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在圭圣军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顿时乱了阵脚,仓促组织还击。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子的明军,在清军眼里,应该是大清勇士一冲锋,明军就应该四散逃命的,怎么会这样临阵不乱。
因为是突袭,清军尚未有效列阵,弓箭手们手忙脚乱,搭箭的动作慌乱而急促,射出的箭支没有统一方向,在空中七零八落,散乱地飞向四面八方。而圭圣军这边,士兵们身着谭威精心改良配备的防护装备,那厚实的铠甲在棉甲里,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钢铁壁垒。清军的箭雨打在上面,只发出沉闷的声响,无法对圭圣军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相反圭圣军凭借着精良的武器和出色的训练,展开了凶猛的反击。他们的弩箭和箭矢如一道道夺命的幕布,有效的覆盖清军,一时间清军阵营中惨叫连连,众多清兵纷纷中箭倒地。
不过清军依旧是这个时代的王者,有着惊人的组织力,他们并没有被这猛烈的攻击吓倒,他们骨子里的凶悍被激发出来,依旧不顾一切地继续朝着圭圣军的防线疯狂冲击。
见此情形圭圣军迅速做出应对,火字营的将士们手持锋利的长枪,如猛虎出山般勇猛无畏地冲上前去;水字营的士兵挥舞着长刀,身形矫健,在敌阵中穿梭自如;金字营的军士们紧密配合,凭借着精湛的箭术和灵活的战术,不断给予清军致命一击;土字营的部分精锐也加入战斗,他们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插敌人的心脏。各营协同作战,成功地将清军分割成数段,双方陷入了激烈的近身搏杀。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谭威站在高处,冷静而专注地观察着整个战场局势,他敏锐地察觉到清军混乱结阵后的缺陷——士兵对将领的依附过重,一旦被临时切割就会战力大减,而此时清军的猛安眼见大势已去,企图趁乱突围逃窜。
谭威眼神一凛,果断率领一支机动队,如炮弹般朝着猛安的方向扑去。他一边奔跑,一边提醒周围:“弟兄们,绝不能让这个敌首跑了!跟我冲!” 士兵们听到谭威的呼喊,士气大振,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紧紧跟随其后。
木字营的强弓手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目光紧紧锁定猛安,眼神中透露出超乎常人的服从性,并没有擅自射箭。随着时机已到,领队一声令下,数支利箭带着破风之声,如闪电般射向猛安。
其中一支利箭精准无比,贯穿猛安的胸口,猛安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如断落钟般从马上重重地摔落下来。他的亲卫们见状,立刻如疯了般围拢过来,试图保护他。然而木字营依照训练指令,箭雨无情地倾泻而下,覆盖率极高,亲卫们纷纷中箭倒地,在痛苦的挣扎中渐渐没了声息。
这场战斗虽然激烈,但却结束得十分迅速,不到一炷香,清军前锋营便被圭圣军彻底全歼。战场上一片寂静,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气息,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战马嘶鸣,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圭圣军初战告捷,取得了一场辉煌的大胜,士兵们严守纪律,并没有乱吼乱叫,但士气高涨到了极点。他们迅速行动起来,仔细打扫战场,将缴获的清军兵器、军旗等物品一一整理好,准备送回静海。随后为了避免遭遇清军主力,他们迅速撤离了战场。
圭圣军大捷的消息如同甘霖,迅速传遍了静海全城,百姓们奔走相告,整个城市瞬间沸腾起来,鼓舞起了极大的信心。街头巷尾,人们都在兴奋地谈论着这场胜利,对圭圣军的英勇表现赞不绝口,都言圭圣军不愧是“归胜军!”。
在徐府中,女眷们也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此事,徐夫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对身旁的女客们说道:“这场大捷可真是大快人心!谭威将军实在是英勇非凡,我一定要为他上香,感谢他保我们一方平安。”
这时一位年轻女子英娘却轻轻皱了皱眉头,这正是谭威之前多次遇到的那位佳人,她疑惑地说道:“想不到那个谭将军并非粗鲁莽夫,看来还真有一番本事。” 徐夫人听后,一脸疑惑地看着英娘问道:“英娘,你为何这般说?谭威将军此次立下大功,众人都对他称赞有加啊。”
英娘微微抬起下巴,神色有些矛盾道:“这次本来是王彪将军的安定军出城克贼的,不想谭将军主动请缨,打的也是远道而来疲惫力竭的满清先遣队,自然谁去谁胜喽。”她话虽这样说,但是心中对谭威还是有了些好的心印像,毕竟这都是王彪跟她解释的,徐夫人等都是大宅里泡出来的,自然猜到这小娘子是被人罩了,那人手段也幼稚,便笑笑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英娘的眼神有些怜悯。
她本是宗室之后,随宗本面圣回去的路上,路过静海便在这徐府小住,因为这英娘与徐家小女曾在京城结为闺兰。于堂深知底细,就安排那王彪一路守护,王彪自然殷勤备至,时常在她面前提及谭威的种种不是。久而久之自然就先入为主,对谭威印象不佳了,可这次虽然王彪解释了一番,但这英娘又不是三岁小孩,对明军和清军的战力还是有数的。
圭圣军胜利归来,迅速回到城外校场驻地,士兵们虽然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喜悦,但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立刻开始布哨,以防清军的偷袭。谭威则与张龙、汪达拿、奚广昆等一众将领齐聚营帐,商讨下一步的战略计划。
营帐内气氛严肃而凝重,谭威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此次初战,我们虽取得了大胜,但不可否认,还是有不少伤亡。而且清军主力并未受损,此地已不再安全,我们不宜久留,不怕清军围城,就怕他们围点打援。” 张龙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建议道:“将军,我认为我们可以到外围去打击清军的补给线。如此一来,既能削弱清军的实力,又能避免与他们的主力正面交锋。” 汪达拿和奚广昆对视一眼,随后汪达拿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将军,我与奚校尉认为,进城与城内守军合兵一处更为稳妥。这样我们可以集中力量,共同抵御清军。”
谭威听后,陷入了沉思,他要求的军事会议,大家可以不分立场的畅所欲言,没有人会受责备,但是最终还是主将做主拿主意,而且一定定下,所有人必须严格执行,不能再有其他想法,所以谭威必须慎重。
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权衡着两种方案的利弊,最终他停下脚步,坚定地说道:“还是在外围活动吧。我们机动性强,在城外更能发挥优势,寻找机会打击清军,城内军队派系多,反而容易掣肘。” 众人听后纷纷领命,没有一人对最终命令有所保留。
次日天刚蒙蒙亮,圭圣军便悄然撤离了驻地,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清军不出所料的,匆忙赶来,却扑了个空。恼羞成怒的清军随后迅速包围了静海城,一场残酷的攻城战即将拉开帷幕。
清军临时制作各种攻城装备,气势汹汹地来到静海城西门,于堂站在城墙上,神色严峻地指挥着城内守军进行防御准备,他下令将城内所有的密道全部堵死,以防清军趁机潜入,并且城内居民结社互助,防止细作捣乱。
清军的石炮高高扬起,巨大的石块如雨点般朝着城墙砸去,发出沉闷的声响,至于火炮,由于绕山海关而南下,自然不便携带,与此同时清军旗丁架起云梯,呐喊着向城墙上攀爬。
城墙上守军们并未慌乱,他们用礌石、重木等武器奋力还击,一块块礌石从城墙上滚落,砸向攀爬的清军,发出阵阵惨叫,重木也被守军们用力推下,砸毁了清军的云梯。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一天,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双方都死伤众多,实话实说,于堂并非庸才,还是有些水准的。
夜晚于堂回到府衙,满脸疲惫,他心中担忧不已,清军若是围而不攻,城内的粮草迟早会耗尽,而且援军贸然前来,也会被守株待兔的清军啃食,这让他很矛盾。他决定先减少城内的粮食供应,人人定额,再采取固守策略,看看接下来的局势变化再决定。
这时王彪走进来,一脸不屑地说道:“大人,那圭圣军听闻清军主力到来,竟闻风而逃。末将愿率定安军夜袭清军,给他们一个教训!” 于堂听后思索片刻,也就点头同意,让王彪试探一番,毕竟说实话,王彪军中多年,也不是一个吃干饭的,相反他比如今大多明军将领要强。
三更时分夜色如墨,王彪率领定安军悄悄地向清军营地摸去,他们动作轻盈,尽量不发出声响,当靠近清军营地时,王彪一声令下,士兵们如猛虎般冲进营地,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清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然而清军毕竟人数众多,兵士战斗素质很高,很快便组织起了反击。王彪所部并未获取实际战果,但王彪当机立断见势不妙,果断下令后撤,预备的城门掩护部队则迅速用乱箭射向追赶的清军,将他们逼退,王彪有惊无险的回了城内。
而歼灭清军前锋营后的圭圣军,此刻早已消失在静海城外的茫茫夜色之中,他们如同一群神秘的猎手,隐藏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机会,让清军摸不着头脑,也让城内的守军对他们的去向充满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