忙脚乱,听闻曹姐姐是心思细致的人,还请皇上让曹姐姐和内务府负责整理朝瑰公主的嫁妆,这样日后温宜公主出嫁,曹姐姐便是有经验了。”
甄嬛这杀人诛心之语听得众人目瞪口呆,曹琴默这会想撕了甄嬛的心都有了,欣常在和敬妃也是物类其伤。
陵容:“莞贵人要怎么大杀四方本宫不管,可莞贵人不该拿孩子做筏子,以后莞贵人要是生下公主,到时有人拿你的孩子做筏子,看你如何应对。”
陵容起身跪下:“皇上请听臣妾一言,朝瑰公主为大清下嫁,这样大的事,十日过于短了,公主和亲后可能余生都不能再回大清,公主的嫁妆还请皇上派遣德高望重的人负责,不能委屈了公主,现在天气炎热,路途遥远,还请皇上准许公主多留些日子,也好有时间准备,晾一晾那准格尔,也好叫他们知道大清的公主不是那么好求的。”
皇上走上前来拉起陵容,拍了拍陵容的手:“朝瑰半年后下嫁,皇后和敬妃负责朝瑰的嫁妆,到时天气转凉,公主也好上路。”
景仁宫出来后,皇上拉着陵容,点了点陵容的鼻子,说道:“你总是这样心软,说话就说话,跪下作甚,平时可没见你这般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