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战战兢兢的进了大堂,大堂内灯火辉煌。
史信就闭着眼睛端坐在大堂之上。好像在睡觉一般。
大家被这外边的气势所迫。都不敢发声。
等大堂内人员都到齐了。
史信的亲随潘文杰才走上前晃了晃史信的胳膊。
“大人,人都到齐了。”
等史信睁开眼,潘文杰又递上一条湿毛巾去。
史信擦了一把脸。
“各位大人,睡得可好啊?”
麻蛋的!睡得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这都后半夜了,你叫人把我们从床上叫起来。
你怎么好意思问的?
可不等他们说话。史信先说话了。
“你们倒是睡得好。可本侯却在城外的芦苇档子里被蚊子咬了一夜。”
不是我们还没回答呢?
但又能怎么样呢?
大家也不反嘴。只是奉承。
“大人辛苦。”
盐运史吕维谦却是出列一步 。
“史大人这深夜把我们叫来是所为何事啊?”
吕维谦一说完。史信一拍桌案。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立刻有兵丁上前一脚踹在吕维谦的腿弯。然后按住他的头,背负他的胳膊。
“史大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勾结匪类,贩卖私盐,虚卖盐引,贪污库银。
你还问我为什么?”
“史大人,你这是诬陷。这些我没有干?”
“干没干,不是你空口说了算的。
来人,把谭明德给我带上来。”
大堂内一片哗然。
莫不是这谭明德反水了。
可是不能啊!他咬别人有什么好处呢?
那些事,哪件少了他的身影啊?
在大家目瞪口呆下,谭明德被兵士给押了上来。
噗通一声扔在地上。
只见那谭明德,披头散发的,虽然也是穿的绫罗绸缎。可是却污垢不堪。
马总商一看,明显这是史信下狠手折磨谭明德了。
怪不得谭明德能乱攀咬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忠靖侯,你这是乱用私刑,屈打成招。”
马总商当即出来说道:
他是总商的领袖,他不得不出来。要不然,任由谭明德攀咬,谁也落不到好。
地上被压着的吕维谦也吼道:
“史信,你倒行逆施,上面放不过你的。这两江有南北大营,有漕运衙门,哪个都能把你碾为齑粉。
便是两江总督,布政使大人,都不会任由你胡来。”
“停。
你在这自嗨呢?我按律捉拿犯人,他们凭什么来干涉我?
还是说你供出来他们是你的同谋?”
“史大人,你这严刑逼供可做不得数的。
谭总商,你说说,这史大人是如何绑架的你,如何严刑逼问的你。
你说出来,我们给你做主。
即便不行,我们告到布政使衙门,告到两江衙门,告到朝堂去。”
谭明德能说什么?他被人赃并获。麻蛋的,史信这是调的漕兵来剿的。
自己根本翻不了身。只能按史信说的做。
“我,我不是被史侯爷逼迫的。我说的句句属实。”
史信哈哈一笑。
“告诉你们,我是从长江里把谭总商带来的。
一同被我捉的还有盐枭洪万钧,还有几千担的私盐呢!”
史信这话一出,堂上再没有说话的了。
眼看着这史信这次去姑苏,就是个幌子,他隐匿下来这些天,就是为了捉这个现行。
这人赃并获的。谭明德是完了,彻底的完了。
现在该想的是史信给了谭明德什么口风,让他能往外咬人。
这要是任由谭明德咬下去,大家都得完蛋。
自己要怎么样才能保全自身呢?
大家都眼珠乱转,心像猫爪子挠一样。
正当大家想办法的时候,史信对着谭总商说道:
“这吕维谦大人不承认他干的事情啊?
你怎么说?”
谭明德马上抬起头来。
“侯爷,吕维谦他撒谎。他虚开盐引。给盐枭的路引,以及他通过我和盐枭来往的信件,我都在家中。大人可以让人去取。”
“吕维谦,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不承认。谭明德你这样攀咬,全天下的人都放不过你。”
吕维谦疯了一样的吼着谭明德。
史信摆摆手。
“文杰,去谭明德的家把证据拿来。
然后去把吕维谦家看看,把‘证据’都找出来。”
“是!”
潘文杰领命而去。
“好了,把这两个人犯都给我带下去。
各位官员也都去厢房打个盹,天亮了还有事情要办呢!
我和各位总商谈谈捐疏的事情。”
“额!”
各位官员没办法,都胆颤心惊的在兵士的带领下走了。
大堂之上,便只剩下盐道的总商了。
马总商第一个站出来。
“大人,这次的皇差,我们盐商则无旁待。我愿捐输五十万两。”
剩下的盐商都纷纷发言。
史信摆摆手。
“捐疏?
那东西本来就是皇帝陛下派给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任务。
合着我来扬州待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你们办本来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啊?”
众盐商连忙低头躬身。
“是是是!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
史信看了一圈现在老实的盐商,还是准备找个人来做典型。
那谭明德就是嘴欠,被收拾的典型。
这个就是拿着他把柄,却不收拾的典型。
“马总商!”
“小人在。”
“你知道吗?
本来我是想着拿你祭旗的。”
“这……侯爷!”
马怀瑾立刻背又弯了三分。
史信接着说道:
“我一来,下人们便说马总商和湖南的盐枭李大眼过往甚密。这个月十八,你们有一批货要去湖南。
但我觉着这有待考证。”
“侯……侯爷,明鉴。”
马怀瑾心上一跳。史信说的半点不差,这说明当时史信真的要动他来着。
“但是这谭明德却是蹦了出来。那没办法,谁让他嘴欠呢,是不是?”
“是,我们见那天谭明德那般对侯爷,那就是在作死。”
史信又一挥手。把眼一瞪,让众人闭嘴。
“吕维谦,我是一定要搞倒的,搞臭他的。
你们说是是让谭明德来呢?还是你们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出卖盐运使,这日后新来的盐运使也不敢信任他们了。
史信见大家不说话,便说道:
“大家都很矜持吗?
这样我们大家玩一个游戏。
这里这么多盐商,总商。我们一个一个的进去供述盐运使的恶性。然后挑供述最少的两个。把这举报转运使的锅放在他身上。
你们看好不好啊!”
史信露出了魔鬼的微笑。
盐商们惊愕的看着史信。
这他妈是人想出来的主意吗?人怎么能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