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心中一凛,赶忙拱手谢恩。
刘毅心中明白,自己现在做的一些事已经在给自己推向世家的对立面,如果自己还要做一个闲散之人,定会遭到各方势力尤其是世家的百般刁难。
如今皇上提出封他为侯,这让他看到了一丝保障。有了侯爵的身份,自己做一些事情或许就能多些底气,行事也能更顺遂。然而,三皇子和八皇子在席间的阻拦,让他意识到,这侯爵之位困难重重,背后的世家势力必定不会轻易罢休。
于是刘毅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活人还能要尿憋气了。
李承远微微点头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
众人纷纷行礼告退。
刘镇羽带着刘氏和刘毅上了回国公府的马车,一路上三人皆沉默不语。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刘毅就被晚桃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小公爷,快些起身啦,今日要去参加大朝会,可不能误了时辰。”晚桃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准备好的衣服展开,放在床边。
刘毅哼唧着翻了个身,嘟囔道:“这么早,催命呢!这什么大朝会,烦死了,老子还没睡够。”但他还是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晚桃,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晚桃无奈地笑了笑,伺候着刘毅穿衣洗漱。刘毅全程耷拉着脸,像个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任由晚桃摆弄。洗漱完后,他趿拉着鞋子,慢悠悠地晃进书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脚往桌子上一搭。
“唉,这破事儿,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非要去那什么朝堂,听那些老头子啰嗦。”刘毅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的一支毛笔,在手里转来转去,时不时用笔尖戳戳桌面。
这时,刘镇羽走了进来,看到刘毅这副模样,眉头一皱,说道:“毅儿,今日大朝会非同小可,你且正经些。”
刘毅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爹,您别操心了,能有多大事儿。不就是去露露脸嘛,那些人还能吃了我不成。”
刘镇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说道:“先吃些早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今日之事。”
刘毅瞅了瞅托盘里的点心和热粥,懒洋洋地说:“没胃口,不吃了。”
刘镇羽严肃起来,说道:“毅儿,你别不当回事。今日朝会可关乎你封侯之事”
刘毅听了,心里虽然明白父亲说得在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知道啦知道啦,我就随便应付应付,反正也不可能封侯的。”
话虽如此,刘毅还是不情不愿地端起粥碗,吃了几口。
刘镇羽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暗自叹气,却也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无用,只盼着刘毅到了朝堂上,能收起这副性子,认真应对。
不多时,刘毅和刘镇羽一同走出书房,乘坐马车前往皇宫。坐在马车上,刘毅依旧没个正形,斜靠着车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仿佛去的不是严肃的大朝会,而是去逛集市一般……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窗外的天色逐渐由墨黑转为深蓝,远处的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刘毅哼着小曲,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车窗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有些忐忑。
刘镇羽看着儿子,忍不住再次叮嘱:“毅儿,进了朝堂,切不可再这般随意。圣人有意封你为侯,这是天大的恩赐,可三皇子、八皇子以及背后的世家不会轻易作罢。你今日在朝上,若有人发难,切不可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言。”
刘毅不耐烦地摆摆手,“爹,您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真要有人故意刁难,自己能不能忍住还两说呢。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宫门外。刘毅和刘镇羽下了车,随着人流朝宫门走去。宫门前,官员们身着朝服,神色庄重,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着。刘毅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周围严肃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不少官员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刘毅却满不在乎,还故意挺了挺胸膛,大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小公爷啊。”引得周围一阵轻微的骚动。刘镇羽赶紧拉了拉刘毅的衣袖,低声呵斥:“你给我安分点!”
两人进了含元殿,刘毅可不知道自己在哪站着,就在门口靠在柱子上。刘毅左右张望着,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大朝会,之前一直过着闲散的日子,极少涉足这种场合。
随着钟鼓声响,李承远在张宁的陪同下走向龙椅。
李承远扫视一圈,神色威严地说道:“今日朝会,众卿有事但奏。”
先是户部尚书林城民出列,奏报了近期的税收情况以及各地的财政收支,提到某些地区因天灾导致税收减少,建议朝廷拨款赈灾。众臣就此展开一番讨论,提出了各种应对之策,有主张精简开支匀出款项的,也有提议从其他富庶地区调拨钱粮的。
接着,工部侍郎周启山上前禀明几项重要工程的进度,包括河道修缮与宫殿维护等事宜,期间又有大臣对工程质量和工期提出质疑,现场气氛逐渐严肃起来。
刘毅靠在柱子上,百无聊赖地听着,这些朝堂事务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无趣。他一会儿瞅瞅这个大臣,一会儿看看那个大臣,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好回去继续睡大觉。
就在刘毅快要走神到九霄云外时,礼部尚书站了出来,启奏道:“圣人,下月便是祭天大典,各项筹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其中祭文的撰写,臣等礼部官员反复商讨,仍无定论,还望皇上示下。”
李承远思索片刻,说道:“祭文乃大典重要一环,需彰显我朝风范与对上天的敬畏之心。诸位爱卿可广纳贤才,一同斟酌,务必尽快定下。”
朝会进行到此处,已过去了不少时间。刘毅站得有些累了,换了个姿势靠着柱子,心里直犯嘀咕:“这破朝会,怎么这么多事儿。”
终于,在处理完诸多事务后,李承远目光落在刘毅身上,缓缓开口:“今日,朕还有一事要宣布。镇国公府刘毅,在皇后重病期间,不顾自身安危,四处奔波寻药,最终成功研制出青霉素,治愈皇后。此等忠心与才能,实乃我朝之幸。朕意封刘毅为侯,以彰其功,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