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毫无秩序的一幕,忍不住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继而轻蔑地笑道:
“兄弟们瞧瞧,这所谓的凶猛无敌的山贼不过如此!
瞧瞧他们,竟然如此散漫无纪,防备工作更是做得这般松懈差劲。
今日真是老天有眼,合该我带领大家夺得这剿贼的赫赫功劳!”
他说这番话时,身姿挺拔,神情倨傲,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自信与轻蔑,仿佛那胜利已然稳稳握在手中。
随后,花荣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全身散发着无畏的气势,他使出全身力气,用力扬了扬自己手中那杆令人瞩目的雪山飞龙枪,刹那间,双目圆睁,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猛地大喝一声:
“众兄弟,现在随我杀贼建功!
与我一起冲啊!”
其声好似洪钟大吕,震耳欲聋,在深沉的夜空中不断回响,那强大的声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神,点燃了他们内心潜藏的斗志。
在那宽敞的宴会大厅之中,原本一群山贼这边一部分横七竖八地躺着,那边一伙东倒西歪的睡着,个个都是满脸通红,醉意朦胧,沉浸在胜利后放纵的欢愉之中。
就在这时,花荣带领手下兄弟发出那突如其来的喊杀声犹如一道惊雷在他们耳边炸响,瞬间将他们从混沌的醉梦中惊醒。
他们慌乱不堪地转过头,眼神迷离而又惊恐,当看到一支气势汹汹的敌军如猛虎般向他们冲将进来时,仿佛在寒冬腊月里,瞬间被兜头浇了一盆刺骨的冷水,一身酒意顿时消散了大半。
然而,当他们再次瞪大眼睛,仔细瞧清冲进来的敌军仅仅只有百十来人时,那刚刚还被恐惧占据的心,竟又不知不觉地胆大起来。
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嚣张与狂妄,原本颤抖的双腿也逐渐站稳,似乎觉得自己仍有一战之力,足以应对眼前的局面。
坐在大厅正中央位置的清风山大寨主“锦毛虎”燕顺起初先是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看清面前的敌人后,便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张狂与不屑,仿佛能冲破云霄:
“哈哈哈哈!”
燕顺用手摸着自己的黄须仰天长笑,随即大厅里爆发出一阵他张狂至极的大笑,笑声在大厅中来回回荡,
“就你们这区区两百来人不到,居然也敢有胆子来攻打我们清风山?
你们简直是自不量力到了极点,纯粹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的狂妄之徒!
爷爷我活了这么多年,当了半辈子的山大王,实在是好奇得很,究竟是谁借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如此不知死活?
哼,不过这也无妨,老子今天就要一个个捏爆你们的胆,让你们知道招惹爷爷的清风山是如何的下场!”
燕顺双手抱在胸前,赤发黄须随风舞动,脸上流露出一脸的凶狠与不屑,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眼前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生吞活剥一般。
坐在燕顺左侧的二寨主“矮脚虎”王英听闻此言,那原本就有些丑陋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狰狞之色,双目圆睁得如同铜铃一般,目中凶光毕露,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向大厅门口恶狠狠说道:
“大哥,您就安心且在这等着,小弟这就率领手下兄弟们杀将过去。
我“矮脚虎”王英在此对天发誓,定会将这群不知死活的玩意儿们,杀个片甲不留,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轻重的家伙统统有来无回,成为咱们清风山里草木的肥料,以解扰乱我们兄弟酒宴的心头之恨!”
三寨主“白面郎君”郑天寿向来和王英不太这么对付,两人平日里没少因一些鸡毛蒜皮之间的事情起争执。
然而,此刻大敌当前,郑天寿也不甘示弱,忙不迭地跟着附和道:
“对呀,大哥!咱们清风山绝不是任人欺凌之地,咱们绝对不能让这伙人小瞧了去。
必须得给这伙人点颜色瞧瞧,让他们深刻地知晓咱们清风山好汉的厉害,好好尝尝咱们的雷霆手段。
定要让他们永生难忘,往后过往之人提起咱们清风山就得要有胆战心惊的感觉!”
燕顺听完自己两位兄弟的话语,豪气顿生,猛地大手一挥,气势如虹。
只见他一把操起自己座位旁边那沉重无比的虎吼催林刀,双目圆瞪,犹如怒目金刚,对众喽啰大声吼道:
“兄弟们,莫要怕了他们!
他们不过区区数百人而已。
咱们清风山的好汉,好儿郎,何时怕过别人?
今日大家随我一同迎敌,定要杀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咱们清风山爷们的厉害!”
他这一吼,犹如炸雷在大厅中响起。
宴会厅里的山贼们这才如梦初醒,之前的慌乱瞬间被燕顺的话语里灌输的战斗意志所取代。
一众喽啰开始七手八脚地找寻自己的武器,有的匆忙翻找兵器架,有的在角落里翻出酒宴前任意丢弃的刀剑。
一时间,大厅内乱成一团,桌椅被撞得翻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酒碗也滚落一地,摔得粉碎。
叫骂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快,拿老子的长枪来!”
“别跟爷爷我抢这把刀!”
“这是哪个龟孙的棒子?”
……
大厅里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花荣和他带领的士卒以雷霆万钧之势,丝毫不给山贼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如同一股汹涌澎湃、锐不可当的迅猛洪流般杀将进去。
花荣他们的人数着实不多,然而每一个人皆历经了极为严格且高强度的训练。
他们在那些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队正和都头的带领之下,纪律之严明犹如钢铁铸就,行动之整齐划一仿佛经过精准丈量。
他们那强大而不可撼动的阵脚,自始至终丝毫不乱,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那汹涌澎湃的气势,恰似一群凶悍到极致、獠牙尖锐且森然毕露的恶狼,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冲进了毫无防备、尚处于懵懂迷茫之中的羊群。
那股子一往无前的凌厉劲儿,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阻碍都彻底碾碎,令人望而生畏。
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内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
众山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击,顿时惊慌失措,心惊胆寒。
他们以往向来都是仗着人多势众,肆意地打家劫舍,横行霸道惯了。
哪里曾见识过这般勇猛无畏、气势逼人的精锐队伍?
此刻,内心的恐惧就如同疯狂生长的野草一般,以无法遏制的态势迅速蔓延开来。
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惶恐到了极点,完全被这骇人的气势所震慑。
抵抗的意志早已烟消云散,脑海中仅存的念头便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于是纷纷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有的人连手中的武器都顾不上拿,只顾着拼命奔逃,鞋子跑掉了也浑然不觉;有的人被同伴撞倒在地,来不及起身,就被慌乱的人群踩踏;还有的人一边跑一边大声哭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