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行玺这小屁孩儿竟然威胁自己,心胸本就不大的朱文圭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抬手指着朱行玺就开口说道:“你竟然威胁孤?不过一个藩王之子罢了,你竟然威胁孤!你吴王府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点上下尊卑的意识!你吴王府是要造反吗?”
朱行玺立马起身站在了车驾前,双手抱拳向天,带着一脸自豪之色说道:“我吴王府怎么了?自洪武年间,我爷爷朱旺因战功受封吴王后,向来善待百姓,虽说家业颇大,可我吴王府从来没有仗着身份欺压过任何人,唯独欺压过的人,就是那些贪官污吏!可那叫欺压吗?我们那叫为民做主!”
说完之后,朱行玺看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恭敬的朝百姓们行礼后说道:“各位!各位叔伯!您们刚刚可听到了,这太子殿下可是在诬陷我吴王府啊!他竟然说我吴王府要造反!我爷爷朱旺为大明劳心劳力,征战一生,最后带着满身伤病而去。我奶奶虽为草原人,可为了我大明军队的建设,不惜举全族之力支持,最后还为了新政,被贪腐官员和世家联手害死!而且当时腹中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小叔。我三叔为了拱卫我大明的边疆,先是痛失一臂,然后以残缺之身力战外族蛮人,最终不幸牺牲。我四叔同样为了拱卫大明的边疆,居家搬迁到那苦寒之地。”
“小子我说的不好听一点儿,虽然我吴王府是皇族血脉,可并非是皇室血脉。我吴王府为何不仗着祖上的余荫做个安乐勋贵啊?是我们不想吗?乃是我吴王府有家训!我爷爷朱旺留下来的家训!我爷爷说我们是勋贵,是皇族中人。既然享受了百姓们的供奉,那就应该为百姓们干事实!哪怕是遭人嫉妒或是被人诟病,只要是能为了百姓们好,那我吴王府定当万死不辞,所以我吴王府门口立了一块专接民告官的碑!”
虽然朱行玺现在才八岁,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可他说的这番话却直接直击了在场百姓们的心。加上朱行玺的年龄优势,百姓们当然更向着朱行玺了,随即便纷纷开始指责起了朱文圭的不是。
这时候大明第一烧饼世家,老刘家的当家人刘老爷子,直接将锅铲拍的啪啪响,然后高声说道:“对啊!小世子说的对,咱们这些人谁不知道吴王府一直都是向着咱们百姓的?咱们家里谁没有得到过吴王府的照顾?谁没得过吴王府分发的米面粮油?咱们能眼看着小世子被欺负吗?”
这话一说完,立马就有人附和道:“不能!就算是太子殿下,那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吧!”
“对啊!”
“对!这位仁兄说的有道理!”
接着又有人开口说道:“诸位!你们看,给小世子赶车的那不是吴王府的老管家,谢屠谢伯爷嘛!虽然谢伯爷是王府的管家,可人从来都没把人当管家下人看,就连小世子都一直把谢伯爷喊的是谢爷爷,各位,您各位评评理,这样的人家,会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依我看呐,今日这事明明就是太子殿下的问题。”
看着舆论一边倒,朱文圭心里那个气啊,可他心里却越来越不放心,在他眼里,这都是这么多年,吴王府收买人心的结果。
就在这时候,前方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铠甲摩擦的声音。
没一会儿,禁军统领李景隆带着人就来到了城门口,驱散周围的百姓后,朝朱文圭行礼道:“太子殿下,陛下有旨,让您和行玺回宫。”
朱行玺连忙朝李景隆行礼道:“景隆叔好,前些日子我还听常茂爷爷说要请您去百味楼喝酒呢。”
李景隆笑着摸了摸朱行玺的头,然后开口说道:“好,我知道啦。陛下说让你还小,坐马车去。”
说完后又扭头看向朱文圭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有口谕,让您一路走回去,不得乘坐车辗。”
说完后,李景隆对随行的禁军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前队变后队,护送太子殿下回宫!”
接着大街上便出现了这一幕。
身为太子的朱文圭垂头丧气的在大街上走着,而朱行玺则是坐在马车上一脸悠哉的啃着从老刘烧饼铺上买的烧饼,而且还一边啃一边对老谢说道:“谢爷爷,您说的真没错,刘爷爷家的烧饼真的好吃,谢爷爷您吃不?我还给您买了一个。”
老谢一脸宠溺的摸了摸朱行玺的头,然后指了指自己那硕果仅存的几颗牙,笑着说道:“爷爷老了,烧饼我可啃不动了,时候再把牙给硌掉了,那回去以后,你环奶奶可要打你屁股了。”
“哈哈哈~我不怕,环奶奶可疼我了。每次都给我做好吃的,而且从来都不会打我屁股,就连奶奶打我屁股的时候,环奶奶都在一旁劝呢。”朱行玺开心的说道。
这话说完后,朱行玺愣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苦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唉,这可咋整哦,这说话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哦。”
没多大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宫门口。李景隆开口朝朱行玺说道:“陛下在御花园等你,你自己过去,叔还得回去值班。”
朱行玺朝李景隆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谢谢景隆叔。”
随即李景隆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在前往御花园的路上,看着越来越近的池塘,朱行玺计上心头,随即挑衅朱文圭道:“我的太子殿下啊,你说一会儿皇叔是骂你还是骂我呢?不过就咱们回来方式看,我估计骂你的可能性大吧。毕竟我是坐着马车回来,而你是腿儿着回来的,这差别哦,你说咋这么大呢?”
看着朱行玺一脸嘚瑟的样子,朱文圭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揍朱行玺一顿。可他现在还真不敢动手,毕竟要是一动手,再加上今天城门口的事儿,那自己绝对得挨顿大的。
见朱文圭还是不上套,又看了看离的越来越近的荷塘,朱行玺决定来把大的。
只见朱行玺从怀里掏出一方印玺,在朱文圭眼前晃了晃,然后开口说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哦,费尽心思想要这方印玺,结果最后还是没拿到。可我抓周宴的时候,完全看不上的东西,竟然还被硬塞给我了。太子殿下,你说气人不气人?”
朱行玺这番话直接把朱文圭给刺激疯了,抬手就准备把印玺给抢回来。结果手还没碰到朱行玺,就被朱行玺的操作给整懵了。
只见朱行玺一把抓住朱文圭的手,然后大声叫道:“太子殿下!您打我干什么啊?我才八岁啊!哎哎哎~您别推我啊!后面就是荷塘,我不会水啊!我害怕啊!”
只见朱行玺一边后退一边大喊,退到荷塘边上的时候,直接往后一倒,就栽进了荷塘。
看着朱行玺栽进了荷塘,朱文圭人都疯了,也反应过来了,这是朱行玺在坑他啊!
可就在这时候,路过的太监看到在水里扑腾的朱行玺,立马带着一脸惊恐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大事不好啦!吴王世子掉水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