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并没有感觉错,张希念与张希悦两人,确实对张父没有太多的感情。寄人篱下也不是错觉,而是真的。
沉思良久之后,张父才魂不守舍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当看到虚弱的贞氏,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对于张希瑶的话,张父并没有反思,而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的孩子根本不尊重自己。
最小的女儿下他的面子,小儿子还顶撞他,就连最为懂事的二女儿,也教育他。
他做为家里唯一的长辈,不要面子的吗?
“夫君,你可不能去打孩子,咱知道四娃不是故意的。”贞氏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捏着被子,眼里红红的,若是不出意外,下一秒又要掉眼泪了。
果不其然,当张父拉住她的手时,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张父看着贞氏弱不禁风的样子,对几个儿女更是恼怒,看看,都这样虚弱无力了,还在为逆子求情,真真是善良的妻子。
“贞娘,你真的善良,可是咱的儿女不争气,惹你生气了,我的错。”张父一直拉着贞氏的双手,眼里的宠爱,那是做不了假。
贞氏的眼泪终于掉完了,随后轻声说道:“夫君,不是你的错,是咱的错,不该对夫君情根深种。只要能为了这个家好,咱受点委屈,这不算什么的。”
在孩子们面前受的打击太多,在贞氏这里,总算找到了那一点点仅有的自尊。
张父听着贞氏的一声声夫君,心里被甜蜜装满,将小鸟依人的贞氏搂在怀里:“贞娘,还是个好的。”
两人甜蜜了好久,贞氏才将话题拉入正轨:“夫君,大丫已经及笄,是时候该相看婆家了。”
张父想到张希悦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还有那漠然的眸子。想想就犯怵。
见面色喜悦的张父突然沉默,贞氏继续说道:“夫君,男婚女嫁,不得需要长辈操持,难道夫君忍心大丫头一直成老姑娘吗?”
张希悦做为大女儿,只要被嫁出去,这个家,自己就能完全掌控。到时候这些剩下的孩子,还能翻什么波浪,不得都要信任他这个父亲?
贞氏的提议,让筹措的张父瞬间感觉自己又行了。自己的儿女们,之所以目无尊长,就是自己的大女儿给他们勇气。
大女儿的婚嫁,只能自己决定。看样子,得快点找户人家,把自己的大女儿嫁出去。
见到脸色有所松动的张父,贞氏内心一喜,最好把这个大丫头嫁得远远的,事后把二丫头也嫁出去。
届时,这个张家还不得自己做主?这张家院子,张家作坊,不得全部都是她儿子的。
两人心中的算盘打得趴趴响,一个想要这个家的做主权,一个想要这个家的银钱家产。简直狼狈为奸,助纣为虐。
“贞娘说得是,你明日就去镇上媒婆那打听打听,有没有适龄儿郎。”张父爱怜地轻抚着贞氏的孕肚。
贞氏内心狂喜,表面上依然一副柔弱的样子,还表现出一种女儿即将出嫁的不舍来:“夫君,明日咱便去,定是要好好相看相看的。”
贞氏心里门清儿,张父让自己去找媒婆,说明张父也是想要大丫嫁得远一点。如果就近嫁的话,双方父母假意见上一面,互相满意就成。随后才是男方正式去请媒婆,上门提亲,交换婚书,信物,定亲就行。
而若是找媒婆去相看,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只要适龄,双方父母满意就行,交换婚书之后,等着男方上门提亲即可。
这里的媒婆是属于官媒,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想要上门提亲,成婚结亲,都是得去媒人馆请媒人。
若是自家的儿女到了适龄,还没有定亲,便可以去镇上的媒人馆里报个名。
男方女方都可以提条件,比如说女方要求男方家里需要几亩田,几两银子的聘礼等等。
男方也可以提要求,需要勤劳漂亮,多少陪嫁等等。
当然还得留下籍贯,姓名,年纪和一点点的家庭介绍等等。
和上一世的婚姻介绍所的形式差不多,但是媒人馆里,却不需要男女双方见面,父母见不见面都是可以的,只要满意就交换婚书,事情就算定下了。
媒人馆简直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发挥到极致。只要是对自家女儿上心的人家,断然不会去媒人馆找对象,万一对方是个缺胳膊腿的残疾人,万一家徒四壁,一切都有可能。毕竟这个资料里,除了年纪不能作假之外,其它都可能不是真的。
把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推进火坑,那万万不能的。
“好好好。”张父高兴得连说了三个好字。
。。。。。。
“有刺客,速速保护王爷!”一道尖锐的声音出现在偌大的雍王府里。
此时天黑如墨布,就连星星也都藏了起来。
夜黑风高的夜晚,正是刺杀的时机。
雍王本就不是范范之辈,与刺客交手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五位黑衣刺客就被打倒了两个。
不多时,雍王府的侍卫们在小厮的叫喊中,也倾巢出动。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刺杀计划就匆匆落下帷幕。五名刺客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扯出舌头,堵住嘴,留活口!”司南的声音响起。
侍卫们立即照做,可终究晚了一步,五位刺客在被抓住的那一秒钟,就完成了吞毒自杀的一系列操作。
“属下救驾来迟,王爷饶命。”下属们齐齐单膝下跪。
雍王扫视跪下的侍卫们,没有说话。
司南走向雍王,他细心的发现,自己父王的右臂居然流血了,愤然说道:“立马叫王府医者过来。”
“是!”一旁的奴仆马不停蹄地跑开。
雍王被下人扶走之后,司南才恢复淡然,仔细检查刺客们的尸体。
医者包扎好雍王的伤口,司南才从门外匆匆进来。
雍王坐在床上,微闭眼眸,沉声道:“都出去。”
奴仆们齐齐走了出去,司南坐到床边:“父王,你看这是什么。”
雍王看了一眼司南手里的黑色令牌,上面的“阴”字,格外刺眼。
“南儿可有什么想法。”雍王褪去那一股肃杀之气,语气平静。
“我觉得这并非镇南王的手笔,镇南王为人有野心,但也是耿直之辈,刺杀这种事情,还不如攻打咱们来得直接。况且,阴家若真想开启一场腥风血雨,必然先把西南边的王氏一族吞并,再大军压境,直捣诏安。而非舍近求远先得罪我们,他师弟是个行事稳重的,绝对不会如此顾头不顾尾。”司南沉思一会儿继续说道:“天下六王鼎力,赵王有如今势力,也是老赵王的余荫罢了。文不成,武不就,成日想走捷径,总觉得太子继位,必然可以胁太子以令诸侯。可他不知道的是,但凡他敢这么做,其他王能服?肯定最后被蚕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