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浅贴着他薄凉的唇,指尖捏上了宽大病号服的扣子,挑开了两颗,露出了颈间的痕迹,一道道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愈发的触目惊心。
在指尖略过第三颗扣子时,身前的男人握住了她的手,沈昔浅颤着眼睫睁开了眼,清滢的眸底倒映着男人冷戾的眉眼。
沈昔浅扯了扯被握住的手,男人没松。
这是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唇,雾气渐渐凝在眼底,她轻声∶“我是干净的阿恕,他...他没碰我......”
她心里乱的像是被猫抓过的线团,混乱不堪,心底那股酸涩如潮水般怎么也压不住,几颗剔透的泪珠从湿红的眼眶滑落,绵绵地,不偏不倚,滴在男人的手背上,化作刺骨得利刃,秦恕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真是个傻姑娘。
他压着她,俯身落在她的眼尾,一点一点吻去她热烫的泪,又微风轻拂般,细细地安抚她。
“傻浅浅,这种事儿得我来......”他倾身在她耳边,唇轻碰了碰它圆润的耳垂,低哑的声线扰的沈昔浅心神更乱。
她试探地想要攀上他的肩,却被男人反手轻抵在了头顶。
秦恕暗沉沉的眸子盯着半闭着眼的女人,低声道∶“浅浅,这只手不行。”
沈昔浅应了一声,乖极了。
男人的视线太过炙热,沈昔浅受不住捂上他的眼,只觉得男人落在颈间的吻似羽毛轻抚而过,却又烫得惊人。
“阿恕,关...关灯,好吗......”
她软声,轻喘。
天花板的灯光晃得人刺眼,沈昔浅下意识地扬起细颈,指尖穿过他的黑发。
白与黑的碰撞,格外的具有冲击力。
秦恕抬手,房间刹那间暗了下来,温度不减。
他的手臂有力地环上她的腰,不经意间,腕间那颗颗圆润的碧绿也贴了上来。
冰冰凉凉的,却带着坚硬的质感,没了轻薄的衣物,突兀地顶在她腰间敏感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别样的刺痛与酥麻交织的奇异感受。
“唔...”沈昔浅蹙了蹙眉,勾着他的脖颈,下意识地挺了下腰,想要避开这莫名的硌痛,却不想,这轻微的动作反而让两人贴得更近,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
秦恕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红着眼停了下来。
“怎么了浅浅...”他微微低着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喟叹,又似是压抑许久的情动。
“好凉...”她咬唇,摸着攀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秦恕眉眼动了动,摘下了腕间的手持,戴在她的手上,“那你先替我戴着,嗯?”
低沉暗哑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她瞬间僵住了身子,任由那佛珠男人身上留下浅浅的压痕,与此刻空气中弥漫的旖旎情愫一同,镌刻进这令人脸红心跳的时刻。
心上人在前,又加上药物的驱使,一向循规蹈矩的人儿动作愈发大胆了些。
惹得男人颈上的青筋微微突起,颤得更厉害。
他呼吸格外地乱,忍得也辛苦。
汗顺着精致的下颌滴落在女人的肌肤上,引得一阵颤栗。
乌丝贴面,雪腻酥香,情到深处时。
沈昔浅被汗水浸得潮润的眼睫滴下一滴泪,她唤他,轻声微颤带着后怕∶“阿恕,我差点就不是你的了......”
…………
窗外,雪漫天狂舞,世界被皑皑白色吞噬,万籁俱寂,唯有雪花簌簌飘落的微声。昏黄的窗灯,在这无边雪幕中,像渺小而倔强的星辰。
————
三天后,雪终于停了。世界被粉刷成纯净的白色,宛如一幅天然的素雅画卷。
天空湛蓝如宝石,没有一丝杂质,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在雪面上跳跃闪烁,反射出刺目的光。
连医院的走廊似乎都裹挟着丝丝凉意,直沁心脾。
秦宋,秦晋这三天一直守在门口,走廊的保镖换了一波又一波,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除了到点送饭,到点送药,这是雷打不动。
“爷,没事儿吧?”秦晋绷着脸,盯着门口,迟疑着开口。
秦宋燃了支烟,叼在了嘴边,笑了声∶“你真是个呆子。”
秦晋∶“???”
“放心吧,爷身体好着呢。”秦宋说完嘬了口烟,捏在指尖掸了掸。
搞笑呢,那饭是什么补送什么,枸杞,鹿茸,人参……应有尽有,不过再不出来,又得轮着送一遍了。
忽的,一个保镖匆匆走来,低声说了句∶“宋哥,晋哥,沈家来人了。”
秦宋皱了皱眉,到底是没瞒住。
秦晋看了眼那人示意他下去,随后道∶“瞒不住了,告诉爷吧。”
秦宋捻灭嘴边那半截烟,两人走到门前,脸色有些古怪。
敲门的手,停停顿顿的。
这不会给人中途打断吧??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正要敲,门开了。
秦宋&秦晋∶天呐,救世主!
男人换了黑衬西裤,额间的碎发遮了眸底的春色。
衬衫顶端的那两颗扣没系,红痕点点,让一身冷戾的人多了几分风流。
秦恕出来后关上门,看着门前杵着的人,皱了皱眉,声音还带事后未消散的哑意∶“什么事?”
秦宋忙垂下眸,“爷,沈家来人了。”
秦恕闻言眸光暗了暗,抿了抿唇沉声道∶“应该来的,都不许拦着,让他们都下去吧”
“是。”
秦恕又问医生要了一支药膏,给沈昔浅涂好出来,沈家人也到了。
沈老爷子,沈父,沈母还有一干保镖。
沈家人一来,秦恕二话没说就跪了下来。
原本折返的秦宋看着这一幕,直接将迈出一只腿的秦晋扯了回来。
笑话,这是他们能看的吗,小命不保。
“爷爷,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浅浅害她受伤,是我婚前就夺了她的清白,要打要罚我都认,还请您们原谅,也请您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微垂着头,跪的挺直,像一座雕塑,以最谦卑的姿态,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事情来龙去脉他们都知道了,青黛看得不忍,想去扶他,“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一旁沈老爷子用力地杵了杵拐杖,声音不怒自威∶“秦恕,我和你说过浅浅和你不合适,你怎么充耳不闻?”
“是,是浅浅喜欢你,可那又如何,有什么比她的生命安全还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