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柯回到捕刀门之后,起初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幻觉。
每当他看向捕刀门时,眼前竟会浮现出一幅奇异的景象:有时,捕刀门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深邃的溶洞,怪石嶙峋,钟乳石垂挂;有时,则又像是一座阴森恐怖的大殿,四周弥漫着诡异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经过数日的静心调养和充分休息,这些幻觉终于渐渐消散无踪,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回归到了正常状态。
只是令捕刀门内的医师们大为震惊的是,刘柯那曾经因自刎而造成的伤口竟然神奇地愈合了!不仅如此,甚至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就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
就在这一天,虞空明完成任务归来,自然也听闻了有关刘柯的种种奇事。
自从伤口愈合以后,刘柯不再像从前那般日夜勤奋练刀,而是整日过着一种看似懒散的生活——吃饱了便倒头大睡,睡醒了起来接着吃喝。
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即便如此放纵自己,刘柯却丝毫没有长胖的迹象,反而日渐消瘦下去。
当虞空明踏入院子的时候,刘柯一眼便瞧见了他,连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道:“师父,您回来啦!”
虞空明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柯,皱起眉头问道:“小子,听说你脑子出问题了?”
刘柯嘿嘿一笑,挠着头回答说:“就是些小问题罢了,师父,如今已经完全没事啦。”
听到这话,虞空明稍稍松了口气,点头说道:“那就好啊。”说着,他举起手中的葫芦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看着虞空明的葫芦,刘柯想了一下说道:“师父,我想喝酒了。”
虞空明闻言,二话不说,随手便将酒葫芦递给了刘柯。
刘柯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精致的葫芦,毫不犹豫地举起它,仰头猛地灌下一大口。然而,他平日里并不习惯饮酒,仅仅这一口就让他感到喉咙一阵火辣,仿佛吞下了一团燃烧的火焰。
强烈的刺激使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差一点就要摔倒在地。
刘柯强忍着不适感,并没有与虞空明过多交流。他看了一眼天色,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师父,我先去吃饭啦。”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匆匆离去,留下虞空明独自坐在那里。
虞空明看着刘柯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小抿了一口酒,喃喃自语道:“这小子的病恐怕还没完全康复呢……”
刘柯吃完饭后正准备回房休息,刚刚迈出几步,突然眼前出现一道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申级捕刀人。
只见这名捕刀人神色严肃地盯着刘柯,说道:“刘柯,现在有一项紧急任务需要你前往琨州执行。”
刘柯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琨州?可是琨州那块地界向来不归咱们河明府的捕刀人管辖啊!那边不是有专门负责的琨州捕刀人吗?”
那个捕刀人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此次任务特殊,只有你能胜任。所以,你赶紧出发吧。”
刘柯虽然心中仍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地点头应道:“是。”
这时,捕刀人又补充道:“对了,你如今已是戌级捕刀人,持有戌级捕刀人的令牌。这块令牌能够让你直接与其他戌级或者更高级别的捕刀人取得联系,甚至可以直接联络捕刀门。而咱们河明府的联系暗语是九一三草沙,遇到紧急情况时,你只需对着令牌怎这个这个暗语即可。记住了吗?”
刘柯认真地听着,牢牢将这些信息记在了心里,再次点头表示明白。
刘柯小心翼翼地带着自己心爱的红豆,缓缓走向马匹。这一次,他决定不再驾驭那辆熟悉的马车,而是选择直接跃上马背。
尽管心中仍存有一丝恐惧,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鼓起勇气。毕竟,小时候的他曾经骑过牛,还熟练地驾驶过马车,这些经历给予了他一定的信心。
刘柯艰难地爬上马背,身体微微颤抖着。起初,马蹄的每一次踏动都令他心惊胆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适应了这种节奏,并开始掌握平衡。
他轻轻抚摸着马鬃,试图与马儿建立起一种默契。
就在这时,刘柯突然想起了身旁的红豆——那只被他视若珍宝的公鸡。
他微笑着抓起一把豆子,温柔地递到红豆嘴边,轻声说道:“红豆啊,待会儿路途可能会有些颠簸,你可要乖乖的,千万别害怕哦。”
说罢,他小心地将装着红豆的口袋系紧,以防它在途中掉落或受到惊吓。
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刘柯一甩缰绳,胯下的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
然而,就在刘柯刚刚离去不久,李青玄、吕奎和赵天靖三人风风火火地冲到了管事面前。吕奎满脸焦急地质问:“怎么能让刘柯去执行这次任务呢?”
管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身为捕刀人,执行任务本就是分内之事,有何不妥?”
吕奎心急如焚地反驳道:“可是您难道不知道他的病还没有痊愈吗?万一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突然发病,伤及无辜百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管事冷冷地回应道:“我们捕刀人杀人不犯法,这是公认的。”
吕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拿普通民众的生命开玩笑啊!”
管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不必再多言。刘柯已然出发,多说无益。况且,你们三人也各自有着重要的任务等待完成。”
说完,管事转身离去,留下李青玄等人站在原地,忧心忡忡地望着刘柯远去的方向。
吕奎说道:“希望他不要发病,他要是发病了琨州的捕刀人恐怕会直接杀了他。”
“放心,他没有那么容易死,他可是自刎都能活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