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已经开始习惯被人伺候的张辰宏在秋芸的服侍下穿好衣物来到饭桌前,管家刘胖胖依旧如往常一般,拿着数张纸来到张辰宏面前汇报近日朝堂和江湖发生的事情
“王爷,今日的朝堂估计就要开始议论本次殿试考官的选任了”
张辰宏一边喝粥一边仔细聆听着,虽然主持殿试的人是皇帝,可是那也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还是要礼部的官员亲力亲为。
刘胖胖将一张纸递给张辰宏面前,然后说道:
“王爷,这是礼部尚书宁大人送来的名单,其中前四个名字是读卷官、执事官的名单,王爷只需要从这四名官员中选出两个合适的来担任就可以了,而另一张纸上写的是提调官、监试官、受卷官、弥封官、掌卷官、巡绰官、印卷官、供给官的后选,当然了,宁大人亲自交代了,他只负责推荐人员,具体选择何人担任,完全有王爷您来做主。
张辰宏闻言,点了点头后拿起名单来,一边看一边搜寻着原主人的记忆,这些人大多都是自己这一派系的,有极个别的是辽王与宁王那边的人。想想这也合理,蛋糕只有一块,想要独吞,那是不可能的。
当张辰宏放下名单继续喝粥的时候,刘胖胖继续说道:
“王爷,这次朝会还有两件值得留意的事情。”
“何事?”
“一个月前,辽东地区的雪灾虽然稳定了下来,但还有许多难民南下逃荒,根据情报显示,再过两三日,这群难民就要到达京城地段,今日早朝恐怕会讨论如何安置难民的问题,王爷你要早做打算。”
“第二件事就是有关您昨日在东市纵马狂奔……”刚说到这,刘胖胖突然改口说道:
“您昨日在东市拦马救市的事情即便我们再如何掩盖,辽王和宁王都有办法查清事情的真相,救市这番言辞糊弄一下愚民还可以,想糊弄他们二位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今日早朝,二位王爷一定会弹劾您,您一定要有所准备。”
“本王心里有数,还有其他的吗?”
刘胖胖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张后说道:
“朝堂上的事大概就这些了,不过江湖上倒有一桩大事。”
张辰宏没有说话继续往嘴里送菜。
刘胖胖很自觉地说道:
“义疏堂在三天前又有行动了,这次手笔有点大,灭掉了二十四小庄的下十四庄之一的清澜贤庄。”
听到这张辰宏眉头一皱,极为严肃地问:
“是屠庄了吗?”
“不不不,不是屠庄,与以往一样所杀之人皆为有罪之人,而且都有证据证明这些被杀之人的罪行,有欺辱妇女儿童的,也有滥杀无辜的,就连那些仗义出手,误杀他人的成员也被清算了,都是按照咱们大燕律法执行的,该判死刑的一个也没留,而那些罪孽比较轻的有的武艺被废,有的则是砍掉一臂以示惩戒。”
听完刘胖胖的汇报,张辰宏已经没有任何食欲,拿起在餐桌上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嘴唇,秋芸见状急忙递上茶杯,张辰宏端起茶杯漱了一下口后,吐进银器制成的漱盂之中,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轻声地问道:
”刘胖胖,你说这义疏堂有何权利居然擅自替朝廷做主判罚?”
”回王爷,不过是一群自命清高的狂徒罢了,这次动静闹得这么大不用朝廷动手,江湖中名门大派自会有应对之策,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就在这时,一位小太监快速走了过来,见到张辰宏后急忙弯腰说道:
“王爷,门外一名身穿飞鱼服的天权卫百户求见,说是有要事来报。”
张辰宏暗自心想,这天权卫百户找自己何事?但还是命人将百户带了进来。
那名百户见到张辰宏单膝跪地说道:
“王爷,小人奉上命特此前来有要事相告。”
“何事?”
“跑丢的黑翼驹找到了。”
“什么?黑翼驹跑丢了,然后又找到了?这种破事你来告知本王何意?”
“回王爷,马确实找到了,但找到的是马的尸体。”
“尸体?”张辰宏眉目大皱接着说道
“还不知百户如何称呼?”
百户恭声道:“小人姓翟,单名一个布字。”
“翟百户,本王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这黑翼驹的事莫非与本王有关?”
“回王爷,昨日您在猎场从黑翼驹……从黑翼驹身上下来后,黑翼驹就跑没踪影了,今日发现的时候已经只剩骨架和不完整的马皮,从骨头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猎场内的狼群所为。”
张辰宏一脸黑线,内心大骂倒霉,这下老大估计要和自己闹一阵子了。
正当张辰宏内心吐槽的时候,单膝跪地的翟百户继续说道:
“王爷,小人来之前,上面还让小人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黑翼驹走丢后最开始是三批人在找,分别是猎场管事太监带队的猎场官兵,以及辽王府的江湖势力和天权卫。可是后来不知何时又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找,如果说黑翼驹被狼群扑食是一场意外,那么这场意外八成是这第四股势力造成的。”
“不知天权卫可否查出这第四股势力是哪里的吗?”
“这个……关于这件事,没有上级的命令小人不敢妄言。”
“既如此,我也不再为难翟百户了,刘胖胖替本王送一下翟百户。”
就在刘胖胖去扶翟百户起身的时候,一叠厚厚的银票滑进了翟百户宽松的衣领之中,翟百户起身离去的时候转头看向张辰宏说道:
“王爷,这件事就像人渴了想要喝水一样简单,不要多虑,顺其自然就好。”
当刘胖胖送走翟百户回来后,张辰宏问道:
“刘胖胖,你说我这二哥怎么就这么喜欢斗呢?一天天的也不消停。”
“嘻嘻嘻,王爷,苍蝇一向如此,除非你拍死他。”
拍死他?我要真把他拍死了,这太子位估计也就和我没缘分了。
“皇帝永远都是最大的矛盾体,事实证明,帝王之心最大的忌讳就是心慈手软,但他们却又天真地希望自己的子女们能做到兄友弟恭。”
“王爷,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陛下他老人家希望看到兄友弟恭,那咱们就做给他看,等您登上那位置之后,怎么对付苍蝇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砰!刘胖胖话还没说完就飞了出去,张辰宏气喘吁吁地看着被自己踢飞的刘胖胖忍不住内心大骂,这个混蛋怎么就管不住嘴,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回到寝宫后,秋芸又给张辰宏换上四团衮龙服,准备动身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