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哗然。
前脚查冯唐的事。后脚这边就查出来那器械是通匪的。
是个人就得合计合计这事是不是冯唐所为。
当即有殿帅府都尉仇都尉出班。
“启禀陛下,这正和臣参神武将军之事。
看来这神武将军早有不臣之心。
他豢养死士,私匿兵器铠甲,这便是要造反啊?
请陛下捉拿冯唐,揪出同党。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仇都蔚刚说完,便有东平王出班。
“陛下,此事全是史信一人所说,还不得证实。
便是真的。那也是武卫军游击将军的事,跟神武将军无关。
请陛下明断。”
一时间朝堂上分做两派,互持己见。一伙要严惩冯唐,那冯唐就是元凶。
一伙说这事不关冯唐的事。
皇帝心中也是冷笑。
“好了。
我看过了那收来的账册。那处山寨是叛匪的贼窝无疑。
大理寺卿,那武卫军贪腐的案子便是你做的。
这次剿匪,也是你带的队。
你说该怎么办啊?”
那赵谦在班中已经感受到了阵阵寒风。
那冯唐一系,他哪里惹得起。并且这事他也办了十几天的案子。哪里看不出来这事情上,冯唐也不是幕后大佬。
可是史信这个天杀的把他带到了香山。他便再也说不清了。
这时候他再装糊涂也没有用。冯唐一系缓过劲来,第一个就是得弄死他。
他现在有些羡慕原大理寺卿邱宏了。虽然降了三级,现在是个从四品。可好歹出了旋涡了呀!
他现在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赵谦能怎么办?只能死心塌地投靠皇帝这么一条路了。
想到这,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出班说道:
“启禀陛下。
臣查武卫军左营多日。军中事务,神武将军事无巨细,皆了然于胸。
他定然是知道香山之事。这香山就是他豢养的死士。
臣请陛下革了神武将军的职位,审查他的不法。
要不然,冯唐管理武卫军万余人马,又在京畿之地,实在是大隐患。”
赵谦也是豁出去了。
那冯唐听了忙出班。这一次不出来没有办法了。
“启禀万岁,臣冤枉啊!
那香山是怎么回事,臣是半点不知道。请陛下明查!”
皇帝这才露出满意的脸色。你来自证便好办了。
“朕也是相信神武将军的。
但是证据就摆在这里。朕不得不给百官个交代。”
皇帝这话让冯唐心中不那么胆战心惊了。起码皇帝不准备现在就拿下他。
接着乾瑞皇帝说道:
“那神武将军便先回家休息几日吧!
现神武将军冯唐暂解除一起军中职务。回家休养,不得出府,待事情查明,再重新任用。
武卫军左营指挥,由征南将军冯晋暂代。
大理寺卿赵谦和史督察一并继续查办此事。”
史信,赵谦,冯晋三位官员立刻出班跪倒领旨。
皇帝并没有一下子把冯唐给打死。但却是收回了武卫军左营的军权。
……
大朝会过后。有几个臣子聚集在了大明宫。
太上皇听着下边的汇报。气的差点翻白眼。对着北境王水溶便是一顿打!打过之后问道:
“你要干什么?”
北静王跪倒在地也不反抗。膝行到太上皇身前。
“孙儿就是看不惯皇上对皇爷爷的不恭。
皇爷爷对他多好啊!天底下哪个皇帝在世便把皇位主动的让给儿子了?
他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处处和皇爷爷作对。孙儿替皇爷爷委屈啊!
皇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征南扫北,立不世之功,翻看千古的明君,哪个能比得上皇爷爷的。
如此的圣君,凭什么要受这个气啊?
我就是想培养些人,私下把那些背弃皇爷爷的人些颜色看看。
凡是不敬皇爷爷的,什么仇都尉,什么史信。我要他们去死。”
说完,那北静王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太上皇看着这个自小被他养大的孙儿。又想想那个也是被自己亲自培养的儿子。心不禁软了下来。
义忠亲王死了——他那个最喜爱的儿子死了。
现在的水溶是那么的像他父亲。一样是他一手带大。
“好了。起来吧!”
太上皇闭眼长长出了口气。坐回龙椅上。
“说说吧!
这都是怎么回事?”
那水溶便出声道:
“皇爷爷,我让冯唐在香山养了五百个人。也就是五百人。
五百人能做什么啊?
我真的没有想过造反,只是想要让那些不敬皇爷爷的遭到报应。”
太上皇回了座位。闭目养起神来。
但看那眼皮下的眼珠转动,太上皇是半点也不平静。
下面太上皇的死忠,都树立在两侧不敢说话,怕惊扰了太上皇。只有北静王趴在太上皇的脚边小声的啜泣。
半天太上皇才睁开了眼睛。
“戴权。”
“奴才在。”
“拟旨,以朕的口吻斥责冯唐。
治冯唐治下不严之罪。
命他去乾清宫门外跪着请罪。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回府。”
“奴才这就拟旨。”
太上皇又对下边的大司马说道:
“大司马。”
“臣在。”
“你以兵部的名义去协同大理寺办案。将这次凡是参与案件的军官一律捉拿。押入兵部大牢。
要做成铁案。务必不让他们四处攀咬。”
“臣遵旨。”
吩咐完,太上皇这次看向北静王水溶。
“你要对皇帝有敬畏之心。
要时刻记着,他的命令,就是朕的命令。他的意志,就是朕意志的延伸。
不要有小动作。”
北静王听了满磕头领旨。
“谨遵皇爷爷旨意。”
太上皇叹了口气。
“东平啊!”
东平王忙施礼躬身。
“臣在。”
“你去一趟徐阁老处。给他带个话。和他说,今年的扬州贡品,就要香芋吧!”
地上的北静王抬头也不擦眼泪。和太上皇说道:
“皇爷爷,那东营就不要了吗?”
“嗯?
你待怎么样?
朕不是和你说了吗?皇帝的意志就是朕的意志。”
太上皇一瞪眼,吓得北静王不敢再提武卫军东营的事了。只是糯糯的偷眼去看太上皇。
“我不敢非议陛下。只是就怕那些臣子,如史信,赵谦之流更加猖狂,不敬上位了。”
“哼!”
太上皇冷哼了一声。
“都去办差吧!”
阶下的群臣忙陛谢告退。
太上皇等人走了,透过西域进贡的玻璃窗,看着外边日渐昌绿的院子。悠悠的道:
“值此多事之秋,这香芋应该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