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信算是入了职位。
这在乾清门站岗不但没有油水,也还是个苦差事,
得亏史信的身体改造过了。要不这一站三四个时辰,真是受不了。
左右无人时,旁边一个侍卫名唤李武,他便懒散起来,问史信道:
“史侍卫。歇一歇,像你这样一直板着,神仙来了也受不了。
对了,你是哪家的公子啊?”
史信依旧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我不是哪家的公子。除了这龙禁尉的职务,再没有什么身份。”
“切!骗谁啊?
咱们这龙禁尉就没有普通人家的人。都是舍人充栋。
说说,你是哪家的?”
那个侍卫李武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
史信只是笑而不语。没必要和这人胡缠这些没有用的。
“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差不差。
你姓史。你是保龄侯的族人吧?”
史信依旧不语。
这时就听远处有许多太监击掌而来。
那个李武忙闭了嘴,不敢再纠缠下去,也把身子站的笔直。
待人走近了,路两旁郎的侍卫都跪倒下拜,山呼万岁。
一个中年太监抄着公鸭嗓说道:
“陛下要去大明宫见太上皇。快点把大门打开!”
这乾清宫门本来旁开一角门。没有大事的时候,大家都是从那角门出入。
现在陛下要走,自然是要大门洞开,皇帝的御辇方能通过。
有葵字班的领班听了忙答应。
“是!夏总管。我这就去招蓝领侍卫,把这拦门扛给拿下来。”
说着就要起身去招呼人。
说来这乾清宫的大门平时有一个重千斤的门杠横着。要是想要打开,得是十几个人才能打开。
这时皇帝的八掆舆已经到了近前。
今日,皇帝听闻了史信的事。也是见猎心喜。便有心把史信叫到身边来,看看能不能拉拢过来。
所以便要去大明宫去向太上皇商量一个近身侍卫的缺。
史信虽然目不斜视,但是余光也是能看到皇帝御辇的。
这人不争,机会不会自己跑来。
史信便和夏总管说道:
“夏总管,陛下出行要紧。下官愿为陛下开门。”
那夏守忠听了,把眼睛一翻。
“这门杠有千斤,你一个人就能打开?
小心闪了你的舌头。”
史信又说道:
“下官颇有些蛮力,愿意一试。”
“呦!这是哪来的不知死的?
你去拿个试试。拿不下来。一会就用那门杠压你。”
史信也不管这是夏太监的怪话,也不求饶。仿佛这是夏总管委托他了一般。
起身便向正门而去。
李武伸手要拉史信,却没拉到。夏总管在一旁瞪了李武一眼。
“让他去,拿不下门杠,我就告他个君前失仪。”
史信也不管这些,大踏步的走到大门前。
远处的皇帝也是有些愣,往日都是十几个人去扛门杠下来。这人一个人这是干什么去的呢?
就见史信走到大门前,双手一托门杠。用力一较劲,那门杠应声而起。
这乾清宫门前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过去。
史信就在众人的面前那么把门杠给拿了下来。给放到了一边,那要十几个人推开的宫门,史信也一力给推开了。
那个李武也是张大的嘴巴合不拢了。
夏总管也是目眩神迷。天下竟有这般的力士。
但是皇帝出行要紧。他再没出声,转身回去复命去了。
皇帝的御辇队伍缓缓经过,当御辇经过跪着的史信面前时。
皇帝叫停了御辇。
“你叫什么名字?”
史信忙伏地说道:
“回万岁,臣是三等龙禁尉史信。”
“哦!
原来是你啊!”
说罢!皇帝便又叫队伍起行。一路穿门而去。
等皇帝走远。李武和史信这才站起身来。
“史侍卫。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
“你莫不是昨日在那个以一己之力拦下惊马的史信,史大郎?”
“额!
你说的应该是我。”
“那就不稀奇了。那五匹马的力量要好几千斤,这千斤的门杠在你看来真的是小儿科了。”
……
说乾瑞皇帝去了大明宫,有老总管戴权通报给了太上皇。
太上皇听了,便召乾瑞皇帝入见。
皇帝给太上皇施了礼。两厢落座。
“父皇近日的精神越发的矍铄了。”
这皇帝说的话本是好话。可听到太上皇耳朵里却不是那个味道了。那眉毛不由得一跳。
说起来太上皇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这时最忌讳别人提这些。
这皇帝说的什么话,莫不是盼我早死,好来夺权?
“皇帝倒是费心了!
这么晚还来看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太上皇不愿意和皇帝多谈,把话说开,好让皇帝走。
“额!”
乾瑞皇帝硬是碰了个钉子。想了想,便说道:
“看父皇乃是朕的本心。
不过倒还有个小事来禀告父皇!”
“什么事?”
“父皇,朕看一侍卫武艺高强,想着放在身边充当随扈。”
“这等小事,你自己做主便是了。何必来问我?
我这精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矍铄。不能事事上心。你自己决意去吧!”
说罢话,太上皇就闭眼养神起来。
乾瑞皇帝在一旁枯坐了阵,也觉无趣,便告了辞。回乾清宫去了宫。
等回了乾清宫,一道旨意,便把史信给召去乾清宫做侍卫了。
史信也是在乾清宫门处来了个一日游。
皇帝是在御书房见的史信。
史信进了屋行了三跪九叩。皇帝叫起,史信便站在一旁。
皇帝开口便说道:
“史卿家也是忠良之后,保龄侯史鼐公忠体国。
你要多学你二叔为国出力呀!”
史信听了,知道皇帝这是说的反话。忙跪倒说道:
“万岁。容臣禀报。
那史鼐自得了侯爵职位,以让我替爷爷守孝之名,将臣圈在府中。
又克扣我们母子生活,我母做女红养活我们,以至我母劳累致死。
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前日以在众多大臣见证下和其决裂。
日后再不复叔侄之名。”
皇帝听了一拍桌子,重重哼了一声。
“嗯?
混账。
那保龄侯我见过,乃是谦谦君子,敦厚之人。岂容你污蔑?”
史信忙把身子趴的更深。
“陛下息怒。
那保龄侯不但苛待我们母子。甚至将我母亲的嫁妆一并给贪墨了。
臣这里有史鼐亲笔写的欠条为证。”
史信把怀中史鼐写的欠条掏出来,呈了上去。
“这……原来如此啊!”
皇帝看了夏守忠递上来的欠条。这才颜色‘稍缓’。
只是皇帝拿了那欠条不松手。单等史信说话。
空气中的气氛仿佛凝结。
史信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一个勋贵集团出身的人,怎么让皇帝信任。
这陛下是要他的投名状啊!
史信想通,把心一横。
“吾皇万岁,我母乃是大家出身,竟让我二叔苛待,以至于劳累致死。
臣请陛下给臣下做主。以雪我母亲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