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连忙摆手,神色诚恳地说道:
“各位兄弟,这份深情厚谊,花荣铭记于心,先在此谢过各位兄弟了。”
言罢,花荣朝着众人郑重地抱拳拱手。
众人见状,赶忙拱手抱拳还礼。
花荣稍作沉吟,接着说道:
“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我便陆续着手安排家人将家中资产进行转移。
就在前两天,我又特意嘱托利叔负责将家中资产秘密转移到清风山去。
只是,要想将所有的家财全部转移完毕,估计还需要七八日的时间。
所以,当下我们面临着双重任务。
一方面,务必确保家财转移之事顺利进行,不能出现丝毫差错;另一方面,我们还得想方设法拖住来自青州的威胁,为转移家财争取足够的时间。”
“因此,现在我诚心诚意地打算拜托在座的众位兄弟,助我花家顺利渡过此次难关,力保我花家历代先祖含辛茹苦遗留下的财产。”
花荣目光诚挚地说道。
糜貹、郑天寿、郁保四、时迁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坚定地回答道:
“哥哥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谨听哥哥安排。”
“时迁兄弟、郑天寿兄弟,此次我想拜托两位兄弟辛苦跑一趟青州府。”
花荣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时迁和郑天寿说道,
“你们帮我牢牢盯好青州知府慕容彦达、通判王文尧,还有那刘宇那厮。
待会儿我会亲手手书一封信给你们,你们拿着这封信,可以到青州我花家的产业里随意调配人手、支取银钱。
你们要仔细探查慕容彦达和王文尧最近针对我花家究竟有着怎样的谋划。
倘若刘宇还未曾与慕容彦达和王文尧有所接触,那你们便想办法让这样的人渣永远都无法接触到他们,免得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糜貹兄弟,实在是为兄的不是,为兄对不住你,又要打乱你原本回乡的计划。
花荣在此给你赔不是了。”
花荣一脸愧疚毫不作假,说完便拱手抱拳,向糜貹深深地赔礼致歉。
“哥哥,你这是说哪里话!”
糜貹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花荣的双手,神色激动地说道,
“哥哥呀,你先是在我性命垂危之际出手相救,而后又慷慨地送我武器盔甲,更是愿意带着小弟闯荡出一片事业,光宗耀祖。
可以说生我者父母,知我、爱我者乃是花荣哥哥啊。
小弟我自从遇到哥哥之后,对哥哥那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如今哥哥遭遇贪官污吏的百般刁难,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小弟我若隔岸观火、袖手旁观,那还是人吗?
哥哥莫要说这些见外的话,要是再这般说,可就得让其他兄弟笑话我糜貹是个不懂感恩,无情无义的负心人了。”
花荣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紧紧拉着糜貹,神色忧虑地说道:
“糜貹兄弟,你初到这清风寨不久。
刚刚,我反复仔细思量,料想那刘高那奸恶小人未曾见过你的样貌,以他那有眼无珠的性子,必然不会对你加以注意。
花荣今日在此,诚心拜托兄弟帮我牢牢盯好刘高。
我这心中啊,实在是甚是担忧刘高又出幺蛾子。
如今那刘宇去送信,我心中万分担心,唯恐刘高又另派他人前往青州。
倘若真如此,那我花家面临的局势必将更加危急,还望兄弟能助我一臂之力。”
糜貹昂首挺胸,目光坚定,大声答道:
“哥哥放心便是,我定会将那贪官盯得牢牢的,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休想在我眼皮底下与他传递消息,不绝不会让他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只要有我在,定不叫那厮坏了哥哥的事!”
“那哥哥,哥哥,我能够做什么?”
一旁的郁保四见其他三位兄弟都身负重任,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急切地向花荣问道,眼中满是渴望与期待。
花荣又转过头,目光温和地看向郁保四道:
“兄弟,我听过往的客商讲,在济州城里有两位身怀绝技的奇人。
其中一位,乃是绰号为‘圣手书生’的萧让,他本就是济州人士。
此人才华横溢,不仅擅长书写苏、黄、米、蔡等诸家字体,而且还精通使枪弄棒之术,舞剑抡刀也不在话下。
另一位呢,是绰号‘玉臂匠’的金大坚,同样也是济州人氏,此人精于雕刻金石,不管是何种繁杂的字体,他都能够游刃有余地轻松雕刻到金石之上,技艺可谓出神入化。”
“哥哥莫不是要写字刻碑。”
郁保四一脸憨态,疑惑地问道。
花荣不禁感到好笑,轻笑着说道:
“兄弟呀,我是想着让你不辞辛劳地跑一趟济州府,看看能否将这两位奇人请到咱们这清风寨来。
如今这局势错综复杂、变幻无常,咱们往后的行动啊,或许真会需要借助他们的独特本领来帮衬一二。
不知兄弟你可愿意为了咱们大伙辛苦走这一趟?”
一听说安排自己的事情关系到大伙,郁保四马上挺直了胸膛,用力一拍胸口,豪气万丈地大声说道:
“哥哥放心,我郁保四在此立誓,定将这两人请来。
要是他们敢不来,哼!
我就一手一个给哥哥提过来,绝不让哥哥失望!”
花荣等众人一听郁保四这话,顿时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时间,房间内原本沉重压抑的空气瞬间也变得活跃了起来,那种沉闷的氛围消散无踪,显得不再那么憋闷了。
接着,花荣神色郑重且满含期许地又对花勇说道:
“二叔,咱们家里的状况您是最为熟悉不过的了。
当下形势紧迫万分,刻不容缓。
麻烦您带领利叔他们,务必要把家里各项物资的转移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将所有家资先行全部转移到清风山去。
而且,这青州城里花家明面上的生意往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只有您最清楚,所以还得二叔您多多费心,提前做好周全妥善的安排。
该卖的卖,该转让的转让,切不可有丝毫的疏忽。
给那些掌柜、账房和伙计们讲清楚,如果他们愿意继续死心塌地跟着我花家的,就将他们带回清风山,等后面局势稳定了再做具体的安排;要是不愿意的,就给他们发放足额的银钱,让他们继续在店里待一段时间,之后再陆续回家,也算是我花家仁至义尽的善待他们。
再有,我花家明面上的那些土地,倘若实在难以处理,干脆就送给那些贫苦的百姓吧,权当是为咱们花家积累些善德,也不枉咱们花家在这一方土地上立足百年。”
花勇看着眼前越发果断成熟的花荣,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众人。
自从荣哥儿坠马之后,曾经那个恃才傲物、优柔寡断的富家公子,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心中不禁既欣慰又感慨万分,暗自思忖道:难道男人真的只有经历艰难困苦的磨砺,才能够茁壮成长,蜕变成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吗?
还要,以前我是不是把荣哥儿保护的太好,让他没有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思绪至此,他想得不由有点走神,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花荣连着看了他两眼,花勇这才恍然回神,连忙沉声答应道:
“荣哥儿,你放心,二叔心里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这就立马着手去安排,定不会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