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嘴角一勾,满脸不在乎,朝着周立成扬了扬下巴,说道:“哟,周大公子,脸上这伤看着挺新鲜呐,怎么,还没消肿呢?”
周立成气得满脸通红,向前跨出一步,指着刘毅的鼻子骂道:“你这恶徒,昨日在药行肆意妄为,毁坏我家财物不说,还对我大打出手,今日在皇上面前,你休想抵赖!”
刘毅收起笑容,神色一凛,反驳道:“抵赖?周立成,你可别颠倒黑白!你周家强占张胜财的铺子,他一个平头百姓,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我不过是去讨个公道,你倒好,上来就动手,还指使伙计围攻我和我的仆人,我这才还手自卫,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
周立成还欲争辩,这时周御史站了出来,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刘毅,你莫要狡辩!就算有这回事,那你煽动百姓闹事,致使药行周边秩序大乱,又该如何解释?”
刘毅嘿嘿一笑,满是无赖的样子,说道:“周御史,您可真会给我扣帽子。我不过是把您家干的好事告诉大家,百姓们自己觉得气愤,自发围在药行门口,怎么就成我煽动了?难不成,您觉得百姓都是傻子,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还是说,您家干的那些缺德事,根本就见不得人,所以才怕百姓知道?”
周御史被刘毅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刘毅,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周家药行向来本本分分做生意,从未做过亏心事,分明是你蓄意挑事!”
刘毅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说道:“哟,周御史,您可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白。要不这样,咱把张胜财找来,当面对质,看看究竟是谁在撒谎。还有那些当时在场的百姓,也都找来,让他们说说,到底是我刘毅在挑事,还是您周家理亏。您敢不敢?”
周御史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心里清楚,真要把人找来,自家的丑事肯定瞒不住。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正想再开口反驳,却感觉一阵气血上涌,眼前一黑,竟直直地晕了过去。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围上前去查看周御史的情况。
眼见周御史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皇上李承远神色一紧,连忙高声下令:“快,传太医!”
几位大臣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周御史扶到一旁。户部尚书林成民和礼部侍郎一边扶着,一边不住摇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待周御史被安置妥当,皇上的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上的群臣,神色凝重地开口问道:“众爱卿,此事如今这般局面,诸位可有何见解?”
尚书左仆射徐峥率先出列,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陛下,依臣愚见,这事儿已然明晰。周家药行强占铺子,理亏在前;刘毅动手毁坏财物、伤人在后,双方都有过错。但念在刘毅本意是为百姓讨公道,且周御史如今身体抱恙,不如从轻发落,以儆效尤。”
上书右仆射杜文正紧接着说道:“臣附议。不过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朝堂之上也争论不休,若不严加处置,恐百姓对国法存疑,有损陛下威严。”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低声议论起来,一时间朝堂上嗡嗡作响。
皇上李承远听着大臣们的谏言,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缓缓说道:“朕看呐,这事儿就像两个孩子打架,都觉得自己有理。周家是老牌商户,平日里为朝廷也做过些贡献,却行事失当;刘毅身为镇国公之子,虽出发点是好的,可行事太过鲁莽。”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刘毅和周立成,神色转为严肃:“刘毅,你虽出于义愤,但动手伤人、毁坏财物,确有不妥,罚你抄写礼记一书,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
刘毅心中虽有些不服,但还是乖乖跪地领旨:“臣遵旨。”
皇上又将目光转向周立成,说道:“周立成,你周家强占百姓铺子,此事属实,责令你家药行即刻归还铺子。往后经商,务必奉公守法,不可再行不义之事。”
周立成咬咬牙,不甘地跪地谢恩:“臣领旨。”
李承远接着扫视朝堂,提高音量说道:“此事虽就此了断,但国法威严不可侵犯,往后诸位无论是朝堂为官,还是市井营商,都当引以为戒。”
众臣纷纷拱手,齐声道:“陛下圣明。”
这时,躺在一旁的周御史悠悠转醒,他刚一睁眼,便挣扎着要起身,嘴里还嘟囔着:“陛下,臣冤枉……”
李承远摆了摆手,温和又不失威严地说:“周御史,你先静心养身。此事朕已裁决,各有过错”周御史听了,虽满心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叩头谢恩。
刘毅偷偷瞥了一眼周立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周立成则狠狠瞪了刘毅一眼,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退朝后,大臣们三两成群地走出朝堂,议论纷纷。
镇国公刘镇羽走到刘毅身边,低声说道:“你这小子,以后行事收敛些,莫要再这般冲动。”
刘毅笑着应道:“父亲放心,我知道了。这次要不是您在朝堂上为我说话,我可不好收场。”
而周立成扶着周御史,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宫外走去。周立成咬牙切齿地说:“父亲,此仇不报,儿臣难消心头之恨。那刘毅如此嚣张,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御史冷哼一声:“此事从长计议。这次是咱们大意了,下次定要让那小子好看。”
刘毅看着周立成离去的背影,想起自己的香皂生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朝着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