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乐乐挂在树上,见谢浩男带着五人回了自己的队伍才悄悄地离开,既然浩男哥哥收留他们,想必有把握这些人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只要不是敌人,在山里多个人便多份力量,希望他们能成为浩男哥哥的助力。
一夜无话,寅时初,黑色的苍穹突然落起雨来,开始的时候只是稀稀疏疏的雨点砸下来,但不到两刻钟雨就越下越大。
各路人马均被豆大的雨点从睡梦中砸醒,带队的人们开始指挥着大家奔向几里外的山脉,因为昨日去探路的人半夜回来时已经知道前方有山洞。
众人一路在雨中疾行,到山洞附近时浑身早已湿透,有些人已经有点受不住了,只觉又累又冷。
大家本以为可以快点进到山洞生堆火烤烤,可到了山洞跟前才发现,洞口一次只能容纳一两人进出,而此时已有两队人马就谁先进洞的问题起了争执,双方各执一词,一时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
“那边什么情况?”谢浩男差人去查看。
去查看的人很快回禀:“是玄真派和密泽国的人在吵架,他们都觉得是自己一方先发现的山洞,所以应该让自己的队伍先进洞,双方正在争执不休。”
此时冷宵和洪荣的队伍也到了跟前。
洪荣队伍里有人说道:“这有什么好吵的,大家一个个地进就好了,这样堵着洞口谁也进不去!”
“就是!这样谁也进不去!”
“是啊,你们要不进也别堵在洞口不让别人进啊!”
“山里的天气就是怪,在外面这个时节可从来没下过雨。”刚来到谢浩男队伍中的那个子夜半哑着嗓子说道。
他这公羊嗓像被雨浇过的光碟一样,刺啦刺啦的着实难听。
“山里本就比外面冷,这场雨过后恐怕就更冷了,突然变冷可不是好兆头,少不了会有人感染风寒。”薛济才说道。
“冷将军,不如我去劝说一番?”冷宵的队伍里有人自告奋勇。
“不必。”冷宵制止。
冷宵太清楚人性了,在这种利益当前的情形下,双方都咬着自己的利益不放,任是谁劝说都没用的。
冷宵明白以静制动的道理,相信这些队伍的领导者里大部分也都明白这个道理,但眼下争执的双方明显不懂!
雨丝毫没有停的趋势,每个人的脸上都往下淌着水……众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而洞口的两队人依然还在争吵。
“吵这么半天也没吵出个结果,不如比武定输赢,让赢的一方先进。”人群中有人提议。
“对,比武定输赢,这样也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是,比武!”
“比武!”
“比武!”
……
人群中的声音出奇地一致,都是撺掇双方比武的。
俞乐乐心中感慨,人性还真是可爱的紧,因为能否进洞关系到在场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所以大家心中所想出奇地一致,都希望他们快点打完,自己好能早点进洞。
“比就比,还怕他们不成!”玄真派已有年轻的弟子站出来跃跃欲试。
玉阳子出手制止往前冲的弟子,说道:“本来是我方先发现的山洞,是你密泽国欲后来者居上非要争个先,不如就比武定个先后吧。”
密泽国带队的是个卷发碧眼的中年男人,足足比玉阳子高出一头还多,身形粗壮。只见他蓄着络腮胡,满脸不屑地盯着玉阳子一行人哼道:“既然你们找死,我方定当奉陪!说吧,如何比试?”
玉阳子与身边几位看上去像长老的人低语几句后说道:“我们双方各派出一名代表比试,一局定输赢。”
“好!不过丑话数目前面,此次比武生死不论!”络腮胡面露狡黠。
众人远远地看到一袭白衣的挺拔男子凑到玄真派长老们面前说着什么,但却见那长老连连摆着手。
“师叔……”秦墨行欲阻止师叔,没必要为了一个山洞答应生死不论的比试,却被师叔回绝。
“密泽野人,何足为惧!”玉阳子似乎胜券在握。
很快,双方便选出了比试之人。
两人一胖一瘦,瘦子是玄真派弟子,他单手执剑,冷冽异常,而密泽国选出的胖子却是双手耍锤,二人瞬间便打得不可开交。
“玄真派那瘦子是谁?速度也太快了!”下面有人议论。
“他就是玄真派前宗主青山道人的六弟子孟一飞,据说他是年轻一辈中天资最好的,玄真剑法应该已练到了第五重。”
“第五重?听说那玉阳子也才练到第五重。”
“是啊,据说这玄真剑法愈往上进阶愈难,有的人可能一辈子就停留在五、六重的境界,很难练到第七重的最高境界。”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孟一飞的剑已经抵在了胖男人的喉咙上。
胜负已分,孟一飞说了句“承让”便收回闪着寒芒的佩剑。
虽然比试前师叔告诉自己找着机会可取对方性命,但作为一个武者孟一飞也自有武者的风骨,只是一场比试而已,双方并无深仇大恨,只要分出胜负即可,犯不着赶尽杀绝。
胖男人定在原地,面有不甘。
孟一飞转身归队,还未跨出两步,他身后的胖男人突然抡起一锤直冲孟一飞的后脑砸去……
就在众人以为会看到孟一飞脑浆崩裂的瞬间,在孟一飞后脑不到一寸的地方一道脸光挡住了飞锤,让原本砸向孟一飞后脑的锥子偏了方向,砸到了孟一飞的右肩之上。
孟一飞只觉右肩处一震,右手上握着的剑也随即落地,他只觉整条手臂都失了力气,他本能地纵身跃向侧前方并顺势转身,却见大师兄秦墨行已飞身而致与胖男人斗在一处。
几个呼吸都不到,众人就见密泽国在场上比武的胖男人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脖颈处淌出来,混着地上的泥水看上去极是渗人。
“你方犯规,说好出一人比试,你们为何出来两人?”络腮胡见自己派出的人丧了命,恼羞成怒。
“我方犯规,刚才你们明明输了,是我方留他一命,他却搞背后偷袭,这样的人死有余辜!”玄真派的另一位长老气得不行,活一把年纪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敢说我萨摩桀的徒弟死有余辜,那就让取他命的人拿命来偿!”密泽国的队伍里飞出一个身形矫捷的男人,此人也是碧眼如矩,头上仅有一条白色束带拢着披肩卷发。
不容分说,这个自称萨摩桀的人已与秦墨行斗在了一起。