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宸四下张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类似宋清伊的面孔。
他虽然只见过“陆知画”一面,但早就把“陆知画”的面容刻在了脑子里。
甚至连着好几晚做梦,都梦到了那张脸。
醒来以后,“陆知画”的脸和宋清伊又好像模模糊糊融合到了一起。
让他有点分不清楚。
陆知画堪堪抬眸,便是夏鸣宸的一张清晰的俊脸,无限放大在她眼前。
鸣……鸣宸太子!
夏鸣宸何时来到黄字号学室的?
怎么没人跟她说?
陆知画头脑卡壳,不知所措。
突然,她一咬唇,心一横,遮住脸,撒腿跑了出去。
“陆知画,先生马上就来了,你拉肚子憋不住了吗?跑那么快!”
陆知画已经无暇追究是谁在起哄。
她蹬着小腿,越跑越快。
夏鸣宸狐疑地看着陆知画的背影,念念有词道:“怎么她也叫陆知画?”
陆知画这个名字挺配宋清伊的妹妹。
至于其他人,起这么一个名,真不合适。
乔峰见夏鸣宸盯着刚刚跑出去女子,说道:“鸣宸太子,此女一般般,别看了。”
夏鸣宸点点头。
乔峰问:“宋清伊这么难请?又不用他出银子。”
夏鸣宸鼻间轻哼:“现在的宋清伊可不是一般人咯,要是他下了你面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乔峰:“……”
……
第三天了,终于要下晚课了。
下课的更鼓一敲响,宋清伊头也不回地冲出学室。
差点与乔峰撞个满怀。
乔峰开门见山:“宋公子,一起出去喝一口?”
宋清伊微微侧身,躲开了乔峰的靠近。
她直接拒绝:“不去。”
乔峰:“……”
宋清伊:“麻烦让让,我有急事。”
乔峰诚恳道:“宋公子,以前是我乔峰眼瞎,做了些鲁莽的事,晚上这顿酒我请,就当向你赔罪了,行不?”
宋清伊:“真不行。”
乔峰被宋清伊的直言直语呛到了。
宋清伊表完态就赶紧溜了。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一阵巨大的力扯到停下来。
“宋清伊!”
陆知画咬牙切齿道:“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竟然拿到了千万两银子的奖赏。”
宋清伊:“……”
宋清伊深知陆知画的胡搅蛮缠,直接扭住陆知画的手腕,把她甩到一边。
“缺银子花,就去找你老子要。”
陆知画正要叫嚣,宋清伊眼疾手快,直接点了陆知画的哑穴。
烦死了。
阴魂不散的陆家人。
她对陆家人,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宋清伊顺利脱身。
两个时辰后,陆知画才狂奔回陆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陆宗和宋菀臻。
“什么?一千万两!”陆宗激动地鬓角突突直跳。
要是有了这一千万两,这个破文书官,他不做也罢。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宋清伊,把属于他们陆家的一千万两要回来!
承天门大街。
宋清伊知道陆家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她第一时间就通知王叔找几个得力的人,不让陆家三人靠近她这里一步。
陆知画一到承天门大街,就立刻被皇家气派的建筑吸引地挪不开眼。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我们陆家,跟这里的府第比起来,简直跟狗窝一样。”
陆知画埋怨道。
宋菀臻看了一眼陆知画,冷声道:“管好嘴,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银票抢过来才是硬道理。”
陆知画气急:“都怪你们,当初还是仁慈了,就应该早点让宋清伊变成男人。”
“要不她也没机会踩在我头上!”
“我现在一看见她,气得都头疼了。”
陆宗没搭理母女二人的对话,他现在满心想着都是怎样抢到银票。
好大一笔银钱!
他势在必得!
宋清伊吃的陆家的每一粒米,该兑现了。
突然,一队人马突然出现,逼停了陆家人的马车。
“老爷,他们说咱们的马车不能往前走了。”管家低头来报。
陆宗撩开车帘一看,他们的马车已经被承天门大街的巡逻队团团围住。
陆宗跳下马车,走到为首的巡逻长面前。
“官爷,您行个方便。”
一包鼓鼓的银子落入了巡逻长的手中。
“哼!”巡逻长轻蔑地扫了一眼陆宗。
把银子扔回到陆宗手里。
“怎么又是你!”
“承天门大街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赶紧往回走!”
“你的银子拿回去!”
“我们吃的是皇粮,就要尽好自己的本分!”
“以后少动歪脑筋,不然送你下狱!”
陆宗一脸愕然地看着巡逻长。
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怎么在这里不好使了?
“官爷,我母亲想念兄长了,兄长就住在这里,请允许我们进去看他一眼吧,只要一盏茶的工夫就好。”
陆知画哭哭啼啼道。
“姑娘,你当我是傻子吗?”
巡逻长凶狠的目光瞪向陆知画。
陆知画一个激灵,后背上爬出好多冷汗。
陆宗蔫头耷脑地回到马车上。
管家见情势不对,只能掉头往回走。
三人坐在马车上,看着承天门大街上一片巍峨华丽,越想越生气。
“一定是宋清伊找巡逻队赶我们走的!”陆知画咬着后槽牙,狠狠说道。
闭门不见就算了。
竟然还要找这群莽夫来吓唬他们。
陆宗狠狠攥紧拳头,气急道:“都怪你,想的这偷凤转运的馊主意!”
宋菀臻似被拆穿了心事,垂着头,一句也不敢反驳。
“偷凤转运”?
陆知画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是偷?”
宋菀臻没有搭话。
陆知画再次追问:“母亲,偷什么凤转什么运?”
陆宗见宋菀臻半死不活的样子,怒道:“你母亲想通过颠倒阴阳,把宋清伊的凤命转到你身上。”
陆知画:“!!!”
陆知画:“可是你们失败了!”
“宋清伊现在强得可怕!”
“是不是她把我的气运借走了?”
“对吗?!”
不等陆宗夫妇回答,陆知画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她以为,母亲只是看宋清伊不顺眼,想榨干她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而已。
她以为,就算宋清伊没被巫医变成男子,也可以做她的陪衬。
可是,如今宋清伊的气运好到离谱。
而她,事事不顺。
宋菀臻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安慰道:“不会影响你的气运。”
“你骗谁呢!”陆知画不信,撕心裂肺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