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那碗热气腾腾的米粉后,两人心满意足地一同踏上了返回琨州捕刀门的路途。一路上,他们没有说什么话。
刘柯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捕刀人令牌和相关文书,递交给了琨州捕刀门的管事。
那位管事接过令牌和文书后,仔细端详起来。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你竟是来自河明府的捕刀人?可为何河明府的捕刀人会千里迢迢来到我琨州呢?这里似乎并没有需要你们协助的事务啊。”
说完,这位管事不敢怠慢,立刻取出自己的令牌,与河明府的捕刀门取得联系。他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河明府捕刀门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准确的信息,他便要将此事上报给京城的捕刀监。毕竟,这种跨区域的行动必须要有明确的指示和授权才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等到了河明府捕刀门管事的回复。
然而,听到对方所说的话后,琨州捕刀门的管事却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原来,河明府的管事声称,此次派刘柯前来执行的这三个任务极其重要且特殊,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够胜任。
琨州捕刀门的管事觉得这样的说辞太过牵强,但他还是决定再尝试一下,于是又通过令牌联系了京城的捕刀监。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捕刀监对于他的询问竟然置之不理,完全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这下子,他彻底没了主意。
思前想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反正这事也不关咱们琨州捕刀门的事。他在这里究竟会遭遇怎样的情况,跟我们又能有多大关系呢?何必如此费心劳力去追问不休。”
想到此处,他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要求其他捕刀人不得干预刘柯的任务,无论是其生死存亡,都绝不允许任何人插手相助。
如有违反者,不仅要被罚俸三年,还要被降职一级,并遭受重重的三十军棍之刑。此令一出,众人皆惊,但也无人敢违抗。
刘柯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抵御恶乱的艰巨任务应该算是顺利完成了吧。如今,该是着手处理另外两项使命的时候了。
对于捉拿何文毖这件事,刘柯深知绝非一日之功。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毅然决定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先行前往城外的土谷祠探探究竟。毕竟,那里或许隐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刘柯向周围的路人详细询问了土谷祠的具体方位,然后带着自己鸡,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目的地进发。这座土谷祠距离此地并不遥远,没过多久,刘柯便抵达了它的门前。
抬眼望去,眼前的土谷祠规模着实不大,而且从外观来看,似乎已经荒废许久。刘柯轻轻推开陈旧的大门,一股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屋内那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仿佛多年未曾有人触碰过。
刘柯忍不住对着桌面吹了一口气,刹那间,大量的灰尘腾空而起,如同一股黄色的烟雾弥漫在空中。
尽管对这尊位于正中央的神像究竟是何方神圣一无所知,但出于敬畏之心,刘柯还是恭恭敬敬地点燃了三炷清香,虔诚地供奉在了神像前。
随后,他开始在这间面积有限的土谷祠内展开细致入微的搜索工作。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任凭他如何努力寻找,最终却一无所获。
“真是奇怪了!这地方看起来空空荡荡、一无所有,为何会让我特意前来此处呢?”
正当刘柯满心狐疑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他循声望去,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红豆正在角落里不停地啄着什么东西。
“红豆啊,你这小家伙到底在啄些啥呀?”
刘柯快步走上前去,弯腰抱起了自己的鸡。低头一看,原来红豆正在奋力攻击一只螳螂。这只螳螂通身呈现出鲜艳的绿色,与常见的螳螂相比,其体型明显要大上许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原来只是一只螳螂啊。”
刘柯对那只螳螂毫不在意,完全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依然自顾自地在这土谷祠内寻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又仔仔细细找寻了好一阵子,但结果仍旧令人失望——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土谷祠那扇破旧的木门毫无征兆地砰然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刘柯心中一惊,顿感情况有些不对劲,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腰间刀,警惕地环视起四周来。
刹那间,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正在用力摇晃这片大地。
随着震动愈发强烈,整个土谷祠竟然开始缓缓下沉,就像是陷入了无底深渊一般。
刘柯见状心知大事不好,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深埋于此。
于是他当机立断,挥动手中刀狠狠朝着身旁的墙壁劈去。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刚刚看起来似乎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墙面此刻竟变得坚如磐石,任他如何奋力挥砍,连半点儿痕迹都难以留下。
眼看着自己即将被活埋,刘柯再也顾不得许多。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司浊清河,临音法空,法天中云,流神岁应,相法祭持,腾煞狠怒,力千冥,死谨声,空全落炉神怪镜,乱扎半血力道炎,法天法地司相生,怪神魔天嚎音。绛天神晖!”
伴随着咒语的吟诵,刘柯周身猛然迸射出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紧接着,他紧紧抱住怀中的鸡,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又是一刀向着紧闭的大门劈下。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原本牢不可破的木门瞬间被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刘柯不敢有丝毫迟疑,身形一闪便从裂缝处冲了出去,直奔地面而去。
而当他成功脱险之后再回头望去时,方才土谷祠所在之处已然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