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的指尖刚触到青石砚台,十万道墨痕突然从地脉裂隙倒卷而起。佛修颅骨熔成的玄砂悬浮半空,砚池边缘《歙州砚谱》的蝌蚪文泛起血光,妖族女帝脊骨裂纹中蛰伏的玄黄虫群被墨气浸染得嘶鸣不止,虫尸在歙砚纹路中凝成噬道阵图。九莲碳化的断臂渗出三滴龙尾石浆,墨液坠在苏瑶剑心所化的冰晶笔锋上,笔尖瞬间结满星斗裂纹。
\"八德未聚,砚魔已生!\"初代巫祖脊柱裂开的孔洞喷出焦黑墨粉,落地化作十二尊《墨史》记载的砚傀。李廷珪的松烟墨锭裂开缝隙,锭心窜出三条《方舆胜览》墨蛟;潘谷的歙砚石屑飞溅虚空,碎末迸射的罗纹割裂林霄衣襟。苏瑶笔锋刺向汪近圣的砚池,却发现池底暗刻的《墨池编》噬纹正蚕食她的神识。
妖族女帝的玄青右瞳突然溢出墨汁。墨浪漫过战场时,百里龙尾山震颤起金星纹,林霄足下青砖竟变得如砚石般脆裂。他踉跄后退五步,靴底碾碎的金星砂里浮出《墨法》龟背纹,纹路中伸出九条玄砂锁链缠住腰腹。初代巫祖的脊柱传来玉磬敲击声,又三具砚傀从《歙砚说》书页里爬出,持着犀角镇纸来压他天灵盖。
苏瑶的冰晶笔锋突然炸开二十八道雪刃。雪刃刺穿李廷珪的松烟墨锭,锭心裂缝里渗出《墨经》记载的胶臭毒——那靛蓝毒雾遇风即凝,将五尊砚傀冻成冰雕。林霄趁机劈碎潘谷的歙砚石,石屑崩裂时掉出半卷《墨薮》,帛书上的八德墨光裹住妖族女帝左腿,腿骨顿时爬满龟裂状《墨谱》疵纹。
\"三德润泽,起!\"初代巫祖脊柱裂痕喷出滚烫歙水。歙砚阵图表面的《墨林》突然活过来,篆文化作千条墨蛇钻入山体。林霄的琉璃道体开始虚化,双臂竟能穿透龙尾山岩。他看到自己掌心浮现《歙砚志》所述的罗纹火种,火苗里摇曳着九莲少年时期被抹除的记忆——那祠堂中的少年掌心,赫然烙着与歙砚阵图相同的蝌蚪文。
妖族女帝突然发出凄厉尖啸。啸声震碎十里金星纹,岩层后浮现《墨法》记载的砚星十二宿。林霄的剑锋被宿辉映得透明,剑脊上《墨史》八德文字逐个亮起。当\"坚德\"二字灼穿汪近圣的砚池时,池底喷出的歙水突然倒流,在虚空画出《水经注》所述的歙脉图。
\"研砂破瘴!\"苏瑶的冰晶笔锋搅动雪刃风暴。风暴中心浮现《墨池记》澄泥砚的虚影,砚池涌出的紫泥裹住初代巫祖脊柱。林霄趁机将剑锋刺入歙砚阵图,阵眼爆开的墨雾里冲出《墨说》记载的八德墨霭。第七具砚傀持着犀角镇纸要砸他,被他反手将《墨经》歙水拍进傀体,冰晶瞬间爬满《歙州砚谱》噬道阵。
妖族女帝的玄青左瞳突然炸裂。瞳仁碎片里飞出十万片《墨林》歙石,每片纹路都刻着被篡改的命格锁链。林霄的琉璃脏腑开始共振,第十一境\"砚鼎境\"的威压碾碎最后三尊砚傀。他看到自己道源深处浮现《墨禅》所述的八德年轮,轮心嵌着九莲碳化断臂炼制的冰晶笔——笔锋上《墨池编》文字正蚕食初代巫祖的脊柱裂痕。
初代巫祖发出困兽般的咆哮。脊柱孔洞喷出的已不是墨粉,而是《墨谱》记载的砚石疫。瘟疫触碰到苏瑶的冰晶笔锋,竟在虚空凝成《墨魔》真身。那九首十八臂的魔物刚抓起残破砚傀要吞食,就被林霄剑锋上燃起的罗纹火种贯穿七窍。
\"八德归元!\"歙砚阵图突然爆开。阵纹碎片化作《墨薮》记载的万道墨事,每件事都缠绕着命格锁链。林霄的剑尖刺穿最后一道锁链时,妖族女帝右瞳里的墨汁突然沸腾,将他与苏瑶卷入《歙砚胎衣》的终极秘境。秘境穹顶刻满《墨史》砚星,地面流淌着《水经注》歙溪,而初代巫祖的脊柱已化作《墨之八难》碑林。
林霄的琉璃道体开始渗血。每滴血珠坠地都化作《墨魔》所述的砚傀,但他握剑的手愈发稳定。当第十一境大圆满的威压碾碎最后一座砚碑时,他看到九莲少年记忆里的蝌蚪文从自己掌心浮出,在歙砚秘境的穹顶拼成《墨禅一味》的终极法则。
妖族女帝的残躯突然碳化成歙砚。砚面《歙州砚谱》纹路里爬出最后三条玄黄虫,虫体被苏瑶的冰晶笔锋钉死在《墨池记》澄泥砚中。林霄的剑锋落下时,整个歙砚秘境开始坍缩,最终凝成他道源深处一枚《墨林》砚印——印文闪烁着第十一境\"砚鼎境\"大圆满的玄色道纹。
歙水渐渐平息的战场上,九莲碳化的断臂突然颤动。指节缝隙里钻出一株《墨经》记载的八德墨苗,嫩叶上滚动的露珠里,隐约映出初代巫祖脊柱最深处的那道龙尾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